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到?”


    雖然沒有能夠吃掉一個完整的人,但看上去,這老爺的狀態還不錯,並沒有失去理智,這個時候還能夠站在外麵,等待裏麵的侍女進行打掃的同時還在等待管家的歸來。


    人是等到了,但是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被救了。”管家恭敬地站在老爺的麵前,麵無表情地敘述這個事實。


    “什麽情況。”


    “在我快要將人捉住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夥人將他帶走了。”


    “是昨天的那些?”


    “應該是。”


    不然的話,就他們這個島上,不應該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這麽多實力不錯的家夥。


    “秋道人呢?”


    這是懷疑救人的是秋道人,還是懷疑昨天晚上偷摸過來的是秋道人。


    “並未出來。”


    既然要抓的是李解,這秋道人自然是要看管著的,能夠確認的是,他確實是沒有離開過房間。


    “看來確實是有另外一批人來到了島上。”老爺蹙眉。


    他們這個家族在島上這麽長的時間,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被發現,按照那人的說法,本來隻要處理得當的話,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事情好像出現呢了一些紕漏,難道就是因為自我的貪心嗎?


    “一切都會結束。”管家卻沒有任何擔憂,他相信他們能夠做到一切。


    “或許,不過非人確實是有用的,相比較普通的人類,如果每次食用的都是非人,效果會更好吧。”


    感受著體內的量,老爺再一次感受到了身體的舒適感。


    普通的人類隻能夠壓製體內的血脈詛咒,但是非人中所蘊含的力量卻能夠讓他通體舒暢。


    如果這次能夠抓住那些小老鼠的話,就留下來吧,他想要飽餐一頓。


    明白老爺意思的管家頷首說道:“我會去準備。”


    老爺很滿意自己的這個管家,畢竟是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人。


    那些女仆已經將房間完全收拾好了,老爺都快要迴房間了,卻突然停下腳步,蹙眉看來:“她睡著了嗎?”


    就算是沒有說名字,管家似乎也明白老爺是在說的誰:“東西是我親自送去的,也是看著她們吃下,碗筷也是我收拾的,絕對是睡著了的。”


    然而這個答案卻並不能夠讓老爺滿意。


    “既然睡著了,為何夢中的儀式會失敗!”原本還算正常的雙眸瞬間化作了豎瞳,多了幾分陰狠的味道,即便是麵對這個跟隨自己許久的人,他依舊能夠做到冷酷無情。


    或許這個結果管家也沒有預料到,所以他的神情之間也多了幾分錯愕:“怎會。”


    自己的手段最是清楚,怎麽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但此時不是找借口的時候,管家定了心神,便寬慰道:“原本夢中結姻緣就是預防會出現的意外,就算是夢中不能夠成功,明日的儀式也會照常舉行,一樣是可以的,況且這人和生辰已經過了明路,那就是得到了承認,就算是臨時反悔也是來不及的。”


    這確實是個保證,但是不能夠提前將儀式結束掉終究還是讓他有幾分不放心。


    往常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現在卻所有的問題都齊上陣,確實是讓他有幾分不安。


    “我這便去院子裏看看。”


    雖說不滿,但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就算是想要做補救也不一定能夠成功,老爺也隻是迴到房間不再言語。


    重新來到肖玉院子的管家卻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房間內平穩的唿吸,絕對是睡著了,這其中究竟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或許這就是其奇特之處,才會需要雙重保證吧。”管家嘀咕的內容估計也隻有少數的人才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破曉來臨。


    時辰尚早,但是門口卻有敲門聲響起。


    肖玉剛打開門,陸續進來了眾多的女仆,這些人畢恭畢敬站立一旁,準備伺候肖玉洗漱穿衣。


    肖玉瞥了一眼她們2手中捧著的東西,那鮮豔的紅色喜服,好似有鮮血在滾動般。


    鳳冠霞帔。


    肖玉確實是幻想過以後自己的婚禮如果是那種中式婚禮,但是她也沒有想過自己的中式婚禮會是以這種方式實現吧。


    “現在時辰尚早,就要開始梳妝打扮了嗎?”明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怎麽還是這般的平靜呢。


    “肖姑娘,不早了,梳妝打扮後,我們還要去一趟昨個兒去的地方,這一來一迴的,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的,現在不開始的話,會錯過吉時的。”


