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威震軍和西域戰區兩位副將軍上路了。


    因為兩位副將是太子和皇子,所帶的護衛軍即使足夠但也不太讓人放得下心,所以在途中他們會一直跟著威震軍前進,一直到西域戰區,而威震軍聽從西域戰區的安排或者協商配合調動。


    皇上之所以將威震軍沒有編入西域戰區是有原因,那就是希望他們能夠成為西域戰區最具有機動性的軍隊,成為西域戰區的鬼牌,這一點他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相信舟三能明白。


    遠在皇宮的皇上這會正笑眯眯地敲了敲奏折,“這是哪個人才寫出來的?啊,是戶部尚書啊,讓他最近在家閉門思過吧。”


    明德流著冷汗跪下,顫著聲音說:“是,陛下!”


    皇上明明就是借題發揮,不論戶部尚書做了什麽,都是錯,都會被變相禁足。明德想完趕忙退下,徑直去找了禁衛軍統領,而他們就在等這一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戶部尚書府便被禁衛軍團團包圍了。


    “舟三,你又是一張怎樣的牌?朕敢用你,你可別讓朕失望啊。”皇上將奏折扔向前麵的地上。每個人不過都是螻蟻,在他麵前,能與他平起平坐的人隻能是曆代的皇帝,可惜他們都死了。


    被皇上稍有期待的舟霂燃這會正和善善一起擠在楊澤的車廂裏,所有人都知道威震王帶出來一個八歲大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很受寵愛,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是眾人喜歡談論的,隻是沒人敢上前去問,使得善善的身份成為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其中一個答案是眾人認為最接近真相的,小丫鬟是威震王和外室生的親女兒,因為被封為王爺,那孩子便被接進府了,而外室被威震王藏起來,或者讓其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威震王妃自然聽聞了傳言,她也不知道那丫鬟是哪裏來的,但她肯定那不是府上的丫鬟,所以她默認了這個答案。


    “王爺真是欺人太甚。”丫鬟氣衝衝道。


    威震王妃輕搖頭,臉色陰晴不定地看向窗外,“我們之間有無法消解的阻礙,他喜歡誰,和誰有孩子,我都不能阻止……我隻希望王爺能將孩子記在我的名下,這樣孩子就是嫡出子了。”


    舟霂燃三人可不知道外麵這般熱鬧,此刻他正給善善掰了個雞腿,轉目看向正研究兵法的楊澤,“你學得怎麽樣?”


    “沒有實踐,很難說。”楊澤沉聲說。開始他留在了四皇子府,但沒幾天他就發現四皇子被他壓榨幹淨了,隔天他跑去拜見帝師,二人從下圍棋到聊兵法,再到沙盤演練,常常要通宵達旦,可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


    舟霂燃這些日子都跟在慕容熏身邊學習,充分了解了威震軍的優勢在哪,雖然慕容熏一直對他有所防備,生怕他自作主張,但是該教的卻一個不落,甚至推薦了他好幾本兵法書。


    楊澤手上的兵書便是小燃帶來的,和他這段時間看到的兵書不太一樣。從內容上判斷,這是威震軍通過無數戰役總結而出的兵法,上麵的兵法根據了當時的戰爭從開始到結束講解得非常清楚,比看大多數的兵書更容易理解。


    “威震軍,很厲害。”舟霂燃拿出軍棋擺在案麵,那些食物被他和善善從案麵移開,“我們比一比。”


    楊澤從兵書上挪開視線,“好。”


    善善坐在車廂門簾邊,笑眯眯地看向兩個哥哥,一個是天生的將領,一個是不適合在戰場的謀士,他們到底誰更勝一籌?


    舟霂燃覺得楊澤更勝一籌,因為是天生的將領,楊澤的直覺和取舍都更加準確,他哥知道如何能贏過他。他哥破釜沉舟每一步,並利用他的個性精準打擊到他的弱點,讓他潰不成軍。


    舟霂燃緩緩地眨動雙眸,無聲地歎出一口氣,他猶豫許久才落下棋子,隻是這一步他就錯了。


    “總想著最小傷亡的下法是贏不了你的。”舟霂燃眉心微蹙,撩起眼皮看向楊澤。


    楊澤從兵書上再次抬眸,“棋盤終究隻是棋盤,我們上了戰場會有自己的作戰方式,個人創造出的奇跡是無法在棋盤上體現出來的。”


    舟霂燃呆愣地望著楊澤,窗簾扇動間,一縷光照射在楊澤麵頰,光輝中的男人令他心髒突地一跳,半晌他才迴過神。


    “短短時間裏,你成長了好多。如果你一開始就生活在沒有詭異的世界,你會成為很厲害的人物。”舟霂燃悶聲說,他和楊澤對比就顯得很廢柴。


    楊澤感到奇怪地看向小燃,“你不會一直盯著我呢吧?”


    舟霂燃迴神,半晌沒能說出話,誰讓楊澤一下子就猜中了呢?雖然他沒有盯住對方,但是他沒有一刻不在想著對方,問過了小廝便派人留意了太子的動向以便隨時講給他聽,他什麽不知道?就差太子穿什麽顏色的底褲都知道了。


    “我也是。”楊澤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害怕小燃你進步的太快,所以一直很努力,但我發現……”


    舟霂燃眉心微蹙,心底略有忐忑地與楊澤對視。


    “我一直在追著你跑。就是現在,我每每做下決定前都會在想,你是不是會這麽做。我太了解你了,但是有時候又很不了解。”楊澤抬手揉動眉心,將兵書放下,轉移話題說,“一局輸贏而已,你已經用你的能力讓慕容熏認可了。”


    舟霂燃抿起唇,心說:隻是當做了自己人,而他於威震軍來說仍是個外人。


    “我們再比一比。”楊澤沉聲說,“就比,我們在戰場上的默契度吧。”


    舟霂燃和善善都蹙起眉。


    “這算比什麽?”舟霂燃笑出聲,“如果我能命令威震軍倒也好說,現在我還是個帶兵的新人。”


    “時間還早,你作為威震軍目前唯二的將軍,若是慕容熏無法及時下令,威震軍就要靠你了。而我會努力爭取到話語權。”楊澤的眼底散發出淡淡的火光,隻要做出出色的成績他就能讓西域戰區的將士們認可。


    舟霂燃被楊澤激勵到了,旋即撩起門簾,“我去找慕容熏。”


    楊澤忽地站起身,他彎著腰,悶聲說:“帶我一起。”


    接下來的路程裏,四皇子等人就看到太子和威震王一直圍在慕容熏身邊討教,而慕容熏絲毫不覺得煩躁,反而為了更好的教學,他甚至拿路上的地形舉列,不斷根據實際情況講解各種可能。


    按照慕容熏所言,打仗就是看運氣和戰術,兩樣缺一不可,所以每一次的戰爭都是一次與閻王的賭命。將領要做到完美,這是為了手下的士兵,因為他們的將領會被當做重要人質而活下來,甚至會被敵方拉攏、策反,士兵則不然,他們是戰場上的犧牲品,是他們名譽之上的亡魂。


    楊澤終於明白慕容熏為什麽會認可小燃了,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都盡可能的為生命負責,盡可能的減少將士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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