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走後,老大媳婦抱著小斌誇道:“你怎麽這麽聰明啊!就是這老師實在是不幹人事,送出去的禮還帶往迴要的。”


    老大媳婦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她的寶貝兒子聰明,腦子靈活。


    “哪裏聰明了?早知道他們家出這種破事,我就換一家了,人家村長家的小孩出五百塊買我當同桌呢。可是我嫌少沒答應。”小斌一臉肉疼的說道。


    早知道李湘一家不講武德,送出去的錢還帶往迴要的,他才不會搭理李湘呢!


    老大媳婦還是覺得她兒子聰明,誰家孩子小學沒畢業就能賺八百塊呢!


    李老太太看著老大媳婦誇孩子的樣子,她覺得她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小斌辦的事情,怎麽看都不該被誇一頓啊。


    不過想著李湘那家人辦出來的事情,李老太太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第二天,小斌背著書包來到學校,看到李湘後,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在小斌心中,他不給這個坑他八百塊的人兩拳已經很好了。


    “等等。”李湘抿了抿嘴,小跑過來。


    “幹嘛?”小斌態度格外不好的說道。


    “昨天的事情,媽媽知道了,媽媽讓我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李湘低著頭說道。


    “對了,這個是媽媽的賠禮。”李湘說著,拿出一個晶瑩剔透,價值不菲的玉佛,“這是媽媽唯一一個值錢的東西了。”


    小斌瞬間飛出二裏地,沒好氣道:“你們一家子可別再害我了,你媽給完我東西,你奶跑過來撒潑打滾的要。拿走,趕緊拿走!”


    小斌揮了揮手,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李湘沒有說別的,直接把玉佛塞到了小斌手裏,神神秘秘道:“這是媽媽自己的東西,奶奶不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小斌看到李湘這麽說,他也就把玉佛收了下來。


    放學迴家後,他找來一個結實的紅繩把玉佛掛在了脖子上。


    周五晚上,在文工團上學的李知春迴來了,得知家裏分家的消息後,她有一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不真實感。


    當她得知爸爸媽媽認了個幹爸,她有了個幹爺爺後,這個幹爺爺的見麵禮就是家裏幾個孩子一人一個金鐲子時,更加不可置信起來。


    李知春迴到家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稀裏糊塗的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傳說中的幹爺爺一大早的就來了。


    李知春看著幹爺爺的打扮,她的心中滿是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


    呂老爺子看到知春迴來了,手上又戴著他送的見麵禮,他的心中生出幾分滿意來。


    “呂爺爺好。”小竹小斌看到呂富老頭來了,紛紛圍在呂爺爺身邊噓寒問暖。


    老大媳婦端著新鮮水果,看到這一幕時,她的心中無比的滿意,三棟樓對她們真好。


    老大媳婦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鐲子,又在心裏補充道,三棟樓對我也不錯。


    呂老爺子被一群孩子圍在中間,他也算是感受到了一把含飴弄孫的快樂。


    一旁的老二媳婦看到這一幕,她一臉嫉妒的把她那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往呂老爺子那邊轟,邊轟邊道:“機會都是自己爭取出來的,你們不去爭取,將來就什麽好處都沒有了。”


    “媽,咱們都分家了,還爭取什麽呀?”小鋤頭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他人如其名,他的愛好就是在地裏揮鋤頭。


    老二媳婦怒了,“不爭取咋辦?像你似的,天天在地裏揮鋤頭?”


    “揮鋤頭咋了,不偷不搶的,況且大房那兩個人說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來,我怕我我話說一半,自己把自己惡心吐了。”小鋤頭低頭說道。


    “我怎麽生下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老二媳婦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家裏的小鋤頭小鎬頭,小鏟頭。她覺得是她名字沒起好的緣故。


    二房的知秋此刻已經明白呂老爺子是她們家唯一能翻盤的機會,於是她鼓起勇氣纏朝著呂老爺子的方向走去。


    呂老爺子和大房的兩個孩子談天說地,突然他就看到了小斌脖子上掛著的東西,他眼睛瞳孔一縮,焦急的問道:“小斌,告訴幹爺爺,你的這個玉佛是哪裏來的?”