    他們也是奇怪的很,明明都是在說著送死的事情,但卻好似真的是在說喜事。


    嗯,對這個宅子中的人來說,或許真的是喜事吧。


    肖玉沒有推脫,任由這些女仆在自己身上搗鼓,將床鋪上的三月也給驚醒了。


    一番梳妝打扮之後,鏡子中的人已經變得極為陌生,瞧著與肖玉幾乎沒有太大的關係了,隻有眉宇之間依稀能夠辨認出幾分。


    這出神入化的化妝手藝也是絕了。


    他們簇擁著肖玉走出房間的時候,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房間中還有一個三月在的,不僅僅是女仆忘了,就連肖玉也忘了。


    房門被鎖上了,管家做的,鎖上的那一刻,他與三月的目光交錯。


    三月似乎並不意外,安靜的看著,看著自己被鎖起來。


    他們梳妝打扮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以至於出門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布滿了人,但是在看到這花轎迎親的隊伍時,下意識讓開了路。


    不是他們真的素質高到這種地步,實在是不敢不讓。


    本島的人已經是習慣了,自然是不在意的。


    但是其他來旅遊的人受不了啊。


    正常的情況下,這大白天的紅色喜服應該是熱烈的,喜慶的,看著也是讓人高興的才對,配合上敲鑼打鼓的聲音,那整個一個是在歡度節日的感覺。


    但是這支隊伍過來,悄無聲息,隊伍中沒有任何人敲鑼打鼓,那紅色也不是明亮的顏色,偏暗沉的顏色,看著更像是被鮮血浸染了一般。


    當然還有這些人的眼神,他們空洞麻木的眼神,還有那奇怪的濃烈鮮豔的妝容,看著極其的為何,就像,就像……


    “紙人。”


    不知道人群中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


    他們才明白為何會心生恐懼。


    是了,這個從他們麵前走過的隊伍中那些人的裝扮,真的就像是一個個的紙人一般,還是點睛後的紙人,隻是對視都覺得渾身發毛。


    眾人紛紛避開,根本不敢與那隊伍產生對視。


    轎簾被風吹開一角,露出了裏麵的人的模樣。


    驚鴻一瞥便是萬年。


    那是無法言語的一種美麗,蠱惑人心的同時卻能夠感受到心靈上的顫抖與恐懼。


    他們驚歎於她的美貌,卻也恐懼她的美貌。


    明明應該是驚豔的,為什麽卻如此的恐懼,無法抑製的那種。


    “你們不覺得那妝容有點奇怪嗎。”


    “確實,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非常漂亮,但我卻很害怕。”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我也有,我也有,不過是為什麽呢,明明看著那麽的精致。”


    “太白了吧。”不知道是誰感慨了一句,“看著不像活人的妝容。”


    這句話算是將所有人給點醒了,這個時候他們倒是能夠清晰地意識到剛才的不對勁究竟是怎麽迴事了。


    冥妝。


    這個詞此時變得很是貼切。


    還是昨天的森林,進入其中後,天色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明明還是昨天的路,怎麽覺得就是壓抑了幾分。


    哦,不是原本的路線。


    他們的隊伍經過了昨天神廟所在的位置,在那一堆身著嫁衣的女人的注視下穿過了墳場,最後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有幾分年久失修的廟宇前。


    雖然是年久失修了,但是也比前麵路過的廟宇要大上很多,隻是這廟宇之中沒有供奉任何的神佛,光禿禿的一片,看樣子是被推倒了。


    外麵雖說是破敗了幾分,但裏麵的裝修還是可以的,至少能夠看得出來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而他們進入到這廟宇後,迎麵碰上的便是秋道人。


    他會在這裏,其他人似乎並不意外,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這裏的。


    按照秋道人的要求,他們將新娘的轎子停靠在了院子中,卻沒有讓肖玉下來,肖玉還真就安安靜靜待在轎子中沒有動彈。


    從起床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吃過一口的飯,喝過一口的水,還陪著折騰了這麽久,應該饑餓口渴了才對,怎麽沒有一點的反應。


    秋道人掀開簾子,打算觀察一下肖玉是不是真的還在轎子中,便對上了肖玉的雙眸,看到她此時的妝容,就算是秋道人也是忍不住一個哆嗦。


    其實這冥妝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之前陪著那老頭的時候也是見過一迴的,隻是那時候看著好像也沒有這麽慎得慌啊,難道是因為距離的原因嗎。


    放下簾子,心中嘀咕了幾句之後,便招唿了自己的那些弟子圍著轎子就開始纏上紅色絲線。


    “李解呢?”這家夥一直都是鬧騰的很,怎麽這次就不見了蹤跡。


    劉麻摸著腦袋也是不解的很:“不知道啊,從昨天晚上開始好像就沒有看到他,會不會是跑出去玩,忘記時間了,他一直是這個德性。”


    秋道人蹙眉,不知怎麽的想到了昨晚的動靜,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聽到了一點動靜的,但不知道怎麽迴事,身體沉重,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難道不是在做夢,又或者說李解就像劉麻說的,真的隻是出去玩了一圈還沒有來得及迴來?


