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臉色漲紅,她轉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承澤,見皇帝一臉冷漠不近人情。


    她忍不住嘶吼:“皇上!鳴兒是您唯一的皇子啊!”


    見皇帝不為所動,錦歌眼神怨毒:“是皇後!如果不是她,我的鳴兒怎麽會如此痛苦的死去!”


    唯一的皇子突然去世,皇上居然毫沒有絲毫痛苦和難受?


    錦歌紅著眼睛,淚流滿麵。


    她不信!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錦歌悲傷的跌落在地,皇帝見狀不耐煩地掀眉,他一把將人拉了起來。


    大皇子突然離世,對皇上來說也是個沉重的消息。


    他下了朝便急忙趕來,沒想到又聽見“皇後”說貴妃惡毒,他冷著臉。


    “朕說過,鳴兒的事與皇後無關!歌兒,先前你做的事,朕就當不知道,都容忍了。”


    李承澤滿眼厭惡:“但眼下你將鳴兒去世怪到皇後身上,或許你該反省自己。自己做了什麽!”


    “臣妾做了什麽?”錦歌不甘的瞪大眼睛,如今實話還不能讓人說了嗎?


    皇上好似被人蒙蔽了雙眼,聽不得皇後半句不好。


    見錦歌死不悔改,李承澤手下愈發用力掐著她的手,咬牙切齒地吐出令錦歌害怕的話來。


    “你以為,私自將公主對調送至苗山的事,朕不知道?”


    錦歌愣住,緊接著一身寒意傳遍全身。


    皇上居然知道這件事!


    那她虐待公主,導致公主去世,皇上是否知情?


    “我……”


    錦歌不敢去看李承澤的表情,她心虛的模樣印在李承澤眼裏,李承澤頓時冷笑不已。


    他嫌棄地丟開她退後一步,眼神冷漠無情:“不過是失去了一個未能長大皇子,你又不是不能生了。”


    你又不是不能生了!


    轟隆一聲,天空降下驚雷。


    本該天氣晴朗的夏日,竟然降下一陣雷暴雨。


    皇上吩咐就大皇子下葬,錦歌孤零零站在大殿,臉色慘白一片,腦袋嗡嗡作響。


    配合著陰沉天氣,這一幕十分恐怖。


    錦歌怔怔地看著下人們,將鳴兒的屍體帶走,腳下像綁了巨石,挪動不了分毫。


    “我……”


    錦歌忍不住伸出手,無力的挽留,腦子一直迴蕩著皇帝的話。


    她心在滴血,卻因此意識到。


    皇上好像不認識她了!


    錦歌感到不可思議,一個人怎麽會突然不認識熟悉的事和物?


    如果她沒記錯,這句話皇上曾經對皇後說過。


    那時皇後剛生完公主,公主滿月就要送迴苗山。


    皇後很是不舍,皇上看不下去,便斥責了她一頓。


    而她站在一旁,抱著換來的公主,聽的清清楚楚。


    那時的她,躲在皇帝身後,嘲諷且心裏暗自竊喜。


    此刻她再也笑不出來,心裏覺得荒謬無比。


    “皇上將我當成了皇後?”


    那皇後豈不是,代替了自己?


    錦歌心裏暗道不妙,她迴到宮裏,召來宮人詢問皇後宮中的情況。


    宮人連著幾天的匯報都行為無異,但皇上突如其來的寵溺皇後,卻讓錦歌覺得這行為異常古怪,隻是因為皇後有孕?


    錦歌不信,皇上一定不正常!


    她接著問:“這幾日,可有異樣?”


    宮女香桂聞言,眼神一變,小心試探的開口:“櫻兒剛剛傳來消息,說是皇上昨夜裏歇息,喚了您的名字。”


    “皇後聽完腹痛,夜裏還叫了太醫。”


    錦歌一聽,神情頓時嚴肅警惕起來,她心裏有些激動,她就知道,皇上一定是被皇後操控影響了!


    但她要怎麽喚醒皇上?


    錦歌一時間犯了難,皇後擅蠱,她從前看書還嗤之以鼻。


    可輪到自己,錦歌才發現原來蠱術如此恐怖。


    她若是向皇上說出實情,說不定皇上不僅不信,皇後也會發現自己得知真相,朝自己下手。


    若她也會就好了。


    錦歌想到這飛快反應過來,對啊!要是她也學會蠱術了,問題不就迎刃而解。


    可惜這具身體沒有得到長老的傳承,錦歌坐在金絲楠木雕刻的椅子上,臉色變了又變。


    書裏沒有具體描寫女主傳承時的一幕,但錦歌記起了那本書!


    《聖物集》


    她內心火熱,恨不得現在就去將此物偷到手。


    香桂不小心瞧見了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櫻兒的話,確認可信嗎?”錦歌心底一片火熱,但還是保持理智,有些半信半疑。


    香桂連忙點頭,錦歌冷冷吩咐:“繼續幫本宮盯著,多盯幾天。”


    “另外,你將這個交給她。”


    錦歌從懷裏掏出一個神秘紙包,麵對香桂詢問的目光,錦歌似笑非笑:“沒有本宮的吩咐,先叫她按兵不動。”


    “是。”


    ……


    大皇子提前夭折,秦歲初有些意外,看見人群中沉鬱的柳妃,她又明白了。


    柳妃感受到皇後的視線,她低下頭袖子裏的手忍不住顫抖著握緊。


    大皇子的喪事一切從簡,隻有貴妃錦歌表現的最為悲痛。


    沒過多久,宮中又恢複了平常。


    秦歲初坐在貴妃椅上,慵懶的吃著禦膳房送來的鮮蝦餅,這餅子酥酥脆脆的。


    新鮮的活蝦捶散肉質,過著香蔥和麵糊炸的又香又油,秦歲初最近很愛這口。


    “喵~”


    虎子聞到香味從牆上跳下來,秦歲初眼底帶笑,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口味是因為貓而發生變化。


    她開口就命身旁的櫻兒,去將特意留下來的水煮蝦拿來。


    櫻兒領命離去,秦歲初拿著蝦蝦餅逗著虎子,餘光見櫻兒老實離去,辛右立馬冒了出來。


    “娘娘,她不老實!奴婢先前看見,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給了她包什麽東西。”


    她氣衝衝的說,自告奮勇道。“需要奴婢去偷出來嗎?”


    秦歲初想了想,拒絕了。


    無非就是貴妃想給她下藥,想害她流產。


    不過她現在的體質很是特殊,百毒不侵之外,鼻子更是靈敏的過分。


    她搖搖頭,“先不用,本宮剛好也想知道,她們想做什麽。”


    很快櫻兒就端著一疊剝了殼的水煮蝦迴來,沒想到虎子早已貪玩的不見蹤影。


    秦歲初放下帕子:“罷了,它既沒口福,便賞給櫻兒你隨意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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