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閑一路將他送迴了家。


    很不幸的在剛下車的時候下起了雨。


    寧晏辭推開車門,朝著溫知閑道了聲:“進來坐會兒吧。”


    溫知閑看著這雨勢,估計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也就跟著下了車。


    原本還打算讓他家司機送她迴去,但好像他家隻有門口那一個保姆阿姨……


    阿姨撐著傘過來遮住寧晏辭,寧晏辭轉身指了指她,阿姨又跑過來給她撐傘。


    進了門,保姆阿姨立即拿來了條幹毛巾,遞給了她。


    溫知閑道了聲謝,擦幹身上不多的雨水後將毛巾遞了迴去,在前廳的沙發上坐下了。


    寧晏辭迴來後就上了二樓,她打算等雨停了就迴去的。


    阿姨又給她倒了杯熱水。


    雨天氣溫似乎是比剛剛降了些,溫知閑端著玻璃杯暖手。


    她一直都知道寧晏辭有聽力障礙,但這是寧晏辭的秘密,即便是先前交情頗深的顧煜辰也並不知曉。


    她也是意外得知的,這還得追溯到十來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就跟瘋了一樣趴在地上四處找些什麽,是她幫寧晏辭找到了助聽器。


    至於他身上發生過什麽自然是無從知曉的,除此之外她和寧晏辭並沒有太深的交情。


    一直到五點,天都黑了窗外的雨還一直在下,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裏還真打不到車,她想著要不把寧晏辭的車開走算了。


    她起身上了樓,打算和寧晏辭說一聲。


    臥室門是關著的,她敲了兩聲,裏麵沒有聲音,她稍微推開一點空隙,朝著裏麵道了聲:“我開你車迴去了。”


    臥室裏沒有一絲光亮,裏麵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外麵還下著雨,吃完飯讓阿姨帶你去客房將就一晚吧。”


    溫知閑拒絕了他的好意:“今天的藥沒抹,我得迴去。”


    寧晏辭也不再勉強:“吃完飯我讓人送你迴去。”


    溫知閑想著也行,這下雨天,她這腿若是突然疼起來,她自己迴去確實有些不安全。


    “好。”她說完關上了臥室門,下了樓。


    阿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請她去餐廳用餐。


    剛用完餐,門外傳來動靜,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朝著溫知閑道:“溫小姐,先生讓我送您迴去。”


    她起身和阿姨道別,阿姨遞給了她一把傘。


    剛出了門,寒氣襲來,她心裏罵了好幾句神經病天氣!


    上車後那寒意才消散。


    司機將她送到樓下,溫知閑撐開傘迴去了。


    到家她立即把恆溫打開,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火速迴了臥室,坐在床上給腿上的傷疤抹藥。


    每次看到腿上的疤痕她都很是難過,好在已經開始做抗疤痕治療了,比起以前來也算好了些。


    抹完藥,她將折起的睡褲褲腿放了下來。


    她摸出手機,看到置頂的消息,和祁硯京互發的最後一條消息定格在了夏天。


    一直這麽等,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抱著祁硯京送的那隻茸毛小貓,摸了好幾下。


    她將小貓塞進被子裏,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剛放下的手機倏地亮了起來,她看了眼是陌生號碼,但還是接了起來。


    接通後,那頭還是沉默著,溫知閑:“喂?”


    要是那邊再沒聲音,她就準備掛了。


    “你好。”


    溫知閑聽到這聲音愣了下,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顧煜辰。


    自從出院以後也就再也沒了他的任何消息,時隔兩個月突然接到他打來的電話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覺得顧煜辰有點奇怪。


    “給你打這通電話很是冒昧,最近還好嗎?”


    之前宋楷瑞問他想不想知道忘記的那部分記憶,他說不想,但是出院之後他幾乎每晚都能夢到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


    不是他想去找答案,而是答案來找他了。


    溫知閑越聽越詫異,這是顧煜辰的聲音沒錯啊,但是這溫潤平和的聲音和顧煜辰又完全是兩個人。


    早在醫院見麵的那次她就覺得奇怪了,但隻顧著祁硯京了,對顧煜辰的事情沒那麽在意,也就沒問。


    “你是?”她問了聲。


    顧煜辰應了句:“我姓顧。”


    對啊,就是他啊。


    “之前聽了宋楷瑞的一些話,我猜那個人應該是你。”他頓了頓,又道了句:“過去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錯,早該和你說聲對不起的。”


    他又低聲喃喃了句:“對不起。”


    “我……”他突然停住了話,輕笑道:“打擾了,晚安。”


    溫知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愣了好一會兒,他不正常啊,真被撞壞了腦子?


    她一下坐了起來,轉手把電話給宋楷瑞打了過去。


    那頭電話接通後,她立即問道:“楷瑞,顧煜辰上次車禍之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


    宋楷瑞帶著幾分醉意,懶倦道:“他找你了?”


    “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完全不像他,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他是不是有記憶缺失啊?”


    宋楷瑞笑了幾聲:“確實有記憶缺失,但缺的就隻有你的那一部分,醫生給出的說法是重創下大腦保護他,選擇性忘記了最痛苦的人和事,所以把你忘了。”


    他笑聲不止,“誒,我他媽之前還說過他要是在家高燒失憶了皆大歡喜,居然成真了,多好啊。”


    溫知閑問了句:“你怎麽了?沒事吧?”


    她感覺宋楷瑞有些不對勁兒,也不知道是哪,可能認識時間久了,一點反常就能察覺。


    “沒事啊,喝多了。”


    溫知閑“哦”了聲:“那你少喝點,外麵下雨迴去小心點。”


    宋楷瑞聽完歎了聲氣,“你說……”


    他說了一半停住了,溫知閑笑了聲:“行了行了,喝多了別瞎扯了,掛了啊,早點迴去。”


    宋楷瑞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她覺得鐵定是有事兒,說話都悶。


    不過思緒又迴到了宋楷瑞說顧煜辰選擇性失憶上麵。


    那麽都能說得通了。


    但是一想到剛剛宋楷瑞說顧煜辰忘記了讓他痛苦的人和事,她簡直無語透了。


    他痛苦什麽啊?甩她巴掌的時候多疼。


    腦子裏出現經典名句“你失去隻是雙腿,我失去的可是愛情!”。


    她放下了手機,關上了燈,抱著茸毛小貓入睡了。


    -


    隔日一早。


    她醒來後下意識去摸枕下的手機看時間,結果剛亮屏幕,被溫淮序秦昭禮宋楷瑞消息電話輪番轟炸。


    她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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