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吃的心安理得,另一邊心思各異的權貴們則站在國王身邊不敢多做動作,看向來使們的眼神頗為複雜,被莫名其妙關禁足,難免會多想。


    國王表現出極為和藹的一麵,第一次在舟霂燃幾人麵前表現出上位者的氣量。


    有兩三個圍在桌邊的權貴小聲嘀咕:“國王又恢複到從前的樣子了。”


    “希望能持續久點吧……”


    “今天沒有看到王子王女們,以往國王對他們極好,大概是送他們去見母親了……那天鬧過後,國王應該也想圖個清靜。”


    “國王也是厭煩了那些老妃子,唉,容顏易老啊,我記得最小的也不過二十歲吧?”


    “是啊,小公主的生母。”


    ……


    舟霂燃邊聽邊將烤全羊的兩條腿放進盤子,隨後躲到楊澤身後,再快速靠近窗邊將盤子交給等在外麵的壽一手裏。


    五人中存在感最低的就屬壽一了,像善善般一直躲在人後,更是無人注意到這個小丫頭還是來使,這其中有善善刻意的成分。


    善善一直都渴望著來一場驚險、刺激的大混戰,所以在養精蓄銳,像楊澤般仔細觀察著每個人。


    善善趴在窗台,接過舟霂燃遞過來的麵包夾肉,等到國王坐到飯桌,幾人才老實地坐在桌邊,而國王等人看向餐桌的眼神略顯呆滯。


    一共兩隻烤全羊,現在就隻剩了一隻,而剩下的這隻兩條腿都消失了。


    舟霂燃等人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得像個擺設。


    “哈哈哈哈!龍國來使好胃口啊!”國王突然靠近身邊的權貴,“你們看看這五個男兒郎如何?是不是很合適留在城堡工作呢?”


    權貴自然順著國王的話說,剩下就看龍國來使如何表態。


    舟霂燃自然滿口答應,將國王哄得極為高興。


    一行人吃完後又是在城堡好一陣地晃蕩,眾人走至中央的草地,這裏可以看到橙黃色的夕陽,城堡裏亮起燈火,卻隻能將部分照亮。


    “還記得很久以前,我曾說過的話嗎?”國王突然發問,可問完卻不再言語,他滿眼迷惑,似是忘記了那話是什麽。


    劉阿明立刻接話,“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國王奇怪地瞥了眼劉阿明,“你真知道?”


    一眾權貴神情呆滯,他們怎麽不知道這種話,不過以前的國王好像是說過類似的話,但應該沒有劉阿明說的這麽大義吧???


    “對對對……”權貴們立刻附和。


    國王懵了,喃喃著這八個字卻沒有絲毫動容之色。


    天黑之前,舟霂燃他們終於被國王放走了,並透露出一個關鍵信息,明天進行儀式。


    在他們迴房間的路上,客人住的樓裏卻一片大亂。


    約瑟夫不知什麽時候拿到了蘇萊曼從遊輪上帶下來的那塊麵包,麵包裏有沉睡的裏世界蟲子,他們掙脫出束縛後立刻衝進了哈娜她們的房間,將那蟲子扔進了房間,小孩子們都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善善雙手拎住兔耳朵,將那蟲子又拍了迴去。


    約瑟夫幾人被嚇得跳開,其中一人試圖將蟲子踩爆,結果蟲子沒踩死還被分化成更多的蟲子,這些蟲子順著鞋子網上快速爬動,那蟲子附著在男人皮膚之上,竟寄生在了他身上!


    約瑟夫鬆了口氣,可是這未知的生物仍讓他感到不安,他快速後退。


    善善意識到不對,她將房門猛地閉合,“哈娜姐姐,怎麽辦?”


    哈娜抿起唇,當機立斷道:“把孩子送到薩勒姆那邊!”


