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著她從稚嫩聲音哼著《烏夜啼》人群中跳舞的小丫頭,到可以扛起重擔獨自完成任務的女將軍。


    一刀一劍從戰場上廝殺下來,他們之間甚至他脫了這世間大多的男女之情。


    她會在自己身體不適時,為自己地上一杯熱水。


    會在遭到埋伏時,毫不猶豫的衝向自己這裏,與自己並肩作戰。


    會在自己酒醉時,用她瘦弱的小肩膀撐起自己一步一步挪迴營帳。


    他們會一起在休戰時遊曆山水,秉燭夜談。


    他還記得那一夜,兩人在書房裏忙到深夜,自己肚子餓了,邀月拉著自己躡手躡腳的潛入王府的夥房。


    還記得她左右觀察了好久,跟個小貓似的,突然就從籃子裏捯了個雞蛋出來,偷偷摸摸的做起飯來。


    他至今想起還是忍不住笑意,他也不知為何明明是在自己的王府裏,她偏偏跟個小偷似的做賊心虛般,自己也不知為何偏偏就順了她的意。


    陪著她嬉鬧,小心翼翼做了兩碗麵,輕手輕腳的吃起來。


    他還記得吃麵時,邀月笑得賊兮兮,好像吃到燈油的小老鼠,真是又滑稽又可愛。


    那時她也不大才十四,連及笄都沒有。


    自己一個成年人怎麽就無條件的配合著她呢?


    他們之間美好的迴憶太多太多了,值得迴憶的也太多太多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先迴憶哪個?


    且不說,他二人如今有了肌膚之親,他也真真切切心悅邀月。


    就說這些,教他如何能忘懷邀月?


    所以,有這麽多事兒摞到一起,他也隻得在邀月每每離開時,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悲涼,久久收不迴目光。


    他無法麵對邀月,更麵對不了北陳皇室遺民。


    索性,兩個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處著。


    這是他從地牢出來後,見到的第1場雨,是一場秋雨,院落裏地上多了不少落葉,他心知秋日已到。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兒。


    如今,本該是秋收的季節,偏偏他隻瞧見了滿地落葉,海棠散盡,枯莖爛荷。


    如今這般也好,雖說他不覺得邀月會是個感情用事的糊塗蛋,但她總是給自己一種安全感,好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傷害自己,都會顧及自己。


    明明他們如今身份懸殊,他總覺得南辰王軍不會因為前朝身份被殺之殆盡,他想邀月至少會顧及自己的感受,所以說這個想法非常可笑。


    但他就是能從邀月那裏感受到她的嘴硬心軟。


    也罷,無論到底如何,是否像他想的那般。這都是個美好的幻想,不是嗎?


    至少能讓他心裏的愧疚少一些。


    等門外院裏的海棠再落些,差不多全部都落盡,邀月就要過生辰了。


    一轉眼又是一年,她都22了。


    自己也是即將而立之年。


    他想如今這般也挺好的,至少兩個人都有理由在一起多待會兒。


    上次見麵還是地牢那次她來了後,看著自己被春藥折磨了一夜。


    倒也沒什麽丟不丟臉的,反正看客就她邀月一個,他二人早就坦誠相見過了,這點子也就罷了。


    不知下次見麵是何時?


    他不該如此期待的,可這顆心還是忍不住雀躍,明明每次見麵後都是不歡而散。


    可以說次次都是不愉快,可他還是不爭氣的想起令自己又愛又恨小丫頭。


    她說‘自己一半時光在金家,一半時光在自己身邊。’


    明明不是的,她在自己身邊的時間更長不是嗎?一天一個月也是多出來的。


    唉!自己怎麽就偏偏栽到了這小姑娘身上?


    或許真就像邀月說的那般她從頭至尾就是在為自己洗腦,將自己訓練成她忠犬。


    那她可真的是太厲害了,掐準了自己的一切,精準把自己套了進去,時至今日,他這顆心還是不自覺的往她身上偏,目光還是忍不住掃向她。


    他竟然此時此刻還在心情想著邀月今年的生辰,往年他總會為邀月做上一碗長壽麵,這還是跟著邀月學做的。


    軍中生活總是不規律的,時機不等人,有時隻得後補上。


    今年…


    他瞧見手腕腳踝上的鐵鏈,笑了笑歎了口氣,怕是難了!


    在這點上他還是挺愧疚的,邀月真的是個非常懂事的姑娘,她不求什麽,總會寬慰著自己。


    有時答應過邀月的事,很多都還沒實現。


    歲月匆匆,邀月怎麽就長這麽大了?


    如今想想,那年她及笄前,自己信誓旦旦說要在南辰王府給她舉辦一個極大的盛典。


    人這一輩子也就這一迴,況且這還是個精致的小姑娘,當場就樂的她喜笑顏開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們沒來得及迴去,甚至邀月及笄當日帶著兵在戰場廝殺。


    現在想想也挺愧疚的,那時候軍營簡陋,也不過是在事後為她補了一碗麵。


    自己當時不是不慚愧的,他終歸是對著她食言了。


    邀月不說,自己也不敢多提,恐惹得她傷心。


    迴想從前,自己生日時邀月都是陪在身旁的,哪怕到了今時今地,他和邀月反目成仇,那日邀月也是和他共處了一夜。


    沒錯,那日就是中州驛館那一夜的荒唐,也是他們之間的第2次。


    他透過窗上的薄紗,隱綽間瞧見院子裏的紅楓落葉,風一卷撲簌簌的往下落。


    說不出的感受,講不出的心情。


    自打把周生辰挪出地牢後,金邀月的心就定了不少。


    她最近在忙一件大事兒,那就是編書立傳。


    別誤會,不是編她自己。


    她的人生及功績留給後世評說吧,她不在意,畢竟,是好是壞,隻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罷了,凡事都是論心不論跡的。


    事實上,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那種女子非要三從四德,必須在家裏相夫教子的酸儒思想。


    事實上,非要金邀月來說,她一直覺得明清開始限製女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禁錮,往上溯源就是從元代沒有啥科舉考試,那些自詡文人墨客的才子們,思想扭曲,人格變態的後果。


    一個個破酸儒。


    以後可千萬別說什麽老古董了,人家古代可是開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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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無敵可愛賢菜菜 現在做蚊子的有沒有蚊德了,今天都寒露了,秋分都過了這麽久,還來叮我,嗚嗚,我一腳踝的包疊包,都不敢數,生怕數量多到嚇到自己。嗷嗚嗷嗚,菜菜子真的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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