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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洛希輕捶了一下,「我瞧著啊,你對你的青梅竹馬也蠻好的,據說還在大學宿舍樓下捧了999朵玫瑰告白呢。」


    厲夜祈笑盈盈地看著她,「嘖嘖,佟姨把醋瓶子打翻了麽,屋裏怎麽這麽酸?」


    言洛希背對著他,輕哼一聲,「不想理你。」


    厲夜祈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好啦,不吃醋了,嗯?我心裏住著的是誰,你心裏還沒點數?」


    言洛希心知不能翻舊帳,一翻就了不得,再說他們都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再去計較八百年前他給誰送過花,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哪誰知道呀,書裏不是都說,在一起久了感情就淡了,說不定你現在心裏正在後悔,當年沒有和……」


    「就算是說氣話,我也不準你這樣揣測我,希兒,我的心完完整整都在你身上,分不出一點給別人。」


    言洛希被聲音有點發悶,「對不起,我胡說八道的。」


    來到兒童房外麵,她舉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裏麵傳來言零的聲音,言洛希知道他還沒睡,她推門進去。


    房間裏大燈熄了,裏麵亮著兩盞床頭燈,言零坐在床邊捧著一本名著在看。言洛希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看著他手裏那本《飄》,不由問道:「還在看書,怎麽不睡覺?」


    言零將書合上,往床裏邊挪了挪,然後把另一個枕頭放在床頭上,示意言洛希坐到床上去。


    言洛希掀開被子坐進去,歪頭看著他,「小零,已經放寒假了,可以不用著急看書,多玩玩,沒事的。」


    言零的目光落在名著上,他說:「我看的課外書籍,媽咪,你別這樣,其實我並不覺得累,反而能從書裏學到很多知識。」


    言洛希無奈,「別人家的父母都是吼著打著孩子去學習,你倒好,我拚命勸你多玩玩,你倒覺得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書中有一個知識庫,多看點書就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這麽奇妙,媽咪,你別擔心我會被悶壞,我不覺得悶。」


    言洛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中滿是憐愛,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小零,你是不是不喜歡煙兒妹妹了?」


    言零垂下眸,眼中掠過一抹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冷厲,言洛希還沒發現,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抬眸看著言洛希,一臉無辜,「沒有呀。」


    「那你怎麽不喜歡陪她玩了,剛才還對她那麽嚴肅,小零,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言洛希還是很擔心言零因為她懷二胎的事,生生把自己逼出毛病來。


    言零認真的看著她,「媽咪,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煙兒年紀還小,偶爾會很任性,你們都滿足她,以後她會膨脹的,我嚴肅一點,她至少會怕一個人,以後幹媽壓不住她的時候,不還有我嗎?」


    這話沒毛病。


    但不知為何,言洛希覺得他隻是在安撫她,「你以前那麽寵她,現在突然對她嚴肅,你捨得嗎?」


    言零:「打是親罵是愛,有你們疼著她,總要有個人扮黑臉,是不是?」


    「是,我現在說不過你了。但是小零,我希望你下次見到煙兒,不要對她太嚴肅,她還是孩子,剛走失沒多久,她依賴你,你要是不理她,她會很難過的。」


    言零用力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下次看到她,就對她一點,你就別操心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


    言洛希:「……」


    被言零趕出了兒童房,言洛希無奈極了,她迴到主臥室,厲夜祈剛沖完澡出來,他渾身水汽的走過來,言洛希感覺他身上似乎攜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她說:「你沖冷水澡?」


    厲夜祈身上隻穿著睡袍,抬手擦著寸發,看她進門來,他說:「出去了?」


    「嗯,去和小零說了會兒話。」她伸手摸他的肌膚,果然冷冰冰的,她皺眉道:「這麽冷的天,你沖涼水澡,你就不怕凍感冒?」


    厲夜訴笑,「這才哪裏跟哪裏,別擔心,我有分寸。」


    言洛希柳眉倒豎,「你有什麽分寸啊,大過年的,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厲夜祈瞧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啦,不生氣了,馬上到十二點了,我去給你打盆熱水過來泡泡腳。」


    守歲有規矩,年三十晚上要洗腳,來年好事才會都趕上。


    厲夜祈轉身去浴室接了大半盆熱水出來,他屈膝蹲在沙發旁,伸手握住言洛希的腳踝,將她的腳放進水裏。


    言洛希俯下身去,想把他的手拉開,「我自己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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