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珩這段時間格外關注郭義,他必須確定尚生雲出走的時間,提前布控。


    前段時間他告知郭義,想辦法在去澳門之前在安陽或者長安賭一次,對方已經答應了。


    張玉珩不確定尚生雲具體走的時間,隻能被動等待,當然他也不會忘記紀委正在調查的兩個線索。


    得益於閆寶華案,其餘十家單位的領導都非常緊張,發動關係找人。


    就連張玉珩也有安陽市的幾個領導來打招唿,可見一個小小的金明官場有多混亂,隨隨便便一個站所負責人,都能找到市上的領導,可見階級已經有了固化的趨勢。


    張玉珩對這些領導都是統一的口徑,線索已經初步核實了,已經向市委胡書記和市紀委高書記作了匯報。


    找自己不管用了,目前最好的辦法,隻能是讓他們主動自首,退迴違紀資金,爭取寬大處理。


    倒也不是沒有收獲,有五個站所領導人承受不住壓力,選擇了自首。


    他們五人最多的一個貪汙了260餘萬元,少的一個貪汙了80多萬元。


    上述五人屬於貪汙數額巨大的,按照刑法應當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鑒於五人都屬於自首,且積極退迴贓款,真誠悔罪,檢察院予以了認定,按照罪責本應判處3-10年有期徒刑,但有了自首情節,他們一般都會判三年以上不超過五年。


    其餘五人還是抱有僥幸心理,同時也開始和一些人串供,對抗組織調查。


    不過這些人的智商有限,哪有虛列人員套取資金的,取證太簡單了,隻要缺口打開,案子就好辦多了。


    張玉珩不知道是誰提拔的這些人的,真是酒囊飯袋,哪怕大街上隨便抓個人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


    自首的五人手續走完後,高橋民政站站長白勇也被拿下。


    此人套取經費倒是不多,也就是五十萬元左右,但他卻虛列補償名單,套取國家的高齡、臨時救助、殘疾人兩項補貼、退耕還林補貼等資金高達1000餘萬元。


    2018年紀委注定是被談論最多的部門,不到半年,已經拿下了7個科所站長,就連市紀委高書記也打來電話對張玉珩進行了表揚,希望他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5月8日,張玉珩正和劉小芬在沙發上切磋武藝,收到了郭義的信息,張玉珩看到了尚生雲出發的信息,今晚他們在長安希爾頓酒店入住,晚上會安排在酒店賭一場。


    張玉珩隻好匆匆結束戰鬥,在劉小芬不滿意的話語中穿上衣服,到了陽台撥通了市紀委高新明書記的電話。


    “高書記,真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打擾您休息。”張玉珩對著電話說道。


    “你張玉珩沒有緊急情況是不可能給我打這個電話的,客氣話不講了,發生什麽事了?”高新民嚴肅的問道。


    張玉珩理了理思路,把尚生雲等人帶著大批官二代富二代準備到澳門賭博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十幾個,你們金明主要領導的子女要前往澳門賭博,裏麵有你的線人。”高新民總結的問道。


    “高書記,是這樣的。不是我要幹公安的活,隻是裏麵有金明分局副局長家的兒子,屬實不能通過他們,其他的更高一級咱不是沒有關係嗎。


    在一個我想通過這群小夥,掀起金明的反腐高潮。”張玉珩解釋道。


    “你現在在哪?我先聯係胡書記,聽聽書記的意見。”高新明也知道現在到了長安,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還得聯係胡豐年書記進行解決。


    “我正在安陽。”


    高新明道:“你先那也不要去,等胡書記的意見。”


    張玉珩掛斷電話,望著外麵的萬家燈火,思緒萬千,不知道自己能否打贏金明這場反腐戰爭,要知道上輩子這些領導大都安然無恙,不是簡簡單單的就能扳倒的。


    一會,胡豐年給張玉珩來了電話,再三確認事情的真實性後,胡豐年準備利用個人關係,由長安市公安局出麵將尚生雲一夥一網打盡。


    張玉珩開著車,胡豐年、高新民兩大書記坐在車上,三人現在需要去長安,胡豐年去協調,張玉珩跑腿,他們要想辦法在長安監獄得到有效線索,迴到金明或者安陽,以這些人的活動能量,拿到線索的可能性很小。


    張玉珩上一世聽過這麽一則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中紀委調查過兩次高樹華都不了了之,原因就是高樹華出手大方,一次性拿了一千萬給了調查人員,最後調查結果是反映失實。


