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眉心微蹙,心知這是幻覺,他小心翼翼地跟上狼群,狼群動作發出的響動和他看到的一模一樣,這一刻他又迷惑了。


    難道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舟霂燃跟上狼群,一直走到山洞的盡頭,這裏有一塊奇怪的岩石,岩石呈現半透明狀,裏麵封印了一個男人。


    男人全身赤裸,眉眼安詳。他身材消瘦,手長腳也長,他的耳朵頂端顯得尖銳,五官狹長又自帶妝感。


    舟霂燃恍惚間看到男人睜開了眼睛,再看時男人還如之前一般無二。他上前一步靠近岩石,突然,眼前的岩石裂開了微小的裂痕。


    舟霂燃這才後退幾步,當他退到狼群的後方,他看到狼群全部趴窩在地上,狼臉上竟滿是虔誠之色。


    岩石徹底裂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裏麵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轉目看向在場唯一站立的人。


    舟霂燃深吸一口氣,沉著一張臉看向男人,“拉拉度?”


    拉拉度笑了,咧開嘴巴露出尖銳的犬齒,“是啊……你是誰呢?”他的聲音清澈透亮,根本不似剛蘇醒的嗓音。


    “我是救您出來的人。”舟霂燃很是謹慎地說。


    “嗬嗬……我知道,我知道,亞娜發瘋了,所以狼群就找到我求助了,你是我的狼嗎?”拉拉度歪歪頭,耳朵像貓科動物般抖動一下,看起來頗為靈動、可愛。


    舟霂燃沉默了,如果說是,他就很可能被拉拉度認為是西域人,如果說不是拉拉度真的如傳聞那般憎恨亞娜嗎?他將拉拉度找到,真就好事一件?


    拉拉度緩緩走向眼前的高瘦男人,他眉眼溫和,笑著說:“你別害怕,我知道你和亞娜不是一夥的……”


    拉拉度走到洞口,他望著外麵的黑暗,沉聲感歎道:“黑暗女神亞娜啊,偽善的神,霸道的神,暴戾的神,罪惡的神,你曾借我能量繁育子嗣卻恩將仇報!”


    舟霂燃站定原地,看著拉拉度走了出去,對方的腳步緩慢又沉重,明明身體很瘦弱卻走出了大地震顫的重量。


    山洞裏的幻象消失了,緊接著外麵的黑暗消失了,最後消失的是暴雪、冰雹、狂風和閃電。


    坐在山洞裏的舟霂燃終於鬆了口氣。他看著遠處的雪山,臉色變得柔和。


    楊澤看著突然亮了的天,方天畫戟被他丟下城牆,接著他縱身躍下,與此同時拉拉度從城門口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他腳下的速度奇快,每走動一步都會地動山搖。


    大煥軍快被拉拉度嚇死了,可拉拉度就當他們不存在似的走了過去。他們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慶幸。


    西域軍見這個模樣怪異的男人沒有對大煥軍動手,他們理所當然的以為拉拉度也不會對他們動手。


    拉拉度在路過西域軍時停下了腳步,他麵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咧開長長的嘴巴說:“我的孩子們……”


    話音落下,西域軍士兵們的肚子突然一痛,一股熱流抽離身體的同時他們看到城門口突然出現了狼群。


    “拉拉度、是、拉拉度從雪山出來了!”


    狼群同樣沒有襲擊大煥軍,而西域軍早已拋盔棄甲地跑向了西域皇宮。


    大煥軍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看向太子殿下。


    楊澤將插入西域軍身體的方天畫戟拔下,目不斜視地沉聲道:“聽四皇子命令!”


    楊澤追上拉拉度,他的目標是善善。


    善善邊逃跑邊將裙擺撕扯開,她一邊跑一邊臉色難看得跟剛剛的天色有一比。


    善善聽到身後西域軍的慘叫聲,她甩出鎖鏈躍上一旁的建築打算從小道逃命,誰想身後立馬有重物跟著落下,她猛地迴頭一看嚇得她手腳一顫,身後那個被血覆蓋的神兵不是楊澤是誰?!


    楊澤不想放過善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希望讓對方搞出任何意外。


    善善臉色慘白。皇宮已經不安全了,她隻能向城牆那邊逃跑。


    楊澤的速度比善善更快,並且能提前預知善善的行動,他們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他的神色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那冰冷漠然的眸光之下是無窮的殺意,方天畫戟被他舉起,再以眨眼間的速度丟出去。


    直播間裏的觀眾都被楊澤嚇瘋了,他們大概從沒想過曾經相處融洽的二人會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善善更是嚇到魂飛魄散,她知道自己會死的,在楊澤手下她一定會死的。她迫切希望找到哥哥,隻有哥哥才能攔下這個瘋子!


    四皇子剛進城門口,他一臉懵逼地看向四周,麵對同樣懵逼的大煥軍,他開始尋找失蹤的太子,誰想轉眼就看到西域貴族打扮的小女孩,他沒看清女孩的長相,卻看到了在女孩身後窮追不舍,還丟武器的太子!


    四皇子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既然太子追,他也要出把力才行。


    四皇子想著舉弓搭箭,對準善善射出箭矢。


    善善沒想到現在就連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她了,她眼底閃過暴戾之色,飛鏢自她手中飛出。


    楊澤在後麵見此情況從腰間摸出之前撿起的善善的飛鏢丟了出去,一共兩隻,一隻朝向飛向四皇子的飛鏢,一隻朝向善善的背心。


    善善動作絲滑地躲開飛鏢,四皇子則像個傻子似的眼看著兩隻飛鏢在眼前碰撞在一起。


    善善逃跑的必經之路便是城門口,她躍下建築,身體俯衝向城門口,在路過四皇子時,她手中的鎖鏈突然飛出,纏住四皇子的脖子將人猛地拉下馬,隨即她手腕用力拽動,鎖鏈盡頭的刀刃將四皇子的脖頸割斷,接著鎖鏈在一息間被善善再次收迴,這個時間善善已經跑出了城池。


    楊澤落地後一刻不停地追上善善,他根本沒理會身後從馬上摔下的四皇子,而他身後一片驚唿聲響起。


    四皇子不敢置信地捂住脖頸,血水自他指間流出,他嘴裏盛滿了血水,一張嘴便是驚心的咳血聲。


    “四皇子!”一片驚唿聲,大煥軍蜂擁上四皇子身邊,所有人在驚恐之下都清楚的知道四皇子沒救了。


    楊澤在雪地裏追上善善,他拉住善善攻來的鎖鏈,在對方不敵鬆手後反用鎖鏈將善善抽倒在地。


    善善痛吟出聲,轉過頭時已淚流滿麵,“哥哥,哥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她聲音中滿是真摯的悲痛。


    楊澤麵無表情地看向善善,渾身滿是戾氣,眼底是目中無人的冷傲之色。


    “為什麽?為什麽沒人選擇我?!為什麽?!”善善崩潰地尖叫出聲。


    善善和楊澤很像,又不是很像。善善是被培養出來的利器,楊澤是出生即野生猛獸,一個生來驕傲,一個在泥濘中尋找自尊。楊澤的人性是舟霂燃喚醒的,當舟霂燃不在這裏,他就做迴熟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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