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小時在自己的房間裏雙手合十,嘴裏喃喃道:“老天保佑,媽媽一定一定要生下一個妹妹來,雖然妹妹不受爸爸的喜歡,但我這個當哥哥的一定會發自內心的喜歡。”


    小時晚上進行一番虔誠的禱告之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晨,小時在家吃飽喝足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剛到學校,小時和其他幾個英語不及格的人就被英語老師薅到辦公室挨打去了。


    小時看著其他幾個同學挨打的樣子輪到他後,他剛挨了一下,就口吐白沫,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一瞬間,英語老師的腿都軟了,整個人癱在地上。


    校長得知這一幕時,立刻通知了楊家,迅速把人送去醫院。


    楊家的電話是楊輕鴻接的,他掛斷電話後,立刻朝著醫院走去。


    楊小時閉著眼睛,不管醫生老師怎麽和他說話他都不吱聲,等聽到醫生說學生家長來了之後,楊小時緊閉的眼睛才稍微睜開一條縫。


    瞬間,楊輕鴻和楊小時兩個人的目光就交匯到了一塊。


    楊小時立刻又閉上了眼睛,心裏有些納悶,為什麽會是叔公來的?他爸爸呢?


    還有叔公剛剛有沒有看到他,會不會揭穿他?


    反正他就是暈倒了,爸爸沒來之前,誰喊他,他都不起來。


    楊輕鴻當然知道了小時是裝的,他的思緒一下子就迴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洋芋上學時,也幹過這事。


    洋芋正在廠子裏,得到消息後,他飛奔來到了醫院。


    等到洋芋到醫院的時候,楊輕鴻已經把老師們給送走了。


    洋芋一臉焦急的問道:“小時沒事吧?”


    “和你那時候一樣。”楊輕鴻沒好氣的說道。


    洋芋愣了愣,走上前一眼就看出楊小時在裝死,他沒好氣道:“人都走了,還不起來等啥呢?”


    楊小時睜開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爸爸上學時也幹過這種事情嗎?”


    “別問我,我先問你,為什麽裝死?你知不知道你快把人嚇死了?”洋芋有些生氣道。


    “誰讓她打人的。”楊小時皺著眉頭說道,“我又不是故意不及格的,她發什麽火呀!”


    洋芋沒好氣道:“你還有理了。起來,迴家。”


    楊小時動作麻利的起身迴家。一邊走一邊問道:“爸爸上學時為什麽這麽做呀?”


    “因為……我才不告訴你呢!”洋芋說道。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楊小時說道。


    楊輕鴻看著這父子倆的背影,他覺得他是個大怨種,沒好氣道:“合著就我一人白跑一趟?”


    ……


    另外一麵,被楊小時吵的有些煩的洋芋敷衍道:“那時候班主任老師針對我,我就和他頂幾句嘴,他要打我,我當場吐了口血,裝暈倒地不起,那個老師嚇得當場心髒病複發進了醫院。”


    “爸爸好厲害呀!”楊小時一臉崇拜的說道。


    洋芋照著楊小時腦袋輕輕敲了一下,警告道:“厲害什麽?這你可不許學。被你媽媽外公外婆知道了,我可不救你。”


    楊小時捂著腦袋,不吱聲了。


    洋芋的思緒卻被楊小時的話帶迴了他的初中日常,其實他說的隻是一部分事實,他把班主任老師嚇進醫院後,還有後續。


    迴家後,他就被小叔叔揍了一頓。


    他不服,晚上大家都在睡覺時,他拎著繩子和棍子潛入小叔叔房間,要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結果被小叔叔發現,又被揍了一頓。


    他還是不服,第二天晚上,負著傷拎著麻袋潛入小叔叔房間,把小叔叔套在袋子裏,暴揍一頓。


    第二天早晨才知道,他當天晚上揍的是他爸,小叔叔晚上根本沒迴家啊。


    他爸看到他兩眼放光,用盡吃奶的力氣,把他揍的差點看到他太奶了,如果不是小叔叔攔著,他恐怕早就跟太奶走了。


    這一次,他嘴上服了。


    但是心裏卻認定了小叔叔在告狀,趁著小叔叔上廁所的時候,他再次拎著棍子衝了進去。打算新仇舊恨一起報。


    論實力他不如小叔叔,但眾所周知,人拉屎時是最脆弱的。


    洋芋想到這裏,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小叔叔當時的表情。


    那是一張用語言無法表達出來的複雜神情。


    洋芋腦海中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他隻知道,小叔叔在一瞬間提起了褲子,把他手裏的棍子搶了過去,把他打的嗷嗷哭。


    那一次他徹底被打服了。


    事後,他問小叔叔,你當時起來的那麽快擦沒擦屁股?有沒有把一坨翔從中間夾斷的?


    結果小叔叔不僅不迴答他的問題,又把他揍了一頓。他被打的嗷嗷哭,也沒人來救他,他再也不敢問了。


    洋芋想起童年自己如此單純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為什麽會追著小叔叔問這種問題?


    小叔叔起來那麽快,很明顯就是沒擦呀!


    洋芋帶著小時在外麵逛了一會,張羅著到了正常放學時間,迴家了。


    父子倆守口如瓶,婉茹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第二天,楊小時背著書包上學去了,超愛打人的英語老師,再也不敢動小時一根手指頭了。


    對於英語課,楊小時的態度是感興趣就聽,不感興趣就不聽。


    但是楊小時不擾亂課堂紀律,因此和英語老師相處的格外的和諧。


    和諧到班級裏那幾個總是挨打的同學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楊小時。


    每到這個時候,楊小時隻能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來,誰讓他們的父母不寵愛他們呢!


    從他裝死之後,英語老師就當著全班麵說了,以後不願意上英語課的,不能接受她的教育方式的,隻要家長來學校說一聲,她就不管了。


    可惜,根本就沒有家長願意這麽幹!


    因此,每次英語課上那些同學遭罪時,楊小時總是會在心裏默默道,爸爸對我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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