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轉身就跑。


    祁硯京無奈輕笑。


    “別跑。”


    “你最好注意點傷口。”


    “給我抓到打你手。”


    “……”


    他臂彎裏搭著一件知閑的薄外套,今天天氣很好,葉影斑駁陽光碎了滿地。


    她走在前麵,他靜靜跟在身後,對著前麵的纖細背影一聲聲說著話。


    -


    下午辦了出院手續,迴到別墅。


    家裏阿姨終於見到雇傭她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了。


    溫知閑看著放在前廳的大箱子,問道:“這是什麽?”


    箱子得有一米高。


    “打開看看。”


    溫知閑好奇的打開這個木箱,裏麵好像是衣服。


    她翻了下,有些欣喜,婚紗和禮服。


    “嗯?你定製的那個嗎?”


    祁硯京搖頭,一邊將婚紗拿了出來,“不是,定製的在家裏,沒帶來。”


    他將婚紗一套套放在沙發上,出聲道:“我想過了,當下最好,不用等什麽,重要的是和誰。”


    隻要是他倆,其他的一切都是錦上添花。


    所以他昨天就去看了這幾套婚紗。


    溫知閑看著他,笑道:“不是,哥們你趁我不在家是去哪進修過嗎,怎麽……”


    她倏然想到了什麽,“不對,你本來就很會說,差點忘記你老本行了。”


    他這幾個月想的東西太多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男聲:“哎呀,出院怎麽也不告訴我,我還跑去醫院一趟。”


    周七時從門口進來,進來後就朝著溫知閑張開雙臂:“老板,嗚嗚,我被扣著學習都沒及時來看你。”


    溫知閑拍了拍他的後背,“謝謝啊。”


    周七時鬆開手,“不客氣。”


    說著,他將手搭在溫知閑肩膀上,“為朋友兩肋插刀應該的。”


    下一秒,他“靠”了聲,捏了捏溫知閑的肩膀:“不是吧,你好瘦啊。”


    祁硯京出聲道:“手拿開。”


    周七時立即縮迴了手,祁硯京就算不說,他也不敢再放上麵了,怕給捏壞了。


    “那個叫齊妄的是不是虐待你了?”周七時罵罵咧咧了兩句,抄起桌上的酒瓶:“走,去打他一頓。”


    溫知閑:“……”


    別說,有黑幫那架勢了。


    不過周七時他爸還真是這樣起家的。


    祁硯京抬眸看了眼他:“齊妄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周七時放下酒瓶:“那行吧,過段時間有空去找他。”


    畢竟他還得待這邊一段時間。


    就是因為待著時間長,才跟溫淮序說幫忙找溫知閑的。


    當時他跟他老爹說了要來這邊幫忙找找他之前的老板的下落,他爸還說他真夠講義氣的,跟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然後……又說了一遍他年輕時候的那點事兒。


    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沒開玩笑,後來算著日子還真去找齊妄了……


    “你們在幹嘛?”周七時看向沙發上的婚紗。


    溫知閑也好奇祁硯京這是要做什麽,拍照嗎?


    “打算去教堂舉行婚禮。”他看向溫知閑:“就我們。”


    屬於他們倆沒有拘束,隨意自由的婚禮。


    周七時一愣,突然指向自己:“那我是什麽?”


    兩人同時看向他,周七時抱緊自己:“幹嘛?被我知道了,要把我暗殺了?”


    他笑了出來,露出一排大白牙:“帶我一個。”


    祁硯京:“你當花童。”


    周七時:“?”


    他上下比劃了一下自己,“我這麽高,當什麽花童。”


    “我可以上去給你們來一首rap。”


    溫知閑表示:“要不要再邀請你親愛的姐姐來現場收聽?”


    周七時頓時垮了臉,雙手交叉:“達咩。”


    他姐要是知道了,絕對要把他頭發剃成地中海。


    “你們就帶我一個唄。”他麵對祁硯京和溫知閑:“是不是好朋友?”


    祁硯京:“我也沒說不帶你。”


    周七時揚起笑容,“那就行,什麽時候?”


    他被押著學習了幾天,這不得跟他老爹說他要參加婚禮,這樣就可以摸魚一天!


    美滋滋!


    祁硯京看著溫知閑的狀態,應道:“過兩天。”


    周七時再次生無可戀,那豈不是還得學兩天?


    他轉念一想,“你不會是要把我撇開吧?”


    “我是那樣人嗎?”


    周七時想著也是:“我相信你。”


    他正要坐下呢,突然手機響了,他看完備注後猛地抓了抓頭發,“可惡,我要走了。”


    他下午偷跑出來的,現在得迴去了。


    他臨走前還鄭重的朝著溫知閑道:“一定要叫我,記得通知我,不然等我迴去就去你家鬧。”


    溫知閑笑出聲,“知道了!”


    周七時拿著手機嘴裏嘀嘀咕咕的念著:“催催催,就知道催!去趟衛生間都不行啊!”


    “你怎麽沒提前和我說?”溫知閑問他。


    祁硯京揉了揉她的小臉:“其實就是想留下和你在這裏玩幾天。”


    他拉著溫知閑坐下,和她繼續道:“我也是臨時決定的,把山頂教堂包了下來,等你再休息兩天,我們一起去看日出。”


    順道把婚紗照給拍了。


    溫知閑看著他,總覺得他哪裏有些不一樣,可偏偏不知道到底是哪裏。


    -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後廳沙發上玩了會兒手機。


    這趟祁硯京過來就已經幫她把護照身份證全帶過來了,許是抱著能找到她的決心來的。


    韓野從前廳過來準備上樓,溫知閑抬眸看到他,心裏想到了些什麽,朝著他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韓野腳步在第三節台階上停下,轉身下來,坐在了溫知閑旁邊的那個沙發上。


    他看向溫知閑,等著她出聲。


    溫知閑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問了句:“這幾個月都好嗎?”


    韓野簡潔的兩個字:“不好。”


    包括他。


    溫知閑等他繼續往後說,等了十秒,他一句都沒有。


    好吧,這人是牙膏,需要擠一下才會出一點。


    “祁硯京嗎?”


    韓野現在明白她想知道什麽了,嗓音還是一貫的平靜冰冷:“在遊輪爆炸之後的那段時間,老板不能接受你失蹤的事實,除了不停在海上找你之外也沒什麽其他的。”


    他又道:“本來我以為他能接受了,但是有次白璟約他出門,他突然看見一條裙子下意識的提了你的名字,深夜他吞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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