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萊曼被舟霂燃的大力嚇到了,他眼睛瞪圓,大概沒想到身體不再疲憊的他還會被舟霂燃像是拎小雞仔似的將他拿起、放下。


    舟霂燃蹲下身,笑著說:“我這個狐狸還行吧?不算丟了老虎的臉吧?”他說完雙手插兜,站起身,“明天早上還我,不要耍花招。”


    舟霂燃臨走前貼心地帶上了門,這才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他揚起嘴角,心說:蘇萊曼未必沒有撬牆角的想法。突然的改邪歸正,也像極了障眼法。


    舟霂燃迴想蘇萊曼的神色,他眉眼微斂,眼底閃過銳利之色。


    他雙手叉腰,心想:若是楊澤沒有和我談戀愛,他也不會被這些流氓盯上。一口鬱結之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說到底,是他將楊澤的威嚴撕碎了,讓神染上了凡塵。


    舟霂燃雙手緊握成拳,相比生蘇萊曼的氣,他更氣自己。


    “可惡!”他聲音低沉、沙啞,最後隻能壓抑住心底的負麵情緒,重新迴到房間時已恢複成讓所有人熟悉的那個桀驁男人。


    舟霂燃滿臉的笑容對準的是空蕩蕩的房間,正疑惑間聽到衛生間傳出動靜。


    他推門走進去,動作小心地反手將門合上,入目是楊澤正衝洗身上的浴液。


    舟霂燃隔著水汽抱住楊澤,待出來時天色已晚。


    楊澤躺在床上,轉頭看向睡著的小燃,這一次他們沒有抱在一起,他望著小燃的睡姿,心說:原來小燃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是這樣子嗎?


    舟霂燃平躺在床上,兩隻手乖巧地放在腹部,眉眼乖順又寧靜。


    楊澤緩緩閉上雙目,明天他還要好好配合小燃排練,這是他和小燃一起演的第一場戲,也是小燃從前的工作,他想了解。


    禮堂。


    八點前所有天選者都已到齊,甚至蘇萊曼提前了半個小時和舟霂燃交流劇本內容。


    舟霂燃嘴角帶笑,眼底滿是涼意,他收起劇本,組織人將位置排好,接著便將有台詞的天選者單獨叫了出來,交代他們的台詞,其中還有蘇珊、薩勒姆二人。


    蘇珊小聲抗議,“舟,你別給我們安排台詞了嘛。”


    薩勒姆本來還挺得意,聽此口是心非道:“念台詞好累的。”


    蘇珊瞥了眼薩勒姆,“你明明沒這麽想。舟,我是認真的,我就想吃個瓜嘛。”


    舟霂燃笑吟吟地看向蘇珊,“其他天選者都被蘇萊曼安排了,他們好多句台詞,我要不給你排你就該被他搶走了。”


    蘇珊眼睛一亮,“那行!”


    舟霂燃輕笑一聲,將台詞紙條交給四人,“台詞不多,哪怕念不對,但說對了意思也行,若想臨場發揮,你們可就得收著點演,別把我結局給搞崩了就行。”


    他笑容和善,看起來很好欺負,卻無人敢動他分毫,畢竟他身後是楊澤等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給你搗亂。”善善笑眯眯道。


    舟霂燃輕點頭,即使他們過多發揮,隻要他及時將氣球踩爆,喊一句“快看!”,再跑到窗戶邊,這樣也就將所有人的戲份打斷了。


    另一邊,善善、劉阿明和壽一表麵看上去是被蘇萊拉走了,其實這三人嫌棄舟霂燃安排的台詞少,所以他們三個的戲份全靠他們自己爭取來的。


    蘇萊曼咽下口水,他都將台詞分給他們了,為什麽三人還是一臉不滿?


    “大叔,你給善善的台詞太傻了。”善善一臉無奈,她好想威脅蘇萊曼給她寫整整一頁的台詞啊。


    劉阿明和壽一對視一眼,“給我們個人設吧,台詞自然也要按照人設來寫。”


    蘇萊曼臉都綠了。他是第一次寫劇本,還人設?還重寫?還不滿?信不信他把他們趕走?


    他當然不敢,在三人的威脅下又將劇本改了。


    在舟霂燃的劇本排練時,那四人埋頭苦改。等舟霂燃排練完,眾人齊刷刷地望向蘇萊曼四人。


    “快點嘛,就你們劇情多。”


    “要我說,都安排少一點嘛,萬一上場忘了怎麽辦?”


    “你們這麽容易忘事啊?”善善冒出腦袋,“可別糊弄我,現在還活著的有傻子嗎?”


    她眸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蘇萊曼身上,眯起眼睛,“或許有個呢,剛上船就惹到了我哥哥,真是個傻子。”


    蘇萊曼臉色難看下來,卻不敢當場翻臉。


    他知道壽一,找出殺手那關的壽一同組有他們世界、國家的首席天選者,對方抽到的獎勵是大喇叭,但知情者隻有他一個人。


    蘇萊曼隻能硬著頭皮給眾人排練,可惜經驗太少,剛剛又錯失了學習的機會。


    舟霂燃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幫了幾次蘇萊曼,可對惦記他哥的人,他的好心也到此為止。


    啊,也不算是好心,隻是不想蘇萊曼耽誤他和楊澤太多時間。


    舟霂燃站在角落裏與楊澤眉來眼去,小聲教楊澤怎麽表演地下戀情。


    楊澤一臉平靜地傾聽,那雙微長的狗狗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小燃。


    舟霂燃抬手擋住楊澤的視線,“錯了,眼神收斂點。”


    楊澤嘴角微勾,又被小燃的手指摁住了上翹的嘴角。


    “笑容太大了。哥,你不能讓人發覺你喜歡我呢。”舟霂燃笑著挑毛病。


    楊澤也抬起手,指腹輕輕貼在小燃的嘴角,“小燃,你明明也笑得很開心。”


    舟霂燃翻了個白眼,笑著說:“我進入狀態後就會很好,你信不信啊?”


    “我信。”楊澤肩膀略微放鬆,那隻手從小燃的嘴角滑到肩膀,再摸到小燃的手背,食指輕勾,勾住了小燃的小拇指。


    舟霂燃挑起眉梢,“你愈發大膽了。”


    前麵善善三人邊背台詞,邊神色幽幽地望向後麵打情罵俏的兩個大男人。


    善善:這是鄙人的哥哥,哪怕收斂一點,他是一點不收斂。


    劉阿明:舟同誌和楊同誌感情真好,那隻笨兔子若是能變迴成佳,或許他也能像二人一樣羨煞旁人。


    壽一:這到底是在受什麽罪啊?演戲一點意思也沒有!


    蘇萊曼也不懂演戲,看到他們順溜地背下台詞就心滿意足了。


    舟霂燃望向前麵那些天選者混亂的場麵,不由笑了,“我們可以休息了。”


    楊澤看了眼禮堂的時鍾,還不到中午十二點,讓小燃猜對了,排練並不會耽誤他們太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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