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送走周北辰後,抱著麻球迴到公寓裏。


    她剛走進玄關處,正準備關門,不料一隻長臂伸過來,天旋地轉間,一道人影落了下來,蘇染整個人被抵在牆上。


    “喵嗚……”


    麻球突然被扔在了地上,嚇得竄進了屋內。


    接著,“哢噠”一聲,門被上落了鎖。


    蘇染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她喘了一口氣,問他:“林聞宴,你要幹什麽?”


    “幹你!”


    說著,蘇染的手腕被他高高舉過頭頂,整個人壓著她,滾燙的唇覆上了她的。


    這個吻,不像早上的那個吻帶著繾綣,反而帶著強烈的怒火,像一隻兇惡的猛獸,不停地掠奪,仿佛要將她吞噬殆盡。


    蘇染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想要推他,奈何手腕被他緊緊摁在牆上,動彈不得。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嘴裏發出嗚嗚抗拒的聲音,男人卻依舊不為所動,手上的力道反而重了幾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吮著她的舌尖。


    半晌,蘇染放棄了掙紮。


    男人緩緩鬆開她的唇,漆黑的眼睛裏帶著冰冷的暴戾。


    “你早上還在和我上床,下午就和別的男人交往。蘇染,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蘇染沒什麽溫度地看了他一眼,笑:“謝謝誇獎。”


    林聞宴捏著她的下巴,聲音裏透出一股狠勁:“打電話給他,說你反悔了。”


    蘇染輕笑一聲:“我沒反悔。”


    林聞宴眼眶裏的怒火像是要將她吞噬:“他究竟哪裏比我好了?”


    蘇染冷冷道:“他就是比你好。”


    他就是比你好……當年的她也是這麽對陸開誠說的,如今的對象卻換了一個。


    林聞宴笑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


    七年了,原來陷在過去抽不出來的隻有自己。


    他知道對待她不能操之過急,因為怕把她再次嚇跑了,所以總是努力克製著自己,和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可是,兩人之間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彈簧,每當他試著靠近一點點,哪怕隻是一點點,就有一股力量把他推得更遠。可若是他不去靠近,那她壓根就不會看她一眼……


    在工作上順風順水的男人,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無力過。


    “染染……”男人忽然捧住了她的臉,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你別和他交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蘇染平靜地說道:“林聞宴,我們早就分手了啊。我們都應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林聞宴一把抱住了她:“可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七年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他的聲音漸漸發顫,“染染,七年了,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我真的好想你。”


    “溫雅……她的合同我已經撕了,我對她的感情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過去我把她當親人看待,但是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了……”


    “還有那個周北辰,他才認識你幾天,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他不過是把你當成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而已。”


    “染染,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怎麽做你才肯迴到我的身邊?”


    林聞宴在她耳邊不停地喃喃著。他卸下了長久以來所有的偽裝,給她看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林聞宴。”蘇染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我和你,無關他人,隻是因為我,早就沒了當初的勇氣。”


    林聞宴一愣,怔怔地看著她:“什麽意思?”


    蘇染伸出手指,描繪著他胸口傷疤的位置:“傷口就算愈合了,但還是會留下疤,證明這一份傷痛真實存在過。”


    就像她曾經鼓起所有的勇氣去親近一個人,不惜主動投懷送抱。廉價的倒貼,卑微又下賤……


    不管那些傷人的話是出於什麽原因,但留在心口的疤是抹不去的。每次看到他,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傷口上不停攪動著,提醒著她這份傷痛真實存在過。


    蘇染紅著眼,聲音嘶啞:“林聞宴,我本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現在再也拿不出勇氣來去愛一個人了。”


    林聞宴抬手抹去她眼尾滑落的一滴淚珠,聲音嘶啞著從喉嚨中擠出:“染染,以後你不需要主動,我會來追你,你隻要待在原地不躲我就好,好不好?”


    蘇染搖了搖頭,聲音裏帶著幾分哀求:“林聞宴,放棄吧……周醫生他可能沒有你有錢有勢,我也能預想到未來和他的生活會很平靜,但這就是我要的平平淡淡的生活,簡單、純粹……我們各自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說的話卻讓林聞宴聽起來像是寒冰刺骨。


    林聞宴有點脫力地想笑,他沉黑的眼緊緊盯著她,眸晦暗眸光裏有無數情緒翻湧,漸漸地又趨於平靜。


    半晌,門被打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一如當年兩人分手的那一夜。


    當晚,蘇染接到了溫雅的電話。


    溫雅為她當年的話作了解釋和道歉。


    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聲音卻透出幾分無力感。


    她說的那些話,和林聞宴說的差不多。


    蘇染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


    自那以後,林聞宴好像真的從蘇染的世界消失了,隔壁屋子好幾天沒有亮過燈,嘉藍的總裁辦公室也空了好幾天,聽說是迴他的總部去了,不過他把方酌留了下來,他把一些工作直接交給了方酌處理。


    蘇染和林聞宴唯一的交集,就僅限那麽零星幾封的工作郵件了。


    溫雅的代言被取消了,蘇染自然得找其它法子,正當她躊躇是否該篩選一個新的代言人時,《陷落》遊戲製作方的工作人員忽然聯係上了她。


    對方商務部的負責人胡總說,願意和嘉藍合同,並為此設計一個新的遊戲副本。


    蘇染奇怪道:“貴公司之前不是拒絕了我們的合作嗎?為何突然改變了決定?”


    胡總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又說道:“這是方特助的意思。”


    方特助?方酌?


    原來是方酌在中間牽線搭橋。


    會後,蘇染跑去問方酌:“你能在中間牽線搭橋,是認識《陷落》的老板嗎?”


    方酌用和胡總一樣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蘇總監,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當然認識他啊。”


    蘇染:“哦……那林聞宴同意這個方案了?”


    方酌:“……當然同意啊。”


    蘇染狂喜:“太好了,謝謝你啊,方酌。”


    如此一來,之前的工作也算沒白費。


    雙方敲定合作方案後,很快就簽訂了合同。


    不過,這一次的合作雙方有很多需要磨合和配合的地方,工作比蘇染想象得還要瑣碎而繁重。


    為了加快新品上市的進度,蘇染把大把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累得壓根就沒有時間和周北辰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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