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微深:“不如意我就放心了。”


    溫知閑看著他,並不像是真心的。


    他本來就跟孟家沒關係,做完這些事情應該覺得有趣略帶喜悅才是,現在未免太平淡。


    “孟應澤希望她們越過越糟嗎?”


    “更希望她們能知足。”


    溫知閑若有所思的“哦”了聲。


    “你跟孟應澤什麽關係?真的隻是合作關係嗎?”她試探著問話。


    齊妄眼神頓時冷沉了下來,“你在我書房翻到了什麽。”


    這裏是她的地盤,她絲毫不畏懼:“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你重要的東西都放在保險箱裏,你認為我有打開保險箱的本事嗎?”


    “打不開保險箱是真的,但是若說你沒本事我第一個不同意。”


    他現在一旦想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就會往最壞的方向做打算,誰知道她什麽腦迴路。


    現在每說一句話,他都得斟酌著迴答,多說一句都忐忑不安。


    “你抽屜裏的那張孟應澤的照片,家裏有一張男人的照片,嗯……”


    她也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這要再是合作關係……說不過去吧。


    她果然是翻到了那張照片。


    “我知道他的過往,除去合作關係外,我也想幫他。”


    溫知閑輕扯唇:“感同身受?”


    男人沒應話。


    “他過的很慘嗎?”


    “是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尤其還是他母親,還是單親,你瞧buff都疊滿了,除非對方死了,要不然一輩子都逃不開,我可以概括為小鬼難纏,撕爛你想奔向的幸福階梯。


    他說,如果和她們是一類人或者蠢一點想的沒那麽多就不會覺得無力了,可偏偏他不全是,他說他有她們身上的很多缺點,但唯獨還是清醒的。”


    “我可沒惹他,就因為跟祁家掛鉤?”


    齊妄端起咖啡喝了兩口,放下後出聲道:“具體不清楚,八九不離十。”


    他說的夠多了。


    他放下杯子:“走了。”


    齊妄離開後,她迴憶起剛剛他說的話,從他口中敘述出來孟應澤的事情聽起來多少有點曖昧。


    她眸光微轉,盯著對麵那隻他喝過的咖啡杯。


    原本覺得自己能把腦子裏那個荒謬的想法消除,但好像並沒有,而且更覺得自己那荒謬的想法好像有點合理了。


    嶽琦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麵:“老板,你認識那個人啊?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你去拿個密封袋過來。”溫知閑朝著他道。


    嶽琦“啊?”了聲,但身體很快就挪到櫃台那邊去拿了個密封袋過來了。


    溫知閑接過後,將齊妄喝過的那隻杯子裏的咖啡倒掉了,把杯子放進密封袋裏。


    嶽琦瞪大眼睛,“老板你在幹什麽啊?人家喝過的杯子你要珍藏啊?”


    “你在想什麽啊,他是把我抓去國外的那個人。”


    他一下激動了:“你不早說,早該讓他滾出去的。”


    “之前打斷了他三根骨頭,肯定還沒好。”看他那坐姿都不敢往後靠。


    他指了指那個密封袋:“那你這是?”


    “有用。”


    溫知閑看到嶽琦後麵的人,笑道:“你上午不上班?”


    嶽琦轉頭看了眼,居然是溫淮序。


    “大老板,您坐您坐。”


    溫知閑:“?”


    “你為什麽叫他大老板?”


    嶽琦起身要去忙了,“讓大老板跟你說啊,我去忙了。”


    一個都不能得罪,讓他們兄妹鬥嘴去吧。


    溫淮序坐下後,懶倦的將手肘支撐在桌麵上:“因為前幾個月都是我在給他們發工資,你是他們老板,我是你哥,那加個大不過分吧,況且我還給你這個店長投資了酒吧。”


    溫知閑笑:“誒?那你上午怎麽過來了?”


    “發現齊妄來了燕南,過來看看,真巧,我剛到他開車走了。”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瓣:“都沒好好交流一下。”


    這個“好好交流”四個字說的意味深長。


    看是要用拳腳交流。


    “他跟你說什麽了?”


    溫知閑大致把剛剛齊妄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他不會是喜歡孟應澤吧?”家裏放孟應澤的照片?還想幫他?還特地跑一趟燕南?


    不是喜歡真說不過去。


    溫知閑點頭:“我也懷疑。”


    溫淮序下巴輕抬:“那個杯子什麽意思?”


    “他剛喝過的。”


    溫淮序看她眼神逐漸奇怪。


    “跟你說個我的奇思妙想,要不要聽?”


    溫淮序:“不要。”


    她那腦子裏天馬行空,多半真是奇思妙想。


    “我就要說。”給她整反骨了。


    “那你說吧。”


    好一招欲擒故縱!


    溫知閑剛張口,溫淮序突然頓了下,看向那個杯子,“你要拿去驗dna?”


    見她表情沒變化,他又問:“跟誰驗?”


    “孟家母女或者……祁家的都行。”


    溫淮序立即明白了什麽意思,“你懷疑他是孟應澤?”


    “不是,你怎麽把他們聯係到一起的?”他在腦子裏將祁堯川祁硯京的臉和齊妄比對,可以說是狼和仙鶴毫不相幹。


    溫淮序立即打開手機給祁硯京發了條語音:“完了,你老婆為了找孟應澤找瘋了都,開始指鹿為馬了,現在懷疑齊妄是孟應澤。”


    溫知閑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我說真的。”


    溫淮序將語音發了過去,放下了手機。


    “那行吧,你跟我說說,為什麽你這麽認為。”


    “因為之前在那棟別墅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一句話,就那句話我就有了這個想法。”


    溫淮序見她這麽認真,沒想到那麽早就開始有這種想法了。


    且聽她道:“他說我克他,我一直覺得他見過我,但是他咬定他是第一次見到我,然後就是今天他跟我提到孟玥母女的事情,全篇都是他說,但我覺得他說的很真切就像是他自己的獨白。”


    “你克他?”就因為這一句懷疑的嗎?


    溫知閑歎了聲氣:“被玻璃劃傷被車追尾,還有那次給他做了杯咖啡,杯子炸了給他手背割破了。”


    溫淮序笑出聲:“那見到你確實挺衰的。”


    “那他臉呢?你怎麽解釋他臉的變化?”


    提到這個,溫知閑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查到這個人出現在大眾視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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