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因為顧煜辰而失去理智了。


    “一杯摩卡。”


    溫知閑擦完眼淚,將紙巾團成一團,朝著麵前的男人搖頭:“沒有。”


    她從抽屜裏抽出兩條速溶咖啡,“還剩兩條速溶咖啡,你要的話我給你泡。”


    男人看著她手上的速溶咖啡條,“……”


    ……


    溫知閑給他泡了速溶咖啡,還拿出一塊自己準備帶迴去的蛋糕,分了他一半。


    “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麵?”她舒了聲氣,試圖聊些話題忘記剛剛和顧煜辰的事情。


    “剛下班,有點疲憊,想碰碰運氣看你們這有沒有關門。”他頓了下,“我很喜歡你們店裏的咖啡。”


    咖啡被誇了,她笑了笑,“謝謝喜歡。”


    她話鋒一轉:“我還沒問過你姓什麽呢。”


    “祁。”


    溫知閑手指在桌上寫了個字:“齊?”


    祁硯京用食指在桌上重新寫了一遍:“祁。”


    “祁先生。”問了他的姓,她順道也說了自己的姓:“我姓溫,溫度的溫。”


    “溫小姐。”


    溫知閑又問了句:“你經常晚上到這個時間點嗎?”


    “今天臨時工作上的事情耽擱了。”他喝了口速溶咖啡,眉頭微蹙。


    溫知閑摸了摸脖子,懷疑是他覺得這個速溶咖啡難喝。


    祁硯京抬眸看了眼對麵坐著的女人,眼眶微紅,一副像是被誰欺負了的樣子,斂眸不笑時像是要碎掉了似得,上次他見她的時候那副模樣,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強烈的破碎感,不經意間多看了幾眼。


    見他把咖啡喝完,溫知閑將杯子拿去衝洗,迴來的時候桌上的蛋糕盒子全被他給收拾好了。


    她剛準備說要關店門時,祁硯京突然出聲道:“怎麽收費?”


    溫知閑笑了笑,“一杯速溶咖啡而已,不收費。”


    “還有蛋糕。”他吃了一半她的蛋糕。


    “當我請你的。”見祁硯京麵露不悅,她鄭重道:“我真的很感謝你上次給我送鑰匙,那天我情緒很低落,你讓我感受來自萍水相逢的善意,算是那天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


    萍水相逢,他覺得今天不算是萍水相逢了。


    她關上了店門,祁硯京把垃圾丟在垃圾桶裏,瞥到裏麵的藍色絲絨方盒,卻什麽都沒說。


    “祁先生你怎麽迴去?”溫知閑看向祁硯京出聲問道。


    祁硯京按了下車鑰匙,對麵的那輛紅旗車燈閃了兩下,“車在對麵。”


    溫知閑點頭,朝著祁硯京揮了揮手:“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祁硯京臨走時站在車門邊朝著她說了兩句話:“不要因為感情喪失自己,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他本不想說的,況且說了對方也聽不進去,但是他今天卻忍不住多管了閑事。


    從咖啡廳迴去洗了個澡疲憊的躺在床上,從包裏掏出手機,秦昭禮在半個小時之前給她發了七八條消息還有未接來電。


    她趴在床邊給秦昭禮迴了個電話。


    “知閑你人在哪?”


    “我剛到家,怎麽了?”


    秦昭禮出聲道:“顧煜辰是不是去給你道歉了?”


    “沒有。”她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撫了撫額:“他哪是來道歉的,他是來找我麻煩的,說打我是小事,說我無理取鬧,他還把戒指扔了,徹底結束了。”


    秦昭禮沒想到顧煜辰會說這種話,真是大情種啊,平時理智的不行,對他前任的事情就非常衝動,現在和知閑分手也該他的。


    “那你沒事吧?”


    她現在的情緒說不上來,為自己那麽多年的喜歡感到可悲,本是應該難過的,卻被祁先生的到來打亂了難過的思緒,雖說被他看到了狼狽的自己,可是他卻字句未提。


    果然難過的時候還是得有人陪著聊天,免得胡思亂想。


    “我沒事,他越重創我,我清醒的越快。”或許再過幾次她就能處之泰然了。


    電話那頭的秦昭禮笑了聲,“我就知道你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聊了幾句,兩人掛了電話,掛完電話秦昭禮才想起沒問她臉好沒好。


    溫知閑按了幾下耳朵,想起今天開的藥還沒吃,立即起身去端了杯溫水。


    吃完藥,她端著玻璃杯目光落在冒著熱氣的水中,這個耳光她會打迴來的。


    赫本酒吧——


    “你不是去道歉了嗎?怎麽?知閑沒原諒你啊?”宋楷瑞忍不住樂了。


    顧煜辰一杯接一杯的喝,宋楷瑞攔了他一下,“你別光喝啊,你跟我說說到底什麽個事兒,讓我高興高興。”


    顧煜辰沒搭理他這些風涼話,直白道:“我去質問她戒指為什麽還迴來,隻要她像以前那麽說句軟話,我能氣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嗎,她還讓我滾。”


    “你打了人家,人家還要跟你說軟話?我看你就是被知閑慣的,你不試著把人哄迴來就算了,還激化矛盾。”其實他也知道顧煜辰隻是說氣話,但是這實打實的確實動了手。


    溫知閑和秦昭禮能玩在一起都是一類人,隻不過一個把情緒掛臉上一個藏心裏,反正都是作一次死就被出局的主,況且這次顧煜辰作的一手好死。


    “我以為幾天過去了她就能冷靜了,以為今天就能和好,準備按計劃去領證結婚,要延遲計劃了。”


    宋楷瑞聽到這話,嘴裏冒出笑聲來,“得了吧,她當時被你打的臉都腫那樣了,別說結婚,不分手就算好的了。”


    “她不會,我知道她有多喜歡我。”


    宋楷瑞真沒話說了,他有時候真看不慣顧煜辰,他還有個關於顧煜辰的事情沒和知閑說過,不太重要但很傷人,如果哪天她不喜歡顧煜辰了,他會說出來給她聽的。


    “哦哦哦。”敷衍。


    -


    溫知閑七點四十到的咖啡廳,想讓自己過的更充實一點,免得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她到了店裏,其中一個小姑娘朝著她壞笑道:“老板,昨天那個帥哥好看吧?”


    另一個也跟著打趣,“老板還給人家付了款呢,老板的認可。”


    溫知閑也沒解釋,想到昨天誰說了祁先生每周三周四周六都來店裏,而今天正好是周四。


    她趴在吧台上,“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今天再請他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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