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覺得貴妃宮中花粉濃鬱了些許……”


    柳妃捂著鼻:“貴妃不肯拿出來,不會真有問題吧?”


    錦歌當即怨恨瞪過去,卻被皇帝掐的眼淚汪汪。


    貴妃愛用香粉,他是最早知道的,畢竟當初在藥穀就是她一身清冽花香替他解了迷障。


    李承澤深唿吸:“貴妃,拿出來讓太醫看看,朕不會因此降罪你。”


    錦歌望著他這才鬆口,她我見猶憐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貴妃命宮人去拿梳妝台上的香粉,李承澤瞧了一眼,“先給太醫看看。”


    他還是不信秦歲初,眾人的目光隨著宮女而移動,太醫謹慎的查完了香粉,看了皇後一眼。


    氣的吹胡子瞪眼道:“這就是普通的香粉!”


    雖然裏麵額外有些迷情的東西,但太醫是貴妃的人,自然不會說出來。


    錦歌聞言心裏鬆了口氣,她眸子轉的很快。


    要是皇後治不了鳴兒,皇上就有借口處置她了。


    這麽想著,宮女就端著香粉走來。


    錦歌眾目睽睽之下,在自己臉頰,脖頸,及手腕處抹了香粉。


    這一切做完,眾人隱隱嗅到一股淡香。


    貴妃香腮粉紅,欲語還休的看著李承澤。


    等待的整個過程無事發生,錦歌正得意地看向秦歲初時,忽然聽到身後一陣矯唿!


    眾嬪妃害怕地後退,貴妃頭上一隻毒物悄然冒了出來,正往她臉頰爬去。


    李承澤滿身寒意,飛快伸手將貴妃耳邊的毒蟲捉住,錦歌被冰冷的觸感驚的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她顫抖的喚道:“皇上……”


    “啊啊啊!”


    目光觸及李承澤手上的毒物,貴妃大叫一聲,居然嚇得翻白眼暈了過去。


    李承澤一手攬著貴妃軟綿綿的身子,一手掐死了那隻毒物,黑的發綠的毒血順著帝王的手流了一地。


    太醫已經被嚇的滿頭冷汗跪在了地上,“這,這……”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秦歲初眉頭一皺,她看著太醫:“汁液有毒,還請太醫盡快給皇上清理。”


    太醫聞言惶恐的挪動上前,對著帝王的手冷汗直流,他也怕啊!


    李承澤漆黑的眼神直直落在秦歲初身上,語氣冷漠:“皇後你來弄。”


    說著,他將貴妃交給宮女安置,走向座椅坐好。


    目光幽幽地盯著秦歲初瞧。


    秦歲初抿著唇瓣,拿出帕子將地上的毒物包裹其中,丟給侍衛:“拿去燒了。”


    這才上前給李承澤將手清理幹淨,李承澤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近在咫尺的她,壓迫感極強。


    秦歲初低著頭仿若未覺,屋內,昏過去的貴妃忽然被臉上的刺痛驚醒。


    伺候她的宮女上前一看被嚇了一跳,捂著嘴驚駭後退,“貴妃娘娘!”


    錦歌心裏一慌,“本宮怎麽了?”


    她下意識觸摸臉頰,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凸起。


    錦歌心裏不禁湧起害怕的涼意,“啊!皇上,臣妾的臉好痛!”


    李承澤聽見動靜立馬丟下秦歲初離開,秦歲初也不生氣,她慢吞吞拿著紗布起身。


    “貴妃又怎麽了?”


    屋外,眾嬪妃們不明所以。


    李承澤走進裏屋,也被貴妃的模樣,驚的失神片刻。


    隻見她姣好的臉蛋布滿了和大皇子一樣的紅疹,密密麻麻可怕又駭人。


    “皇上,臣妾怎麽了?嗚嗚嗚嗚……”


    錦歌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皇上從未有過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意識到了什麽,她哭著鬧著要起來,宮人們小心抓著她的雙臂,將貴妃固定在床上。


    李承澤避開她心碎不安的眼神,鳳眸難看極了,到底是心愛的貴妃,不忍她受到如此折磨,吩咐宮人:“讓皇後進來!”


    秦歲初已經脫下了棉質防護,今日除了給大皇子瞧病,也是她出冷宮的日子。


    因此,端莊華麗的她出現在寢殿時,貴妃錦歌頓時目眥欲裂。


    她眼下如此狼狽,秦歲初卻如此高調居高臨下。


    讓錦歌不禁想起那天去冷宮的一幕,沒想到短短一個月,身份對調,她居然成了狼狽的那一方!


    “皇上,您讓她進來做什麽?一定是皇後設計謀害臣妾!”


    錦歌眼神通紅宛如瘋子,李承澤見秦歲初進來脫了防護,眼裏劃過不悅。


    “鳴兒還沒治好,貴妃也出了問題?誰許你脫掉防護的?”


    秦歲初心裏白了他一眼,“毒物已死,自然不用防護。”


    她看向錦歌,不疾不徐解釋:“貴妃此般正是用了香粉,導致毒物被吸引臉上沾染了毒汁中毒,而皇上則是處理的及時。”


    秦歲初悠悠說道,李承澤聽完,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收緊。


    掌心一片灼痛,自從毒物現身,他對秦歲初的話,早已經信了六分。


    錦歌卻是不信,她的香粉用了好幾年都未曾出事,偏偏現在出事,若說其中沒有巧合她不信。


    “皇上!皇後不可相信啊!”


    錦歌急忙想要開口,李承澤沉聲打斷她,詢問秦歲初:“鳴兒和貴妃要怎麽治?”


    他心裏還是期待秦歲初有法子的,秦歲初無視他的視線,看著被堵的一臉憋憤的錦歌,眼底劃冷意。


    她搖頭,“大皇子年齡尚小,且沾染毒物過久,臣妾也無把握,不如叫全太醫院一起會診,或許有轉機。”


    “至於貴妃這臉,可以讓太醫開些美容方子,這幾月莫要塗抹香粉即可。”


    聽到鳴兒有可能治不好,錦歌是真的急了。


    她劇烈的掙紮,宮女一時間壓不住,錦歌翻身掉下床,抬起頭哭的肝腸寸斷。


    “我的鳴兒!皇上,皇後是故意的!鳴兒怎麽可能那麽嚴重!他才不到三個月……嗚嗚……我的孩子……”


    錦歌指著秦歲初,一臉懷疑。


    “皇上,您一定要嚴查皇後!本宮的鳴兒,怎麽可能就要死了……嗚嗚嗚……”


    她哭的撕心裂肺:“臣妾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再不能忍受失去鳴兒之痛了!”


    李承澤本來心疼貴妃,隱隱有些懷疑皇後及這一切,可聽到錦歌這句話。


    他的臉色頓時僵住了,他想到二公主去世時,皇後忽然吐血的一幕。


    秦歲初冷笑著開口:“貴妃這是魔怔了吧?你剛生產時本宮就被皇上打入冷宮,大皇子出事月餘本宮還在冷宮。”


    “偏偏你要請本宮出來瞧病,等本宮出了冷宮,今日第一次見到大皇子,就被你安上莫須有罪名。”


    “皇上,我看我還是繼續待在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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