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祁硯京,溫知閑心裏是高興的,但又不敢往前一步。


    她怕顧煜辰的那番話讓祁硯京對她生厭,想著她若是朝他跑過去,與其被推開或許就這麽看著心裏還舒服點。


    祁硯京見她不動,拎著蛋糕加快腳步走到她麵前,修長的指節輕撫著她的麵容,嗓音溫柔繾綣:“怎麽不在家等我,冷不冷?”


    溫知閑抬眸看他,鼻尖一酸眼眶起了一層水霧,帶著點點哭腔,又輕又緩:“你怎麽不迴家。”


    祁硯京揚了揚手裏的小蛋糕,“給你買了塊蛋糕,吃點甜的能開心一點。”


    他當時在想知閑應該會很難過,街邊好像有家甜品店沒關門,想著買點甜品帶迴去,甜品店要關門了正巧還剩下一塊小蛋糕。


    溫知閑猛地撲進他懷裏:“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我了。”


    祁硯京無奈道:“我沒那麽脆弱,你們的事情你又不是沒和我說過,我都清楚。”


    也就那些話從顧煜辰嘴裏說出來,他覺得惡心。


    他俯身彎腰將她抱起:“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溫知閑環住他的脖子貼在他頸窩:“我在樓上看到你出去了,下來找你。”


    “怕我被顧煜辰針對?”


    溫知閑輕輕的“嗯”了聲。


    “我以為顧煜辰和你說的那些話讓你生氣了。”


    祁硯京終於知道她為什麽來找自己,偏偏看到自己又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了,她是怕自己對她厭煩。


    “怎麽會。”


    讓他真正完全改觀的是知閑遇見沈芷的那件事兒。


    知閑就算再生氣也沒有在沒問清楚的情況下和他鬧,她說他們是最親近的人,不應該有猜忌,不能讓別人有機可乘。


    他記下了。


    現在想想,他要是和顧煜辰說他和知閑天天睡一起的事情,按顧煜辰那瘋狗的性格,是不是能打起來。


    嗯……是肯定打起來。


    不過他可沒那麽沒品,這些事情不是可以拿出來說的。


    溫知閑在他耳邊輕出聲:“為什麽不接電話。”


    “沒電關機了。”沒想到今天會這麽倒黴,若是手機沒關機,他會提前和知閑說聲去哪了,也不會讓她穿著拖鞋在冷夜裏找他。


    溫知閑這會兒放心了,“那你蛋糕怎麽買的?”


    她眨著眼睛看祁硯京,好奇是不是靠臉賒賬。


    “平時口袋裏會塞點錢。”幸好有這種習慣。


    不過……若是沒有這個習慣,那他借下充電器開機不就讓知閑少擔心了嗎?


    祁硯京低聲問:“剛剛是不是又要哭了?”


    溫知閑靠在他身上,搖了搖頭不承認,“沒有,我不愛哭的。”


    他低笑了聲,“嗯,是不愛哭。”


    溫知閑眼睛發酸,鼻間被木質香圍繞著,可能是剛剛太過難過,現在放鬆了下來,被祁硯京抱著足夠安穩,沒多久居然睡著了。


    祁硯京走的慢,離迴家的路也有一段距離。


    不遠處送顧煜辰迴去的宋楷瑞秦昭禮又折返迴來了,從車窗外看見了祁硯京和溫知閑。


    宋楷瑞將車停在路邊,觀望了幾秒,發現祁硯京手裏拿了個甜品的包裝盒,不禁感歎:“顧煜辰拿什麽跟人家比啊。”


    “今天他挨了知閑的打,估計能消停了。”


    宋楷瑞本是抱著臂的,聽到昭禮的話攤了攤手,“這還真不知道。”


    顧煜辰從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突然車前玻璃上落下幾滴水,本以為是樹上落下來的,不曾想又落了幾滴。


    秦昭禮將手伸出車窗外,看向宋楷瑞:“好像下雨了。”


    宋楷瑞“嘖”了聲,看向不遠處的祁硯京,“天公不作美啊。”


    “你車上有傘嗎?”秦昭禮問了句。


    宋楷瑞一想:“巧了,上次還真買了把全自動的傘。”


    太巧了,前幾天覺得有意思買的東西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他從後座將傘拿了出來,朝著秦昭禮道了句:“你等我會兒,我去給他們送。”


    秦昭禮推開車門和他一同下了車,“一起。”


    宋楷瑞笑了聲,按下開傘按鈕後傘麵緩緩打開,順勢將秦昭禮攬在傘下,雨勢似乎又大了些。


    這突然下雨,祁硯京怕把她吵醒,調整了下手臂的姿勢,用手遮在她麵容上方。


    已經到了小區門口,迴去還得有兩三分鍾的路程。


    突然一把傘攏在了頭頂,祁硯京停下腳步有些詫異,轉頭是宋楷瑞和秦昭禮。


    宋楷瑞很貼心的把傘遞到他手上,秦昭禮打趣了句:“別把我們知閑淋濕了。”


    “快迴去吧,我們走了。”宋楷瑞拉著秦昭禮轉身跑開了。


    他攬著秦昭禮的肩膀,用手遮在她的頭頂。


    “今天不是沒雨嗎?”秦昭禮抬頭看了眼,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有雨啊。


    奇怪。


    宋楷瑞直接來了句:“這哪是雨啊,這是顧煜辰的眼淚。”


    秦昭禮笑出聲,“有你真是顧煜辰的腐氣。”


    祁硯京撐著傘站在原地遠遠駐足了一會遠去的兩人。


    彎了彎唇,知閑有兩個很好的朋友。


    ……


    祁硯京將傘合上,上了電梯。


    迴到家,他將知閑放在床上,突然餘光瞥到她掌心發紅。


    他還特地對比了兩隻手的顏色,右手果真比左手掌心顏色紅那麽一點。


    她不會打了顧煜辰吧?


    祁硯京坐在床邊想了好幾秒,勾起唇角。


    隨便顧煜辰怎麽說咯,他就是急了唄。


    給她蓋上被子,這才迴客廳把外套給脫了。


    餐桌上是做好的菜,已經涼了徹底。


    他進了廚房,鍋裏是煮的魚頭豆腐湯,她今天中午還和自己說今天買了魚。


    他給自己盛了一些,順便把另外的菜熱了一部分,自己一個人在餐桌前吃飯。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甚至不適。


    坐在這裏吃飯似乎是已經習慣和知閑一起。


    吃完飯,做完一切洗了澡才去書房忙剩下來的工作。


    ……


    溫知閑九點多就醒來了,睜開眼意識到是在臥室裏。


    腦子裏過了一遍晚上發生的事情。


    是祁硯京抱自己迴來的,後麵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


    她坐起身,其實也沒什麽胃口,或許是在樓下遇到顧煜辰太過影響心情。


    床邊沒有她的鞋子,她赤著腳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走到客廳時,祁硯京正從書房出來,他徑直走到玄關處從鞋架裏拿了雙拖鞋出來,放在知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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