    雖然他們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似乎也並不保險。但現在先將孩子們擊中在一起才是明智之舉。


    哈娜她們隻能冒著風險將孩子從窗戶那邊將孩子遞過去,還要承擔暴露的風險,一旦暴露他們所有人都將陷入到危險之中。


    門外是約瑟夫等人驚恐的尖叫聲。


    約瑟夫眼睜睜看著被寄生的男人突然舉起手裏的武器衝向他們,當他用木棍打在男人身上,對方就像是感覺不到痛般繼續向前衝,什麽也不能阻攔對方。


    寄生蟲並未到處亂甩,但隻要被其他人碰到,那條蟲子就會重新尋找宿主,然後寄生在這人身上,若是宿主想將它殺死,或是抓起丟掉,它脆弱的外皮就會像氣球爆炸一樣裂開,然後生出更多的蟲子,寄生在身上。


    最開始被寄生的男人,此刻他身上的寄生蟲更多了,因為不斷被攻擊,蟲子的外皮不知道破碎過多少次了,將男人的身體完全覆蓋。


    約瑟夫發覺不對,他連忙跑向頂層,想要躲一躲這些混亂的人,當然若不是做不到他更想打開舟霂燃他們的房門。


    蟲子的破碎剛好在門板上,蟲子卻沒再動作,似乎隻要不接觸活物的皮膚,它們就喪失了寄生的能力。


    哈娜等人總算鬆了口氣,讓她們感到舒心的是這些孩子竟然沒有被嚇到,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孩子根本沒來得及害怕,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


    約瑟夫能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他無法阻止其他人的跟隨,但跟著他們的還有寄生宿主,這讓他臉皮微抽。


    而他身後緊緊跟著的是一壯漢,和楊澤差不多的體格,但模樣卻長得極為抽象,平常喜歡抽煙,而且不愛說話,大家甚至記不住他的名字,他也從未強調過自己的名字,似乎不管別人叫他什麽都無所謂。


    就在這時候,舟霂燃五人迴來了,與他們一起的幾個天選者和貴賓看著眼前一幕都震驚了。


    這廊道有三個天選者正亂舞,在地上有黑色的,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甚至看不出是不是活物。


    舟霂燃不敢輕易上前,他聽到樓上的動靜,轉而從城堡外翻進房間,這對他們來說是最保險的。


    但天選者可以這麽做,貴賓卻隻能穿過廊道,他們硬著頭皮走進去,在接近的瞬間變成寄生宿主的攻擊目標,一時間廊道一片恐懼地尖叫聲,因為他們距離舟霂燃等人的房間還有一定距離,他們甚至無法逃脫。


    舟霂燃確認孩子都沒事後,了解了大致情況,他和楊澤對視一眼,決定等。


    到了查宿的時間,女仆手拎燃油燈,她看著廊道的混亂卻問道:“都在吧?”


    “沒人出去過吧?”


    “救救我們!!!”


    女仆完全無視他們的求救,漠然地重複發文:“都在吧?沒人出去過吧?”


    “救救我們!快救我們啊!找人救我們啊!”


    一些貴賓趁亂終於跑了出去,愈發多的寄生宿主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但同時寄生宿主跟著跑了出去。


    舟霂燃他們的房門被推開,女仆又問道,他沉默地看著女仆,桃花眼迸發出一股詭異的光芒。


    “有人出去了。”


    哈娜看向舟霂燃,美麗的眸子裏閃爍著火光。


    蘇珊正和孩子們坐在一起,她臉色微變,若有所思地看向舟霂燃。


    善善嘴角微勾,臉上多了幾抹興奮之色,“還是跟著哥哥有意思。”


    女仆又一次衝向了主樓,再次衝出來時手裏握住一把斧頭,與此同時廊道裏傳出奇怪的響動。


    舟霂燃轉目看向房間裏的女生們,他還不能卸下疲憊,要等到一切歸於平靜,但在這個過程裏,他可以將就這先休息一會兒。


    舟霂燃與楊澤坐在地上,二人靠在一起,就像是普通朋友般,如果沒有動作上的逾矩旁人根本看不出二人的關係竟然能親密到愛情之上。


    幽靈踏著奇怪的步伐,緩緩上了樓,就在約瑟夫等人躲到宴會廳時幽靈已經走上了三樓。


    約瑟夫突然聽到有人走過來,用手拍了他的肩膀,他身體發寒,因為他身邊根本不可能有人,餘光裏,所有人都在!


    第一波宴會廳裏的幽靈沒有嚇到任何人,因為他們都將天選者看在眼裏,怎麽會不知道身後有鬼?


    知道讓他們感到驚悚的腳步聲走上來,他們看向樓梯口,那裏什麽都沒有,可他們知道那裏一定有什麽!


