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眼神銳利,若不是小燃攔著他,他早就拆穿三皇子的謊言了。那天和小燃分開後,楊澤就讓信得過的小貓去找了壽一,壽一又和狐朋狗友了解了事情經過再傳信給了小貓。


    壽一就一紈絝,他做什麽自然沒人在意,因為明麵上他和太子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物,雖然帝師官位很高,可並不能給予皇子奪位的助力,再有他爺爺是真的正直、清廉,除了在他身上各種驕縱外,對旁人是極為嚴苛的,所以根本沒人想過他會參與到皇子的爭鬥中去。


    壽一這次來春狩,就連家中的老爺子都跟過來了,為的是保護孫子的安全,不讓孫子受傷,所以壽一也就和老爺子一個院子,同個院子的還有他那個庶出的哥哥,那家夥也算是沾了他和老爺子的光。


    帝師老爺子哼了一聲,對舟三那是深惡痛絕。


    舟霂燃聽到動靜看過去,見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轉目看向皇上,“皇上明鑒!三皇子但凡一個字是對的,我王府必遭厄運,舟家滿門不得好死!”


    威震王驚得大吼:“我靠!誰允許你這麽發誓的?!”


    “王爺,對不住了,我想讓皇上相信我,我都敢發誓,三皇子敢嗎?”舟霂燃根本不怕威震王,原主與他是父子關他舟霂燃什麽事?更何況他現在有皇上偏愛,雖然這份偏愛是佇立在王府存在的情況下。


    “我 ……我……”我他麽的!三皇子當然不敢,他都快嚇尿了。


    以前的舟三沒有能力混到皇上麵前,更是不敢跟人鬥嘴,這也是導致流言滿天飛的原因之一,還有一點就是舟三模樣不俗,能和京城四大美男相提並論,最後一點就是以往舟三太舔太子了,被太子厭惡又隨意使喚,一些討厭二人的人故意造謠惡心人。


    皇上笑了,笑容不達眼底,“老三,不必學他,你拿自己發誓就足夠了。”


    三皇子臉色刷的白了,腦袋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父皇,剛剛那都是兒臣胡言亂語!還請父皇原諒兒臣的口不擇言!”他在磕頭時不小心將右臂撞在地上,痛得他冷汗直冒。


    “都成這樣了還折騰?我看你是傷的太輕了,既如此你這頓飯也不必吃了,反正也沒得吃。”皇上語氣讓人難以揣摩他的心理活動,但這啪啪打臉三皇子的事實讓舟霂燃對其好感直升。


    舟霂燃衝威震王眨眨眼,“您看,我絕不可能為了逞一時威風而詛咒府上的,王爺您就放心吧!”


    威震王:我不放心,我一點不放心。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家破人亡,你就是攀上高枝後六親不認,你根本不盼一點好……


    眾人這一頓飯吃的各有心事,就連屋內吹拉彈唱的貴子、貴女都不在乎了,待吃的差不多了,皇上還要拉著他們嘮嗑。


    就在眾人覺得皇上是不是精神頭太好了的時候皇上終於放過了他們。


    舟霂燃趕緊行禮後快步跑開,生怕被睡不著的皇上拉到床邊嘮嗑。


    楊澤見小燃飛速離開,他腳下動作變快,就在他快走出門時被皇上叫住了。


    “太子留下。”皇上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閃電般離開了。


    楊澤麵色平靜,但若熟悉他便能看出他有一點不開心,和一點的煩躁。


    “父皇。”楊澤規規矩矩行禮。


    皇上瞥了眼門口,讓明德守著門,才對太子沉聲發問:“你和舟三的關係,如實告訴我。”


    楊澤又不是三歲小兒,你說如實說就如實說?他張口便說:“藍顏知己。”這也是小燃對四皇子的解釋,他們對外必須要口徑一致。


    “京城傳聞你們兩個的笑話……朕怎麽看不出你們是知己。”皇上說完從小太監手裏接過茶水。


    楊澤無話可說,他又不能替原身迴答什麽。


    “既然你們隻是知己,那朕就放心了。還有啊,朕提點太子一句,看舟三的眼神別那麽赤裸裸,不然是騙不了旁人的。”皇上話音一轉,等於坐實了楊澤和舟三的關係。


    楊澤沉默不語,一副你說什麽都對的態度。


    楊澤從皇上這邊離開,邁進院子後下意識出腳便是走向西廂房,接著他腳步一頓,卻還是走向了西廂房。


    舟霂燃聽到動靜,打開窗戶看向走來的楊澤,瞥了眼沒有動靜的東廂房,小聲問:“皇上對你說什麽了?”


    “他看出我喜歡你了。”楊澤神色平靜,就好像在談今天的天氣很好般,“我沒有辯解,因為你說過這裏皇權至上。”


    “皇上知道就知道吧。你快去休息,明天春狩爭取拔得頭籌。”舟霂燃笑著說,這時候再說什麽都晚了,那他們就以不變應萬變。


    至於春狩,即使他們不拔得頭籌也會讓人注意,不如讓他們見識見識他哥的厲害。


    楊澤站定在窗邊遲遲不動作,半晌才轉身離開,他們已經分開睡好幾天了,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楊澤頗為鬱悶,都說他是太子,下一任的皇帝,怎麽和誰在一起都不能由自己做決定呢?皇權怎麽就至上了?


    次日,春狩當天。


    舟霂燃穿上騎馬裝,短的是英俊瀟灑的好兒郎。


    楊澤和其他皇子的騎馬服是一樣的,唯獨他們的身材和臉不同,也是區分他們唯一的方式。


    舟霂燃和太子、四皇子一起到春狩活動地點。


    近前是還未恢複生機的平地,遠處是幹枯枯卻又茂密的樹林,在樹下的灌木叢才能看出幾分綠意。


    據禁衛軍統領匯報,這附近十公裏內有三隻熊瞎子,一隻大蟲(老虎),還有一群野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派禁衛軍將它們趕過來的。


    舟霂燃身下是那匹棕紅馬,皇上見了後直皺眉頭。


    “舟三這馬……王府是沒馬可騎了嗎?”


    這匹棕紅馬模樣一點不美觀,且身材相對較為瘦弱,馬身的高度還行,但下麵的四條腿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馬跑不快。


    威震王的臉色驟然一黑,怎麽這種事還會被點名啊?他一個庶子要什麽好馬啊?有的騎就該感恩王府大氣了!


    “既然王府沒馬,等春狩結束,朕送你一匹!”皇上頗為豪氣道。


    舟霂燃當即翻身下馬,感謝皇恩浩蕩。但他和這匹棕紅馬已經產生了些許的感情,抬手輕拍在馬脖子上,轉頭問向威震王,“王爺,這匹馬可以送給兒子嗎?”


    威震王翻了個白眼,“皇上都送你一匹了,你怎麽這麽貪心?”


    “皇上是皇上,王爺不想送我一匹嗎?不然讓其他人看了,還以為王爺不喜皇上看重兒子呢。”舟霂燃一臉單純,開口卻差點要了威震王的老命。


    “給!給!給!一匹馬而已!給你!”威震王咬牙切齒,攥碎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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