“七號葵水已過。”這句話宛如一道沉悶且沉重的鍾聲,在那空曠得令人心生恐懼、壓抑得幾近窒息的空間之中不斷迴響。


    其聲嗡嗡作響,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和不容絲毫質疑的力量。


    王彤緊閉多時的雙眼緩緩睜開,起初視線還有些模糊不清,但隨著時間推移,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明晰起來——呈現在她麵前的竟是一間單調到極致的房間。


    四周斑駁的牆壁上布滿了各種痕跡,這些痕跡猶如一道道傷疤,無聲地傾訴著歲月流逝所帶來的無情侵蝕;


    屋內擺放的簡陋家具也顯得破舊不堪,散發出一種寒酸的氣息,仿佛它們早已被時光遺忘在了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黴味,這股味道刺激著人的鼻腔,使人不由自主地緊皺起眉頭。


    王彤下意識地想要揮動手臂驅趕這難聞的氣味,可當她嚐試動作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如此沉重無力。


    她努力地想要迴憶起此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但腦海中的記憶卻好似被一層厚厚的霧氣嚴密籠罩住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穿透那層迷霧看清真相。


    僅存的隻有一片模糊不清以及極度的混亂無序。


    王彤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


    然而就在起身的瞬間,身體各處傳來的酸痛與深深的疲憊感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向她席卷而來,毫不留情地衝擊著她本就脆弱的神經。


    這種強烈的不適感猶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顫抖和抗議,無比真實而又深刻地提醒著她:


    這段漫長時光裏所親身經曆的種種悲慘遭遇,絕非僅僅隻是一場虛無縹緲、宛如泡影般易碎的虛幻夢境那般輕鬆和簡單。


    她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緩緩環顧著四周。這裏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氛圍,讓她感到唿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牆壁斑駁破舊,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地麵凹凸不平,布滿了灰塵和雜物。


    這陌生的環境使得她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海麵,波濤洶湧,暗潮湧動。


    就在這時,正當她咬緊牙關,下定決心要站起身來,試圖去打開那扇看上去異常沉重且古老的木門時,隻聽得一陣刺耳的“哐當”聲驟然響起!


    那扇門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推開一般,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門板狠狠地撞在了牆上,揚起一片塵土。


    王彤心中一驚,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她的目光充滿警惕,緊緊地盯著那扇緩緩打開的門。


    隻見一個身著粉色衣裳的女子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這個女子看上去顯得頗為疲憊,她那張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布滿了倦意和無奈,就像是經曆了漫長旅途後的旅人一般。


    然而,盡管如此,從她的眼神之中依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仔細看去,她身上所穿的那件粉色衣服已經顯得有些破舊不堪,上麵沾染了不少汙漬,甚至還有幾處破損的地方。


    而她那頭原本應該柔順亮麗的秀發,此時也變得有些淩亂,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雙眼睛,明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深邃而又銳利,仿佛能夠輕易地洞悉他人內心深處的想法。


    “你就是新來的?”粉衣女子開口說道,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絲毫的情感波動。


    然而,就在這看似毫無波瀾的語調之中,卻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威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她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緩緩地走到房間中央,然後穩穩當當地停下了腳步。


    她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眸如同掃描儀一般,毫不客氣地在王彤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正在用一種獨特而敏銳的方式對其進行全方位的評估和審視。


    被這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王彤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了一樣。


    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喉嚨發緊,聲音也變得有些微弱顫抖起來:“我……我想我應該是新來的吧。”


    聽到這話,粉衣女子鼻腔裏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那張原本還算嬌美的麵容此刻卻因為這絲不屑而顯得有些猙獰扭曲。


    隻見她微微揚起下巴,用一種居高臨下、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哼!既然來了這裏,就不要再癡心妄想能夠逃脫出去!告訴你,這個地方可是四麵楚歌,到處都有專人嚴密看守,就算給你插上翅膀,你也休想飛出這片牢籠!另外,聽好了,以後每次來月事的時候,你必須把那些穢物統統流到屋裏那個角落裏的木桶裏麵去,絕對不允許弄髒任何其他地方,否則可有你好受的!”


    一邊說著,粉衣女子還抬起手指向了房間角落處那個看上去已經飽經滄桑的木桶。


    那木桶斑駁破舊,上麵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表麵更是覆蓋著一層厚厚黑黑的汙垢,仿佛在訴說著它所經曆過的無數個肮髒不堪的日子。


    再往桶內看去,隻見一片暗紅色的液體正靜靜地沉澱其中,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味,那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仿佛化成了一隻隻看不見的魔爪,拚命地想要鑽進人們的鼻孔裏。


    王彤緩緩地順著她那纖細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刹那間,一股強烈的驚駭感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來,緊接著便是難以遏製的惡心感如蛆附骨般纏繞心頭。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眼前所見之景。這一幕實在太過恐怖和令人作嘔,以至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命運竟會如此殘酷無情,讓自己身陷這般不堪入目的絕境之中。