    約瑟夫最先反應過來,他從宴會廳的四樓翻下去,他試圖進入其他房間,就在這時,走至樓下的女仆將斧頭突然丟出去,那斧頭正中約瑟夫的後腰,鮮血瞬間噴濺而出,約瑟夫從三層墜落,那斧頭卻轉個圈迴到了女仆手中。


    女仆手持滴血的斧頭,嘴角竟詭異地勾起,與窗前的舟霂燃剛好對視在一起,那漠然詭異的眼神仿若在說“都是你幹的好事。”、“他因為你死掉了……”


    舟霂燃麵無表情地迴望女仆,看著窗戶上濺到的血珠,他將窗簾拉上。


    次日一早,舟霂燃和楊澤將小孩都送迴家了。


    舟霂燃找到酒館老板, 讓他們混入人群,隨時準備疏散圍觀群眾,接著來到舉辦儀式的現場,這裏已經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屍體、國王和術士都沒到位。


    圍觀群眾愈發多了,他們歡唿聲響徹雲霄,讓舟霂燃欣慰的是那些孩子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沒有出現,本來以為小孩子好奇心重,不見得聽話,是他低估了小孩哥。


    國王被士兵擁護著走來,他聲淚俱下,悲痛中緩緩道出這次儀式的目的,“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劉阿明愣住了,誰能想到他昨天胡咧咧的話讓這無恥的國王用上了呢?


    “我決定獻祭我的孩子們,相信我赤誠的心一定會感動上蒼……福澤將至!”國王突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這份犧牲是值得的!”


    周圍的百姓聽後都摸不到頭腦,可國王這般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他們盡情歡唿,有人帶頭喊出“福澤將至!”其餘人跟喊“福澤將至!”


    國王見火候差不多了,命人將王子王女的屍體運上來,“還記得我的大女兒,她是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我的大兒子,出自先王後,我們將愛全部灌注在他們身上,可為了國之大運,我不得不這麽做……”


    百姓不由流下淚水,抽泣聲幾乎蓋過了國王的自言自語。


    舟霂燃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仿佛無知無感,靈魂從軀殼裏飄出去似的沉寂。


    “這是我和公爵女兒的孩子,她非常美麗,繼承了她生母的血統和樣貌,如果她能長大,會和她親愛的公爵表哥結婚。我會寫信給公爵,慰問他們失去兒媳的悲痛。”


    國王將每個孩子都細細講過一遍,台下早已泣不成聲,一些人揮灑著眼淚大喊“國王大義!”之類的話,總之一片淒然之下卻暗藏洶湧,國王的狼子野心在一些人眼裏無所遁形。


    舟霂燃身後是酒館老板的呸呸聲,好在周圍噪聲大,不至於讓酒館老板被人察覺。


    術士今天又給身上罩了一塊黑布,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他朝國王招手,“我需要有人從旁輔助。”


    國王毛遂自薦道:“我願意,我願意送這些孩子走上最後一程,讓我再看看他們的眉眼!”


    術士沉默半晌,拒絕了國王,“我需要和儀式無關之人的幫助。”他說著看向人群的高瘦、佝僂的男人。


    國王眼睛一亮,指向舟霂燃等人,“快,龍國來使,你們派個人上來幫忙!”


    舟霂燃瞥了眼國王過於激動的眉眼,倒也算合理,為了國家犧牲自己所有孩子的國王,在緊要關頭激動且興奮,隻是少了點人情味。


    他立刻跳上木頭搭起來的儀式台,“我來幫忙。”


    舟霂燃心知,但凡他動作慢點,術士就要另外叫人上來了,既然他是為了破壞才來的,自然不能讓真正的術士上台。


    楊澤眼神微黯,無聲無息地向真正的術士的方向挪動,距離真術士三米左右時他站定在原地,最大程度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這樣,敏感的術士都不由迴頭張望了下,而他身體微微下蹲,躲過術士警惕的眸光。


    舟霂燃在上麵清楚地看到這一幕,他嘴角微勾,製造了些許的響動,讓真術士的注意力被重新拉迴來,“抱歉抱歉,這盆子掉地上不會有事吧?”


    術士無語了,隱晦地瞥了眼真術士,“動作小心點,若是儀式出現問題,你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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