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帶著下人們追出來,見此情景立即大喝。


    秦歲初順勢低下頭,避開皇帝打量的視線規矩行禮,“妾身見過皇上。”


    她的嗓音甜而不膩,那日靈泉時雖然沒有出聲,但隱忍泄露的嬌哼還是讓皇帝記住。


    上次她逃了,這次見麵秦歲初又想逃,皇帝看得清清楚楚。


    他握拳抵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她努力埋首。


    語氣低沉,聽不出喜怒。


    “秦常在這身衣服,很別致。”


    聽不出是誇她還是什麽,但秦歲初都照單全收。


    “多謝皇上誇讚。”


    皇帝沒再說什麽,也沒叫秦歲初起身,直到她聽見嘩啦啦的動靜,抬頭一看,皇帝居然走了。


    “小主。”


    桃葉有些擔憂,浮生連忙扶著秦歲初起來。


    秦歲初什麽也沒說,隻是催促道。


    “快走。”


    到了宴席,其他嬪妃都在自己位置上了。


    除了上位的貴妃和皇帝還沒來,秦歲初算最晚到的。


    韋雙兒的位置還要排在秦歲初的後方,見她姍姍來遲,裝扮更是非同一般,眼裏的羨慕快要化作實質。


    她羨慕的眼神在一眾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格外明顯。


    秦歲初依次打過招唿後徑直落座,轉頭衝她笑了笑。


    秦常在,好美啊。


    韋雙兒心裏感歎。


    她小聲詢問:“秦常在也要表演舞蹈嗎?”


    韋雙兒沒有拿的出手的才藝,就沒有報名,這也是許可的。


    韋雙兒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可偏偏在眾人都盯著秦歲初看的情況下,依然被人捉住。


    陳婕妤麵色不善率先衝她發難,“秦常在也要跳舞?舞什麽,鞭子嗎?”


    她今天準備一舞驚人,特地穿了長春色的羽裳,結果秦歲初一來,瞬間將陳婕妤的警報拉滿。


    有人忍不住發出嘲笑聲,但又很快咳止。


    林貴人捂著帕子嬌笑道:“瞧婕妤這話說的,舞鞭子可比跳舞難練多了。”


    “畢竟,這一個是靠旁人;一個啊,是靠自己。”


    這是在暗諷“秦今今”打人的名聲,以此激怒自己。


    可惜,她們懟錯人了。


    秦歲初根本不在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結果人家根本不接茬。


    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陳婕妤和江貴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是秦歲初被人欺負,可憐無助的畫麵。


    “倒是沒聽貴妃娘娘說秦常在要表演舞蹈,婕妤和貴人,是不是聽錯了?”


    倒是林貴人看不下去,出聲緩解氣氛。


    秦歲初有些意外地看向對麵的林貴人。


    林貴人眼神安撫的衝她示意。


    秦歲初想了想,還是衝臉色不好的陳婕妤,江貴人解釋道:“迴婕妤,妾身今晚的才藝並不是表演舞蹈。”


    陳婕妤一聽就不幹了,她怒目圓睜:“不是舞蹈?那你怎麽穿的和我一模一樣?”


    這下秦歲初徹底無語了。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說下去。


    “妾身今晚表演的是吟詩,這身衣服是根據詩詞的情況而做,表現的是喜鵲化作鵲橋,供牛郎織女相會。”


    “若婕妤不喜歡,妾身願將外衣脫下。”


    貴妃緊跟著皇帝緩步走進來,她驚訝道:“原來這身衣服體現的是喜鵲啊,秦常在的心思真靈竅。”


    陳婕妤聽完瞬間就尷尬了,再見到皇上和貴妃出現,臉色更是白了又紅。


    哪裏還敢抓著衣服不放,至於秦歲初說的脫下來,陳婕妤直接當沒聽見。


    皇帝和貴妃落座,眾嬪妃們連忙行禮跪拜。


    皇帝宣布起身,宴會正式開始。


    眾人剛坐穩,就聽見貴妃語氣嬌媚,衝皇帝說:“今日是七夕,也是各宮姐們慶祝難得的日子。”


    “既然都知道秦常在扮作喜鵲兒吟詩,喜鵲開口便是報喜,又有相會之意,第一個不如就從她開始吧。”


    貴妃把話說到這份上,皇帝當然不會拒絕,他點頭同意了。


    台下的眾人心裏不知作何感想,秦歲初順從的走上前。


    雖然不知道貴妃何故這樣安排,但機遇永遠是風險並存。


    秦歲初相反還要在心裏感激她。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歲初緩緩張口。


    《七夕》


    唐 · 清江


    七夕景迢迢,相逢隻一宵。


    月為開帳燭,雲作渡河橋。


    映水金冠動,當風玉佩搖。


    惟愁更漏促,離別在明朝。


    美人的紅唇一張一合,用及其好聽的聲音念詩。


    月光下一陣輕風拂過,身子高挑腰身纖細的美人盈盈立在風中,抬手間羽翼般的袖子隨風搖曳。


    秦歲初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皇帝深邃的鳳眸忽地泛起深冷幽光。


    他撫掌,薄唇含笑:“詩念的不錯,賞秦氏為美人吧。”


    貴妃唇邊笑意僵住,台下的嬪妃也鴉雀無聲。


    “皇上,這似乎不合規矩。”


    眼見皇上笑意隱去,貴妃掐著手心,生硬改口:“妾身是覺得,畢竟秦常在還未侍寢。”


    “那就宣秦常在今晚侍寢。”


    皇帝的語氣不容置疑,貴妃怔了怔。


    “是臣妾疏忽,秦常在還不快謝恩?”


    秦歲初從善如流的謝恩,又迴到了自己座位上。


    接下來眾人皆無心觀看宴席,陳婕妤和江貴人合作撫琴伴舞,被皇帝賞賜了分別賞賜了珠寶首飾之外。


    今晚風頭最大的,隻屬秦歲初。


    韋雙兒是最驚愕的,秦常在隻是念首詩,便這般輕而易舉的封為美人,獲得皇上恩寵。


    她咬唇收迴豔羨,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的情緒。


    宴席草草結束。


    秦歲初閉著眼睛泡在浴桶裏,旁邊是浮生伺候她沐浴。


    “小主,可要奴婢替您加固易容?”


    “嗯。”


    雖然皇帝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但這戲還是要做足的。


    下午碰到皇帝,秦歲初就猜到自己可能掉馬。


    皇帝來的比想象中快。


    得知秦歲初還在沐浴,皇帝便等了一會兒,桃葉領著宮人上了菜又出去。


    秦歲初披著輕薄的浴衣出現時,冷厲俊美的皇帝就坐在餐桌前等著。


    兩人對視上一瞬間,皇帝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無法琢磨。


    秦歲初眼神害羞的躲閃了下,皇帝見狀冷冷命令道。


    “坐過來。”


    ——題外話,後宮等級(私設!)


    皇後


    皇貴妃


    貴妃


    四妃


    四嬪


    婕妤


    貴人


    美人


    才人


    常在


    選侍


    答應


    更衣


    (這章有喜鵲!大家快接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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