    王彤緊緊咬著牙關,拚命壓抑住內心翻湧的不適感,用略帶沙啞且顫抖的聲音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


    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對於她如此激烈的反應似乎早已司空見慣,那張嬌美的麵龐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驚訝或是同情之色。


    隻見她微微揚起下巴,神情冷淡地迴應道:“這裏乃是‘幽暗之地’,一個專門收容那些被世間所遺棄、遭世人徹底遺忘之人的最終歸宿。既然你已踏入此地,那麽就必須乖乖遵守這裏的規矩。否則……後果自負。”


    聽完這番話,王彤原本尚存一線希望的心瞬間沉入無底深淵,無盡的絕望如濃重的陰霾籠罩全身。


    她不甘心就此屈服於命運的安排,於是再次將目光投向粉衣女子的雙眸,企圖從中尋覓到哪怕一丁點的希望之光或者憐憫之情。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隻有冰冷徹骨的冷漠以及近乎麻木不仁的神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無奈。


    她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不接受眼前這個殘酷到令人窒息的現實,那麽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永無止境的折磨與痛苦,那滋味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千萬倍。


    就在這時,那位身著粉色衣裳的女子仿佛能夠洞悉她內心深處每一個細微的念頭一般,緩緩開口接著說道:“別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小姑娘。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拯救你的,因為在這裏的所有人早就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希望。而你現在所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便是盡快去適應這裏暗無天日、毫無生機可言的生活,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苟延殘喘下去。”


    王彤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隻是默默聆聽著粉衣女子所說的每一個字。


    她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難辨——憤怒、恐懼、不甘、迷茫……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團亂麻緊緊纏繞住她那顆原本堅強的心。


    盡管她深知自己絕對不能夠就這樣輕易地向命運低頭認輸,但當她環顧四周,望著周圍那些無比強大且冷酷無情的敵人以及這一片荒蕪惡劣得讓人無法生存的環境時,卻突然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和無助。


    究竟應該怎樣做才能奮起反抗呢?這個問題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看到王彤始終保持沉默不語,粉衣女子微微頷首,表示對她目前這種順從態度還算滿意。


    隨後,隻見她輕輕轉過身去,邁著優雅但卻透著冷漠的步伐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即將走出視線範圍之前,粉衣女子忽然停下腳步,並迴過頭來冷冷地丟下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牢牢記住我說過的話,從今天起,這裏既是你的新家園,同時也是困住你一生一世的牢籠。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吧!”


    說完之後,便頭也不迴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隻留下王彤獨自一人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久久無法迴過神來……


    伴隨著那聲沉重而又刺耳的“哐當”巨響,門被狠狠地合上了,仿佛將王彤與整個世界徹底隔絕開來。


    瞬間,無盡的黑暗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她緊緊地包裹其中,一絲光亮也無法穿透這片令人窒息的漆黑。


    與此同時,四周死一般的寂靜也開始無情地侵蝕著她的心靈,沒有絲毫聲音能夠打破這份可怕的寧靜。


    王彤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坐在床邊,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那雙原本明亮動人的眼眸此刻已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和無助。


    內心的不安如同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讓她感到陣陣刺痛。


    但是,就在這看似絕望的深淵裏,有一股頑強的生命力正在悄悄地生根發芽。


    盡管周圍的環境如此惡劣,王彤心底深處始終燃燒著一團不屈的火焰。


    她深知,如果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那麽等待她的隻有永無止境的痛苦和折磨。


    所以,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麽崎嶇坎坷,希望多麽渺茫,她都決定要勇敢地去嚐試尋找逃脫此地的方法。


    隻聽得\"哐當\"一聲巨響,那扇原本緊閉著的門像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撞擊一般,猛地被暴力推開。


    隨著這聲巨響,房間裏頓時彌漫起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一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般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站在屋子中央的王彤,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王彤驚恐地望著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別過來!”然而,她的警告並沒有讓那個男人停下腳步。


    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王彤緩緩走去。


    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了王彤的心上,令她的心跳愈發急促起來。


    最終,那名女子被逼到了牆角,再無退路可走。


    她滿臉驚恐地望著眼前步步緊逼的男子,顫聲說道:“應該……應該已經有人告訴你了吧!”


    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地迴應道:“哦?說什麽?”


    站在一旁的王彤一臉茫然,插話問道:“到底是什麽事啊?”


    隻見男子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王彤,緩緩開口道:“說你們的葵水胎盤至關重要。”


    聽到這話,王彤頓時麵紅耳赤,怒目圓睜,大聲反駁道:“胡說八道!本姑娘可是黃花大閨女,哪來的那種東西……”


    然而,話剛出口,她便注意到男子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沉。


    此時,女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可怕場景,恐懼瞬間占據了全身。


    她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帶著哭腔向男子求饒道:“求求您放過我吧,不要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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