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景珩毫無意外地闖入了禁區。


    不過此番交融之際,二人倒是將‘魚水之歡’這四個字踐行了個透徹,


    因為全程都是在水中行事,所以即便蕭景珩以為宋昭來了癸水,也絲毫沒能消減他的興致。


    一開始宋昭還勸他,說宮中有‘見紅不利’的說法,僵著不肯。


    蕭景珩聽了,反而不正經地打趣道:


    “百無禁忌的事。若見紅不利,何以年節卻到處張紅掛彩?”


    可見作為皇帝,他想做什麽事,本就不需要守著規矩。


    所以如果能真正成為他心尖兒上的人,那麽所有的束縛和規矩便都是擺設。


    宋昭當然也想做一個‘無拘無束’的人,所以她知道要如何握住蕭景珩的心。


    等閨中密事盡興後,小福子將蕭景珩送上鑾駕後折返迴來,低聲對宋昭說:


    “小主,趙太醫被革職貶出宮去了。”


    宋昭坐在妝台前,一邊取出神仙玉女粉來勻麵,一邊輕描淡寫地問:


    “犯什麽事了?”


    小福子說:“聽說是給雲妃抓藥的時候出了紕漏,醫術不精才被貶斥。”


    宋昭冷笑道:“趙太醫伺候雲妃都敢出岔子,可見他醫術是有多不精。那麽他給我請脈的時候,錯把我的脈象當成是喜脈,也便‘情有可原’了。”


    宋昭知道,趙太醫被貶出宮,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雲妃經過宸妃那麽一點撥,自是怕著會東窗事發,所以急著撤手。


    不過不打緊,反正宋昭也不會蠢到當真在蕭景珩的壽宴上說出自己‘有孕’的消息來。


    這件事原本是雲妃要算計宋昭,


    最後算計不成,反倒讓她在皇後麵前露出了馬腳,


    兜了這麽一大圈,除了證明了她是個十足的蠢貨外,她什麽好處也沒撈著。


    等宋昭勻完麵,小福子伺候她漱口的時候笑著說:


    “小主猜的真準,皇上很少夜裏來咱們宮中,今兒個竟然來了。”


    宋昭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


    蕭景珩今夜會不會來,一開始宋昭也隻是揣測。


    想著皇後為了拉踩宸妃,怎麽也少不得要將今日事在蕭景珩耳邊念叨兩句。


    宋昭想著,蕭景珩若是念著她當真來了,那她總得給他好好開開‘葷’。


    畢竟欲拒還迎的重點,是在‘迎’,而不是在‘拒’。


    要想操控男人的心,就先得做到鬆弛有度,收放自如。


    這事原和垂釣是一個道理,


    魚線繃緊了容易斷,垂鬆了又容易脫鉤,要想讓大魚上鉤,這事彎彎繞繞的都是學問。


    提前讓小福子放哨,要是蕭景珩來了瑤華宮,便讓他在門外學三聲布穀鳥叫作通傳。


    宋昭聽見鳥叫聲,立馬就讓雲杉出去打熱水,算到了她這會兒出門肯定會和蕭景珩個打個照麵。


    以宋昭對蕭景珩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古板不通情趣之人,


    那麽隻要蕭景珩進來了,今夜便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浴室溫香’,


    男人嘛,


    總得給他一次不一樣的體驗,才好讓他將自己區別於別的女人,


    記得更深、更牢,且迴味無窮。


    *


    兩日後,九月十六,


    皇宮上下籌備了這麽久,終於迎來了蕭景珩的萬壽節。


    這日宮中上下都裝扮的十分喜慶,添紅添彩的,瞧著比年節的時候還要熱鬧些。


    今日蕭景珩休沐,


    晨起便帶著皇後一同去京郊的帝陵謁拜了列祖列宗,迴宮後又去給太後請安。


    說起太後來,自宋昭入宮後還從和她見過麵。


    太後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在仙壽宮裏將養著從不出宮走動,


    為著靜養,平日裏也免了後妃去她宮裏請安。


    不過聽宮裏麵的老人說,太後生性隨和待人寬容,是很好相與的一位主子。


    當了下午的時候,後妃們各個盛裝打扮,先去了舉行壽宴的桐花台等待。


    宋昭是和瑤嬪結伴去的,瑤嬪這個人做什麽事都很謹慎,今日更是提前半個時辰就拉著宋昭入席,就怕出了什麽岔子給耽誤了。


    後來後妃陸續入場,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因為小產一事傷心了許久的舒妃,今日也來了。


    她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也不總是自怨自艾,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容。


    她一來簡直就成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都圍過去或虛情或假意地問候她,


    宸妃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她雖然瞧不上舒妃,但兩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所以她也象征性關心了舒妃兩句。


    等圍著舒妃的人差不多散了,宋昭才過去給她請安。


    “舒妃娘娘萬安。今日見娘娘容光煥發,嬪妾打心底裏替娘娘高興。往事不可追,娘娘是有大福氣的人,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舒妃笑著頷首,“承你吉言。李氏先前對本宮母子倆做下那樣的事,她是死不足惜。倒是本宮聽說當日你遭了冤枉。幸好皇上聖明還你清白,不然為著這件事再牽連了你,本宮心裏也是不安的。”


    兩人閑話了一會兒,瞧著時辰差不多便也該落座了。


    今日壽宴,後妃皆按著各自的位份落座。


    上首位自然是蕭景珩的,次坐則是皇後,


    不過他們這會兒還沒來,四妃便以宸妃為首相繼落座。


    宋昭是挨著蕭常在和劉常在一起坐的,


    經過上次的事,蕭常在的嗓子還沒好全,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


    “聽說今日和皇上手足情重的幾位王爺也會來?”


    劉常在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道:“說是如此,但眼瞅著都要開席了,怎還不見人?”


    她話還沒落音,就聽見殿門外傳來了幾聲男子闊朗的笑聲。


    宋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有三名男子有說有笑地入了場。


    這三人都穿著蟒袍,身份不言而喻。


    令宋昭多看一眼的,是走在正中的那名男子。


    他看上去很是年輕,約莫十七八的樣子,生得劍眉星目,薄唇皓齒,很是俊美。


    身上穿著的蟒袍衣角略微上翹,被他隨意地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封裏,


    不過看著並不邋遢,與旁邊兩名穿著周正的王爺相比,倒還顯得更隨性些。


    他與人談笑間從容自信,笑聲爽朗,一舉一動頗有幾分囂張的味道。


    論起長相來,他與蕭景珩當屬伯仲之間,


    但少了幾分蕭景珩身上的沉穩威嚴,反多了幾分獨屬於他的不羈與痞氣。


    蕭常在小聲說:“中間那是哪位王爺?朝服穿戴的都不齊整。”


    劉常在道:“瞧著像是六爺安王。六爺打小和皇上一同被養育在太後膝下,兩個人兄弟情誼最深。他散漫慣了,皇上倒也總是寵著他,這種小事從不與他計較。”


    宋昭正瞧著,安王不經意一瞥,眼神正巧與她對上。


    他舌尖抵著下顎輕浮一笑,向宋昭微微頷首示意,


    那模樣像極了城中那些不入流的混子。


    宋昭並未給予他迴應,很快將眼神挪開,繼續和蕭常在她們說笑起來。


    (ps:往後翻,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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