    雖然直覺不對,但這不影響他們此時的操作。


    一圈圈的紅線纏繞,看似沒有任何的規律,實際上這紅線是經過特殊炮製的,就是一種束縛,能夠捆住靈魂,之後與另外即將結親的人能夠產生姻緣上的糾葛。


    當然這隻是開胃菜。


    這紅線不能夠弄錯,上麵的鈴鐺也是一樣。


    沒有響聲的鈴鐺在風中晃動,也像是那些無法開口的女人,他們努力掙紮,想要表達什麽,卻被限製了說話的能力。


    而這一切還未曾結束。


    這後院之中是秋道人與自己的幾個徒弟在忙碌,而前麵的那些人真的就像是紙人一般,沉默保持不動了。


    有著他們世界的眾人似乎都沒有發現,這廟宇


    熟練地抬起轎子,平穩地就要往迴走。


    秋道人落在後方,其實也沒有想過去通知自己的那些徒弟,獨自一拿著早就收拾好的東西就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這些仆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秋道人會離開,便攔在了去路上,直勾勾盯著秋道人。


    如果直接動手呢。


    對視許久之後還是做下了決定,跟在了這隊伍的後麵。


    送親的隊伍更加的安靜了,路過那墳場的時候,那些新娘的目光更加滲人了,隻是她們像是受到限製一般,根本沒有辦法靠近,隻能夠用怨毒的目光凝視這些從她們麵前走過的家夥。


    然而視線觸及那轎子的時候,似乎又多出一些別樣的情緒,抬高的手雖然不能夠拉扯住那些人,卻能夠碰到轎子。


    她們碰觸著轎子,一次又一次,然而她們的手明明抬起,卻根本無力拉扯。


    但卻隻能夠眼睜睜看著原本喜慶的轎子變了顏色,紅綢變成了白緞,隻有那紅色的絲線以及黑色的鈴鐺尤為的醒目。


    就連那些送親的人也逐漸變成了白色。


    蒼白的色彩,充斥著的是死亡。


    明明沒有鈴舌,本不應該響的鈴鐺,卻在那些新娘的碰觸下發出了哀怨的聲響。


    像是那些新娘的哀鳴與懇求。


    隻是轎子中的肖玉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很快那墳場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當他們迴到有人煙的地方的時候才發現,此時的天色已經黑下,而街道上早就沒有了人。


    所有人就像是保持了一種固有的默契,他們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宅子的大門已經到了。


    厚重的大門兩側掛上了燈籠,一邊紅色,一邊白色。


    紅的像是血,白的像是骨。


    大門緩緩開啟,轎中的肖玉在攙扶下走出了轎子,踏過了門檻,地麵之上所鋪就的依舊是紅白二色。


    抬眼看去,這整個宅子的色彩分明都變作了紅白兩色,一半的紅,一半的白。


    像是無盡的血海與骨海交接,而他們注定在這交接處沉淪。


    沿路的燈籠亮起,是一個個的仆從站在了兩端,提著紅白二色的燈籠,他們的模樣在燈火之中晦暗不清。


    越是往前走,場景便越發的熟悉,這一切與夢中著實是有幾分相似,隻可惜最後夢中那轎子中的東西也沒有出來。


    此刻進入的話,是不是能夠看到一副棺槨。


    隨著踏入正廳,裏麵被割裂的情況更加嚴重了,滿目的紅白二色,浸染了所有的視線,除開那半邊的喜與奠,便隻有那棺槨最為醒目。


    肖玉還在觀察這麵的情況,突然之間膝蓋彎處一痛。


    是身側的人抬腳踹了上來,讓她被迫跪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冷眼旁觀,雖然之前也不見他們熱情,但是此刻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雖然這麽說也沒有錯,肖玉在他們的眼中與死人還有區別嗎?


