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宴抱著雙臂倚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漂亮的喉結輕輕滾了滾,低低笑了聲:“見到我至於這麽激動嗎?都感動得哭了?”


    去你的激動和感動……


    蘇染斂了斂情緒,質問道:“林聞宴,你怎麽陰魂不散的,我住哪你就住哪?”


    “你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自戀啊?”林聞宴挑了挑眉,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這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銀買的房子,我住這裏有什麽問題?”


    這裏的小區有一定年數了,空間不寬敞,周邊的商業配套設施也早就開發得過剩了,買了房子根本沒什麽升值空間,許多年輕人都搬出了這裏,留下的以老年人居多。蘇染選擇租在這個小區也隻是因為幹淨和安靜,並且離公司近。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弧度嘲諷:“放著大別墅不住,偏要住這種老破小,你當這是來人間曆練的嗎?”


    林聞宴聳了聳肩,嘴邊掛上了閑適慵懶的淺笑,像在和她開玩笑似的:“這裏離公司近啊。”


    “……”


    蘇染懶得大半夜聽他在那裏瞎扯,她俯下身,對著麻球拍了拍手:“麻球,你跟姐姐迴家嗎?”


    哎,不舍得把麻球還給他了,怎麽辦?


    她的領子迴家後就解得鬆鬆垮垮的,此刻因著俯身的動作,隱約能看到裏麵黑色內衣都遮不住的漂亮的半圓弧度。


    林聞宴眯了眯眼睛,舌尖抵著牙齒笑了笑。


    姐姐?那豈不是差輩份了?


    他輕輕踢了踢地上的白色小肉團,唇角帶著散漫的笑意,嗓音慵懶:“喂,麻球,你今晚想和爸爸睡還是和媽媽睡?”


    儼然開啟了一場奪貓大戰。


    蘇染聽到後一頭黑線:“……”


    麻球一會瞧瞧這個,一會瞧瞧那個,黑色的眼珠鼓溜溜地轉。最後不知是因為太久沒見到這位前任鏟屎官了,還是因為異性相惜,它雙腿站立,然後伸出了它的粉色小肉墊,不停在林聞宴的腿上扒拉。


    它的選擇顯而易見。


    蘇染一臉哀怨地說道:“麻球,你好沒良心,虧我還給你買了你最愛的小魚幹吃。”


    林聞宴清雋五官上浸了幾分誌得意滿的舒心,他將門敞開了一些,對她上揚起嘴角,勾出一抹很暖昧的笑意,很大方地說道:“要不,進來一起睡?”


    “……”


    蘇染直起身,給了他一個白眼,還有重重的關門聲作為迴應。


    林聞宴呲了呲牙,單手將地上的麻球拎了起來:“乖一點,我也給你買小魚幹吃。”


    麻球被他擒住,小爪子不敢再作亂,乖順地“喵嗚”了一聲。


    男人細細打量了它幾眼,見它的毛色愈發雪白,還被梳得整整齊齊的,小腦袋歪在那裏看著他,瞳孔幹淨而澄澈。


    林聞宴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怎麽才養了幾天,就這麽兔裏兔氣的……”


    ……


    蘇染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又置身在了那冰冷的池水中,窒息感接踵而至,她拚命地遊啊遊,卻怎麽也遊不到水麵上。


    就在她的身體往水底下沉時,她的腰身忽然被一雙大掌箍住。蘇染轉過頭,似乎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明明在水中,他那熟悉的聲音卻清晰地鑽進了她的耳朵,鼻息噴灑在她側頸,酥酥麻麻的。


    他說:“染染,別怕……”


    蘇染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大草,她抱著他,柔軟的唇傾覆上了他的,拚命汲取他口中的氧氣……


    轉瞬間,四周的水消散了。


    蘇染仿佛又置身在了火爐中,滾燙、熾熱……


    柔軟纖細的腰身在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掌下動彈不得,蘇染撲扇著眼睫,不明白剛剛還穿著泳褲的人為什麽突然換上了浴巾。


    蘇染被他沉沉壓著,整個人被囚在他滾燙的身體與床墊之間。男人的體溫異常的高,他傾身覆上來,灼熱的唿吸撲到她臉上,燙得她麵紅耳赤,薄唇貼著她的耳朵,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昏暗的燈光中,他的瞳孔漆黑深沉,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還沒等蘇染反應過來,炙熱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


    蘇染正欲張嘴大唿,溫熱的舌頭趁勢鑽入了她的口腔中。


    她被吻得暈暈乎乎的,男人卻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正饑渴而貪婪地吞食著到口的美味。


    男人的唿吸愈發的重,粗糲的指腹鑽進了她的睡衣下擺。


    蘇染嚇得一哆嗦,綿軟無力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張嘴,卻發現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男人勾了勾唇:“你是想問我怎麽會在這裏?”


    蘇染狠狠點了點頭。


    他盯著她,嘴裏吐出了兩個字:“陽台。”


    陽台?


    蘇染錯愕地張了張嘴。


    他又不是貓,他怎麽可能從陽台翻過來?


    還未等蘇染想明白,男人已再次壓了上來。


    陷入昏睡前,她隻有一個念頭:明天一定要聯係房東在陽台裝一個隔離欄。


    “嘭嘭嘭——”


    附近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聲響,像是……敲門聲?


    蘇染眼皮沉得睜不開,臉頰上時不時傳來濡濕感,熱熱黏黏的。


    她不耐煩地把手一揮,嗓音帶著怒氣:“林聞宴……你走開。”


    “喵嗚……”


    耳邊沒有傳來男人的輕笑聲,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聲……貓叫?


    “嘭嘭嘭——”


    大力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蘇染猛地睜開眼,從床上驚坐起。


    她低著頭,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原來是個夢啊……


    “喵嗚……”


    一旁的麻球舔著舌頭,見她醒了,放肆地在她的枕頭上踩來踩去。


    “原來是你啊。”蘇染看著麻球粉色的小舌頭,立馬明白剛剛臉上那濡濕感是怎麽來的了,她將麻球抱了起來,“昨晚不是不理我了嗎?現在才想起我,你這個沒良心的。”


    “喵嗚……”


    “嘭嘭嘭——”


    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有人在家嗎?快遞。”


    原來不是幻聽,真的有人在敲門啊。


    蘇染急忙下了床,踩著拖鞋跑到玄關處,對著門口喊道:“來了來了,放門口吧,謝謝。”


    她現在的模樣邋裏邋遢的,還渾身黏膩,實在不適合見人。


    待確認快遞員走後,蘇染打開門將快遞拖了進來,然後迅速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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