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悅隻身入殿後,昭華便率眾人將餘下的大典流程走完。


    待禮畢之際,昭華命雲杉將一本賬簿交到了領頭的蠶婦手中。


    蠶婦看過賬簿後,麵露訝異之色,


    “這......這是去年京都所有桑戶的收入明細,記載的很是詳盡。”


    昭華溫然道:“本宮看過賬簿,去歲京都桑戶收入的總和,約莫在三萬兩白銀上下。今年因著蟲禍一事要桑戶受了災,本宮想問問你,私下裏可有算過今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蠶婦苦著臉說:“估計是連去年的三成都不及......”


    昭華聽罷,輕描淡寫地說:


    “那本宮便拿出十年的皇後俸祿,來給你們作為貼補。”


    此話一出,人盡愕然,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也是此起彼伏地冒了出來。


    “皇後娘娘十年的俸祿,可足有兩萬兩白銀!私下合計著,雖是受了災,但咱們的收入卻還見漲了!”


    “是啊!這等天災無人能預料,可皇後娘娘卻願意為著咱們掏出十年的俸祿來!尤記得從前鬧糧災的時候,也隻是皇上開國庫賑災,但故皇後卻是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小聲點,不要命了!不過話也是這麽說,皇上心係天下,如今皇後也是菩薩心腸心係百姓,咱們往後的日子,可要有福了!”


    “......”


    這些議論皆是感慨與盛讚,不過昭華卻是一句也不入耳,隻顧著說完她的話,


    “隻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白拿俸祿的道理,本宮貼補了你們,但若你們不勞作,要耕戶看著你們白得了銀子,難免會有所抱怨。所以這銀子本宮會出,但你們也不能閑著。”


    她接過小福子遞上來的山河圖將其展開,


    眾人見其上京都近郊的一片空地被圈了出來,


    立時便有人道:“這荒地就在草民屋宅附近,前些日子瞧著上頭的荒草都被扒了,土地也重新翻整過,還當是哪家人富貴,要在此處建宅子。”


    小福子笑著解釋,“是有人富貴,但卻不是為了建宅,而是要將這富貴勻給你們。”


    他說著向昭華恭敬一揖,繼而高聲對百姓說道:


    “皇後娘娘仁善,與皇上進言,在京郊開墾了一片空地,專給桑戶種植桑樹所用。而皇後娘娘方才所說的不叫你們閑著,也是要讓你們齊心協力在此地種植桑樹,悉心照顧,多勞多得。”


    如此一來,


    既是解決了桑戶的收入問題,還在無形中增加了他們日後的收入,來日也能抬了啟朝在農桑一事上的稅收,


    這一舉三得的妙計,仿佛除了昭華之外,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


    世人皆愛觀世音,


    不因她法相莊嚴,隻因她能救苦救難,舍己為人。


    人皆是有私欲的,


    旁人的犧牲若是能成全了自己,誰又會對這樣的犧牲不樂於想見呢?


    於是乎,這會兒蠶婦們幾乎全都跪在了昭華麵前,衝她叩首謝恩不止,瞧著各個都是歡喜極了。


    雲妃從旁打量著,不禁低聲念叨起來,


    “十年的俸祿?皇後這是瘋了嗎?咱們有著母家的貼補,就這加上俸祿,每個月那點銀子也是緊巴巴的不夠用。皇後這一股腦將十年的俸祿全都掏了出來,她那母家估計也是沒什麽油水能給她貼補了,這中宮日後是要將日子過得多緊巴?”


    穎妃瞥她一眼,不屑嗤道:“你還是多操點自己的心吧。皇後娘娘這是在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皇後仁德便是皇上仁德,此舉是穩定民心,也是給皇上長了臉麵。再說了,十年的俸祿算什麽?皇上寵著皇後,哪裏舍得她將日過得緊巴?”


    穎妃對此事倒是看得通透,


    昭華此舉,是在給蕭景珩爭麵子,也是在給自己爭一個賢良的名兒,


    而蕭景珩最在乎的就是皇室的臉麵與百姓對他這個帝王的評價,


    他要是知道了昭華此舉,估計還得上趕著謝她呢,哪裏還有讓她親自掏腰包的道理?


    雲妃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也是悻悻地說:


    “就屬她會做人。你瞧瞧那些百姓,一個個激動的巴不得當場就給她蓋一座菩薩廟。我瞧著來日親蠶禮也別祭拜什麽嫘祖了,直接拜她不就完了?”


    正於她背著昭華冷嘲熱諷之際,


    忽而餘光掃見了人群攢動處,似是江德順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


    “江德順?他這個時候怎麽來了?”


    江德順一路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昭華麵前,


    昭華見他臉色鐵青,忙蹙眉道:


    “怎麽了?”


    江德順卻是連禮數都顧不上周全,


    湊近昭華身側後,聲音低沉嚴肅道:


    “皇後娘娘快些迴宮去吧。這宮裏頭......可出了大事了!”


    【今天出了體檢結果有點不太好,emo了。今天擺爛一更,明天三四更的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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