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當他再次睜開眼,月亮差不多快升到天空的正上方了。


    睡著前,他單手托住了下巴,現在手掌離開下巴時下巴那裏的皮膚一片火辣辣的痛。


    楊澤把一盤牛排放在小燃手邊,還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模樣,“吃吧。”


    舟霂燃瞥了眼楊澤,接過他哥遞過來的刀叉,他拿住刀時動作一頓,這盤牛肉已被他哥切成了一口大小的肉塊,切完還仔細地拚在了一起。


    四層露台的演出快到結尾了,表演的內容像是某種祭祀儀式,一群船員圍繞圍繞在一起,頭頂著頭,動作誇張地跳舞。


    這場表演結束,舟霂燃也將最後一口吃完了。


    他動作優雅、自然地接過楊澤遞過來的手帕,輕輕擦拭了下嘴角,轉目看向楊澤。


    楊澤神色淡淡地和小燃對視,眼神略沉。


    舟霂燃又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愈發覺得不對勁。


    被標紅的第五條規則:5、四日後所有貴賓要於四樓露台表演最終節目,還請盡快做好準備,並於第三日參與彩排。


    四日後是正確的,表演最終節目是對的,第三日參與彩排也是對的,四層露台演出也是對的。舟霂燃早已不再懷疑第五條規則有錯誤信息,這時的他卻發現了漏洞!


    舟霂燃輕輕唿出一口氣,手指關節敲擊桌麵。


    楊澤等人看過來,舟霂燃從未製造過什麽響動,隻有一種可能,他在引起大家的關注,從而傳達某種信號。


    楊澤眸光微閃,他從未和小燃溝通過暗號,他們兩個在一起隻用眼神交流便能知道對方所想,歸功於對對方的太過熟悉,所以這個信息是傳達給其他天選者的。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劉阿明突然發問:“是不是要到我們了?我們應該去後台了吧?”


    舟霂燃等人看向劉阿明,在劉阿明和其他天選者疑惑的同時,舟霂燃嘴唇微抿,“還用去哪啊?這裏不更合適?”


    舟霂燃的話讓眾天選者身子一顫,從而驚恐地望向身後的貴賓。


    提問的劉阿明隻覺得一股寒流從腳底板竄上來,他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麽要讓他們換好衣服,因為他們的表演從坐下就已經開始了!


    舟霂燃站起身的瞬間三層露台門口突然出現老管家的身影,在老管家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船員,船員身影忽隱忽現,似有若無。肉眼看,船員的數量非常多,多到廊道都顯得擁擠。


    他複又坐下來,心說:打不過……再等等,等身後的貴賓都死絕。


    等他們死絕這個可能之外,舟霂燃還想到一種可能,故事卡在剩下二十四人的時候,和他們的人數是相等的,然後畫麵直接跳轉便是遊輪靠岸。


    這期間不論發生什麽事都是合情合理的,為什麽要讓他們想節目?隻為了讓他們找到這身衣服?那為什麽又要彩排?難道和結局有關係?


    舟霂燃眉心微蹙,火氣直衝大腦,彩排的結局就是他們的結局!但凡有一個人死了,他們都要完蛋!


    離大譜了!舟霂燃抬手將衣領最上方的紐扣解開,鬆口氣的同時一股名為破防的情緒絲毫未減。


    楊澤幾人熟悉舟霂燃,他們又發覺到舟霂燃的動靜,這點動靜也隻有他們知道。


    舟霂燃思來想去,這件事必須要讓所有天選者都知曉,這種恐怖的事情可不能隻讓自己人知道。


    他提氣說:“彩排的結局,正是我們的結局!”


    楊澤三人並非是那種會天真認為天選者們會全須全尾結束的人,他們臉色微變,殺人都沒保護人給他們的震驚大。


    楊澤隻會保護小燃,那是無師自通,小燃身邊的人於他來說那是愛屋及烏,至於旁人,他會很被動。


    楊澤心底有點不情願,但為了通關也會任勞任怨。


    遲遲無法相信現實的壽一臉色直接黑下來,他不由確認道:“你說真的?”


    “我倒希望我錯了。我們盡力而為,總會有辦法的。”舟霂燃轉目看向楊澤,“尤其是你,不許自作主張!”


    “我跟在你身邊。”楊澤低聲表態。


    舟霂燃知道楊澤這一瞬是絕對的真誠,卻難保不會出現意外,大不了他給自己製造點危險,讓楊澤不得不緊緊跟在他身邊。


    舟霂燃抬眸望向頭頂的正上方,那裏玄月高掛。


    舟霂燃轉頭看向後方,客人的臉色白了一個度,他神色微斂,隻見他們臉上似有水珠滴落,白色混濁的液體仿佛是皮膚滑了下來,液體掉落在地,露出白色、凹凸不平的……好像是腐爛的肉。


    舟霂燃從椅子上站起,在他起身的同時那些客人猛地站起身,他腳步突然頓住,瞥了眼楊澤等人。


    其他天選者或多或少聽到了舟霂燃這桌的對話,他們一些人眼神交流一番,在所有人之前跑出了三層露台,他們的舉動似是一個開關,在他們第一個人踏出露台的瞬間在他們身後的客人齊齊衝向了剩下的人。


    舟霂燃右眼皮猛的一跳,與此同時,他拉起楊澤的手腕往廊道方向狂奔。他邊觀察四周的環境,邊想起故事最後的畫麵。


    這艘船到底有沒有人活下來?不對!不對!不能這麽想!


    楊澤被小燃拉得一個踉蹌,待他跟上小燃的步伐,突然橫向拉了一把小燃,他們拐個彎往四層跑去。


    現在改成舟霂燃被楊澤拽動著向前,他們在406號房門前停下,楊澤用小燃口袋裏的房卡將房門打開,迎麵就對上了闖入者的大臉。


    是蘇萊曼。


    “啊!”蘇萊曼剛要打開衛生間門,如此便和楊澤臉對臉了,這非常刺激心髒!


    楊澤麵無表情地抬腳踹了過去,蘇萊曼像布娃娃似的飛到了寫字台邊。


    隻聽一陣乒乓聲過後蘇萊曼摔在地上,他痛苦地掙紮起身,“下手真狠!”


    楊澤將衛生間門打開,他知道蘇萊曼是衝著那把骨刀來的,他不也是?


    舟霂燃被楊澤推進衛生間,接著聽門外的楊澤嗤笑道:“你還會被我嚇到啊?不是膽子挺大的嗎?”


    又聽砰的一聲響,他探出腦袋,隻見楊澤將蘇萊曼踩在腳底,雖然隻能看到楊澤的背影背影,可那恐怖的壓迫感他卻是第二次感受到,第一次是在《不要知道太多》的總裁門口,那一次楊澤靠氣勢就將一眾天選者的傲氣死死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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