    小斌把脖子上的玉佛摘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說起玉佛的來曆。


    老大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問道:“爸,怎麽了?”


    呂老爺子歎了口氣,“這個玉佛,是我送給晚霜的禮物。可是晚霜十八歲那年,愛上了一個高中畢業的小混混,盧家不同意,她就跟著小混混私奔了,從此銷聲匿跡,已經將近二十年音信全無了。”


    呂老爺子拿出老人機撥了個電話,“老盧啊,我這邊找到晚霜丫頭的玉佛了,你來看一看吧。”


    電話另一麵,老盧激動不已,連夜派人趕了過來。


    在小斌的指路下,他們找到了李湘家,看到了瘦骨嶙峋,狼狽不堪的晚霜。


    “爸爸,呂伯伯?”晚霜看到久違的親人後,她愣住了,良久一臉遲疑的叫了一聲。


    “你這麽多年,哪去了啊?”盧老爺子看到女兒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他一臉痛心的說道,“你怎麽那麽狠的心?你為了個男人,就不迴家了。”


    呂老爺子看到晚霜如今的樣子,他的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他們這一群老頭子沒有閨女命,而他更倒黴,親生子女都死絕了。


    晚霜是他們這群人之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子,從小要星星不給月亮,結果她跟一個混混跑了,從此銷聲匿跡。


    晚霜隻是哭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不想的,她剛和李虎私奔時,李虎對她很好。


    婆婆對她也很好。


    她就暫時在村子裏住了下來。


    住了三個月時,她已經隱約有點後悔,想要迴去了,可是這個時候,她懷孕了。


    她能感受到肚子裏小生命的存在,她不敢迴去,她怕爸爸會讓她把孩子打下去。


    於是她選擇暫時留在這裏,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女娃。


    生下娃後,還要給娃喂一年奶,在這期間,也不能離開,孩子太小,受不了顛簸。


    當她快要給大女兒戒奶之後,她又懷孕了,此刻她已經將近兩年沒有迴家了。


    可是沒有辦法,隻能再過兩年再迴家。


    她第二胎,又是個女兒,當她第二胎快要斷奶時,她又懷孕了。


    沒辦法她隻能把迴家的計劃繼續無止境的擱置下去。


    她陸陸續續的耽誤了將近十年,終於有一天,她明白過來,李虎就是故意的要她懷孕,故意不想讓她離開後,她跑了。


    隻可惜她沒有跑掉,這一次,她又懷孕了,生下的是個男孩。


    李虎真麵目暴露後,就不再掩蓋了,他把晚霜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不許晚霜離開,不許晚霜和任何人接觸,又把晚霜渾身上下的金銀珠寶都洗劫一空。


    這塊玉佛因為其材質在不懂行的人眼中像假貨,而逃過一難,被晚霜留在身上。


    這麽多年過去了,晚霜已經麻木了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爸爸和親人。


    晚霜哽咽的訴說她這些年的經曆,盧老爺子聽的恨不得把李虎家拆了。


    “帶上你的孩子們,咱們迴家。盧家養的起你們。”盧老爺子說道。畢竟這裏,不是個能敘舊的地方。


    提起孩子,晚霜哭的更加可憐了,“我生下六個孩子,如今隻留下一個男孩,生下的女孩子們,有的被送了人,有的被養死了。”


    晚霜話這麽說,可是她還是覺得婆婆是故意害死女孩的。


    “咱們迴家,這些事情不去想了。”盧老爺子帶著晚霜和李湘離開了這個地方。


    李家的老二媳婦和老五媳婦已經嫉妒的質壁分離。


    “大房有這麽多老頭,分我們一個又能怎麽樣呢?”老二媳婦在屋子裏呐喊道。


    老五媳婦同樣在屋子裏抹眼淚,喃喃道:“大房拜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我也想拜一拜去。”


    雖然盧老爺子來去匆匆,但是老二媳婦和老五媳婦的第六感告訴她們,大房又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辦成了一件大事。


    一場潑天富貴,馬上就要砸在大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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