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冰雪聰明,靜潼長老很是喜歡她,經常帶著身邊。”


    石樹簡單訴說著,他的神情與有榮焉,摟著錦歌心裏有些得意和自豪。


    石樹得知錦歌懷了他的孩子時,還不太相信,畢竟當時錦歌態度強硬要入宮。


    隻不過後來他算了日子,發現靈兒的確是他的。


    再加上是個女胎,在皇宮的錦歌也怕時間長了,養在身邊被皇帝發現問題。


    兩人就合作將靈兒和聖女的孩子對換,靈兒順利被當成含有聖女血脈的孩子送迴苗山,從小養在靜潼長老身邊。


    “你還沒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石樹來時避開了守門的宮人,他的眼神隱隱不屑。


    就是皇帝又怎麽樣?他寵愛的嬪妃如今在自己懷裏,還為他產下一女。


    “我……”


    錦歌被石樹摟著的時候心思百轉千迴,原本想叫他過來教自己蠱術。


    但眼下錦歌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她穿越而來,當初在石樹麵前差點暴露。


    眼下突然讓他教自己,豈不是說明她有問題。


    想著那本古籍,錦歌還是有些不甘心。


    她紅著眼睛,試探著開口:“阿樹,姝兒她下蠱控製了皇上,以我的能力竟無法應對,才迫不得已出來暫避一段時日。”


    “聖女怎能如此?”石樹愣住。


    他雖然得意自己參與錦歌帝王間的關係,但皇帝出事,這事可大可小。


    三十年前苗山被各國忌憚圍剿,差點滅族,是李國護下了他們。


    沒想到如今的聖女居然會給皇帝下蠱,石樹緊緊盯著錦歌,“你可知是何蠱術?”


    錦歌眼神閃爍:“是幻蠱。”


    石樹聞言立即皺起眉頭,“聖女從小所學與我們旁人不同,你還記得皇上中蠱後有什麽表現?”


    錦歌想起李承澤當時麵對自己的反應,再對上古籍上麵的記載,心裏後怕不已。


    她顫抖著身子:“此蠱種下,會影響宿體腦部導致敵我不分,逐漸風魔。”


    石樹難掩震驚,他眼神嚴肅:“若是想解此蠱,隻能聖女親自化解,或是請靜潼長老出山。”


    “不行!”


    錦歌驚的立即出聲,與石樹對視一眼。


    雙方都明白彼此的想法,沒想到事情如此難辦,若是請靜潼長老插手,保不齊靈兒的事也會被發現。


    錦歌一時間進退兩難,身為穿越者居然鬥不過一個土著,她心裏很是怨恨和不甘。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錦歌此刻又驚又怒,心裏憋屈難受,隻覺得渾身的手腳冰涼。


    石樹皺眉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拉著她走到床邊給她披上被子。


    沒想到錦歌在宮裏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但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聖女會對帝王下蠱,看錦歌的樣子,皇帝幻蠱的作用對象就是她了。


    石樹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又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是兩姐妹,為何會弄的像仇人一般?


    他伸手倒了杯熱茶給她:“聖女為何要針對你?從前你們姐妹不是關係要好嗎?”


    錦歌一聽就眼神變暗,她偏過頭不想說話。


    石樹見狀有些不悅地放下茶杯,錦歌心裏一震,她連忙轉過頭,紅著一雙眼開口:“啊樹,穿過後方過道,我在後麵給你準備了房間。”


    錦歌長了一雙楚楚動人的小臉,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她一哭就很容易引起男人憐惜。


    石樹是這樣,皇帝李承澤也是。


    見錦歌避而不談,石樹不由得在心裏歎了口氣。


    他冷著臉,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野心,從小時候隻是想與聖女爭長老的寵愛,到長大後爭奪帝王……


    隻是看到她這副神情破敗的樣子,石樹心裏還是心疼占據上風。


    “罷了,你先休息,此事還需好好商議。”


    趕了幾天的路,一直提心吊膽以為錦歌出事的他,在見到錦歌這一刻,終於大石頭落地。


    石樹此刻也是說不出的疲憊,他抹了把臉。


    當下就聽話的去了隱秘後院,錦歌聽著耳邊動靜,思緒也和環境一樣安靜下來,分外冷寂。


    錦歌悄悄拿出古籍,翻了又翻,才依依不舍的放了迴去。


    她枕著身下的古籍睡了過去,夢裏全是古怪的蠱術以及蠱蟲,爬滿了全身。


    “滾開!”錦歌嚇得叫喊出聲!


    她捂著臉,一腳踢開被子。


    “啊啊啊!”


    錦歌眼神驚恐萬分,飛快從床上逃下來。


    “娘娘,您沒事吧?”


    門外的宮女嚇了一跳,尋聲推門進來,見錦歌光著腳站在地上。


    錦歌看見她,嚇得一把抓住了宮女。


    她將宮女推到身前,指著那邊驚慌失措:“床上有蟲!有毒蟲!”


    宮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推到床前,錦歌尖利的喊聲嚇得宮女麵色蒼白。


    宮女顫抖著音調,被迫伸手查看了被子。


    “娘娘又做噩夢了。”


    “奴婢什麽也沒瞧見啊!”


    好在宮女什麽也沒看見,隻不過心裏依然驚出了冷汗。


    德妃自從來這裏,就神誌不太正常了。


    宮女這麽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錦歌還是不太相信,依舊抓著宮女不放。


    她上次就被毒蟲嚇得昏厥,那蟲子爬過的觸感,以及臉上好不容易恢複的紅疹都在提醒她。


    “不,是真的,我感受到了蟲子!”


    錦歌到現在迴憶起來都渾身不適,背後浸出一身冷汗。


    宮女隻好耐心安慰:“娘娘今日驚夢了,奴婢去請大夫吧,順便和主持告假,您今日就不必去禮佛了。”


    錦歌忙不迭點頭,不用去聽那晦澀的經文,她求之不得。


    雖然這是她出宮的借口,但李承澤卻當了真。


    這些宮人就是來皇上派來監視她,有沒有認真祈福的。


    錦歌哪裏忍受的了,入宮這麽久,她早已經被養嬌了。


    來到鹹安寺不僅每天要早起,還要跪滿四個時辰才能體現誠意。


    她身嬌體貴,第一日隻跪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暈倒了。


    如今也隻能跪滿三個時辰而已,這是一場於身心的共同折磨。


    錦歌的心裏越發記恨皇後了。


    宮女請了大夫過來察看,說她思慮過度,開了安神藥就走了。


    錦歌命人換了張新床,才勉強驅散了心頭的恐懼。


    石樹出來後,就看見錦歌小心翼翼,神色反常地坐在床沿。


    他眼神一凝,忽然發現問題。


    “聖女也給你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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