    張玉珩要想打贏金明的反腐攻堅戰,任重而道遠。


    胡豐年一行人還在路上行駛,長安警方已經展開了行動,等張玉珩三人到了以後,他們已經結束了行動。


    “胡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出了一點意外。”一個穿著白色警服的中年男子對胡豐年說道。


    “老白,出什麽事了?”胡豐年疑惑的問道。


    叫老白的中年警察說道:“你們的線人被捅了一刀,目前正在搶救。”


    “怎麽迴事?”胡豐年詢問道。


    張玉珩也緊張的圍了上來,他想要知道具體的消息,幾人從老白警官的口中得知,當時警察以為就是場賭博,也沒有太在意,沒注意到有兇器。


    在警察搜錢時,郭義忍不住跳出來說出自己是線人,是他提供的線索,裏麵有他的一部分錢。


    可想而知,未等到警察的迴答,卻等來了尚生軍的一刀,當場就被送往醫院搶救,目前尚未脫離危險。


    張玉珩有些無語的搖搖頭,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不能等到全部進了監獄之後再說,哪有當場跳出來說的。


    胡豐年等人也明白這個道理,還白了張玉珩一眼,意思是你看你找的奇葩線人。


    對於郭義的事情,誰的問題也沒辦法追究,隻能追究捅人的尚生軍。


    張玉珩也不知道郭義的情況如何,隻能撥通劉小芬的電話,將郭義的情況告訴她,讓她帶著孩子到長安市醫院,她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郭義了。


    張玉珩不敢耽誤,向幾位領導告辭後,直接駕車去了長安市醫院,到了醫院後,經警方確認信息後,張玉珩來到了急診科,等待結果。


    等待是漫長的,張玉珩不知自己在手術室門口坐了多長時間,終於等到了醫生打開了門。


    張玉珩和幾名警官圍了上去,詢問結果。


    主治醫生搖搖頭道:“病人被利刃捅破了心髒,流血過多,目前雖說傷口已經修補,但由於傷口特殊,流血過多,已經沒希望了,你們盡快通知家屬,今晚趕到還能見最後一麵。”


    張玉珩有些感慨,有些過意不去,雖說自己一開始隻是想要獲取線索,利用郭義,但也沒想殺了他,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有些唏噓。


    張玉珩讓現場的警察迴去,這是自己的線人,自己守著就可以了。


    淩晨一點多,劉小芬等人從安陽趕了過來,走進監護病房,看著身上掛滿儀器的郭義。


    劉小芬詢問道:“情況怎麽樣?”


    張玉珩沒有說話,搖了搖頭,看向兩個孩子,有些緊張,真要說起來,自己算是間接殺害了他們的爸爸。


    不過張玉珩是什麽人,兩世為人,雖說鬥不過官場上的那些老狐狸,但對兩個上中學的小孩還是沒問題的。


    “叔叔,我爸爸是怎麽了?”劉小芬的閨女郭倩問道。


    張玉珩心中簡單過了一遍,看了周圍在沒有其他人了,這才迴答道:“今天我陪領導來長安,明天要談個項目,也住在你爸他們賭博的賓館。


    晚上我聽到有警察查房,好奇的出去看了看,發現你爸也蹲著呢,後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有人把你爸捅了一刀,他就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張玉珩看他們都在聽,就小聲的說道:“我聽他們說,好像是你爸給服務員說過賭博的事,這才被長安警方抓獲,這群賭博的,因此他們懷恨在心把你爸捅了。


    目前有這麽一個問題,警方一進現場沒有把兇器給收繳了,導致了事情的發生,我剛和警方聊了聊,他們給了一個方案,你們是否同意。”


    張玉珩說著,像劉小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一會配合自己,見她收到信號後。


    張玉珩繼續說道:“他們意思是你爸作為安陽警方的線人,因控製賭徒不慎,被捅了。


    他們不想承擔責任,給你爸一個線人身份,你們今後當兵也好,幹其他也行,在政治上將處於有利地位,還能獲得一筆補償。


    要是你們不同意,警方會處理現場出勤的警察,不過人家最多背個處分。你們還能獲得一點賠償,不過應該不多。”


    兩個孩子現在還小,不知道該怎麽辦,本能的把目光看向劉小芬。


    劉小芬說道:“就按照線人來辦,死了讓他分光一下,賭徒死了也不光彩,也影響孩子們,張玉珩麻煩你幫忙協調一下。”


    “行,小麗也給我說了,讓我幫忙。”張玉珩溫和的說道。


    郭義還是按照醫生說的,沒有活過當晚,屍體連夜被送迴了金明。


    張玉珩把幾人送上車之後,就聯係了胡豐年和高新明,趕往長安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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