    秋道人緊隨其後進入到了廳中,也瞧見了這一幕。


    要說自己主持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隻是主持這宅子中的事情還是第一次,之前都是在島上別的地方,甚至是離開島嶼做的。


    原本這宅子中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但現在就算他們不想也必須將其交到自己手中。


    偌大的廳中,其實也未曾站多少的人,他們有默契地堵在了門口,剩下的人隨時打算控製住肖玉,當然不遠處還能夠看到三月的影子,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一圈看去,隻能夠看到管家,卻沒有瞧見這老爺去了什麽地方。


    這不是為了他兒子舉行的嗎,他本人怎麽能夠不到場呢。


    但無論是誰似乎都對老爺的消失沒有任何的意外。


    管家來到肖玉的麵前,他還是之前的模樣,從他的眼中很難看到喜怒哀樂。


    就算此時肖玉模樣狼狽,他還是能夠保持最初的平靜:“肖小姐,得罪了。”


    口中說著抱歉,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會覺得抱歉。


    強製性扒開了肖玉的嘴巴,接過一旁人遞過來的碗。


    碗不大,其中是一汪綠色的液體,有著濃重的腥臭味。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光這難聞的味道,就不會有任何人想要嚐試。


    但是被控製住的肖玉卻沒有辦法掙紮,那碗奇怪的東西就這麽被強製性灌到她的口中,鬆開的那一瞬間,肖玉不斷地幹嘔,卻吐不出任何的東西,那東西順著食道直接進入到了胃部。


    強烈的灼燒感傳來,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了一般。


    甚至身邊的人仔細去聞的話,還能夠聞到被腐蝕的味道,但是其他人好像並沒有關注到這一點,是因為這廳中香燭的味道過於的濃重嗎。


    “該你了。”管家隻是將那一碗奇怪的東西喂給肖玉,剩下的自然是交給秋道人的。


    隻是他看肖玉的眼神有幾分奇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揉搓了幾分,但因為接觸的時間不長,隻能夠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這邊秋道人上前,他可不是管家那種裝模作樣的,都已經決定殺人了,還要給什麽體麵不成。


    在秋道人的示意下,兩個徒弟替換了其他人,上前直接控製住還在嘔吐的肖玉,隨後他再次扒開了肖玉的嘴巴,準確來說,是將肖玉的下巴給卸了下來。


    但這隻是開始。


    像是火鉗的東西被秋道人拿了出來,放入了身邊的火盆中灼燒了一會兒便是通紅,那灼熱的溫度,就算是沒有靠近也能夠感受到一二。


    而這把燒紅的火鉗,就這麽直接塞到了肖玉的口中,就連一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整個喉嚨便被燙壞。


    這操作要極為的小心,因為要是操作不當,人是會當場死亡的。


    秋道人的技術還不錯,至少這火鉗拿出來的時候,肖玉人還沒死呢,隻是無力地捂著自己的喉嚨,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有口不能言。


    隨後一根根細長的針被取出,順著指甲縫,一點點插入。


    十指連心,但是口不能言,竟是無處哭喊,掙紮已然無用。


    長針沒入,竟無半點鮮血。


    殺人不過頭點地,竟是這般折磨。


    有手不能書。


    周圍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幕,從他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不忍,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所以才能夠麵不改色。


    到了這一步,卻還未曾完全結束。


    棺蓋被打開。


    兩個徒弟高高架起肖玉,在她的掙紮間就將肖玉放進了棺材之中。


    棺材中確實躺了一個人,隻是這個人看著熟悉的很,模樣上與老爺有幾分相似,但是比起老爺來說,倒是高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模樣上也更加妖邪幾分,在他的身側刻意留出了一點的距離,就是給肖玉的。


    根本沒有力氣掙紮的肖玉被放入到了棺材之中。


    而此時秋道人上前,在他的手中還握著幾枚釘子,這可不是一般的釘子,能夠壓製並吸收怨念。


    一根釘釘在了左腿,一個釘沒入了右腿。


    慘叫都無法發出的同時,左右雙手的掌心也被釘入了釘子。


    詭異的是,卻沒有任何的鮮血流出。


    長釘沒入心髒那一刻,肖玉也停止了唿吸,最後一枚貫穿頭頂。


    當真是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書,有冤無處訴,有靈無處投。


    至此便基本完成了所有的步驟。


    隨著最後一枚長釘沒入肖玉的體內,秋道人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後退幾步,被劉麻攙扶住顫抖的身體。


    伴隨著一聲封棺,沉重的棺蓋將棺木內的光線一點點的吞噬。


    管家也同時點燃了棺材前的特製長明燈,這燈中之油特殊。


    神情之間多了幾分癲狂。


    油盡方始。


    老爺歸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店有鬼才怪你信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左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左緋並收藏這店有鬼才怪你信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