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


    龍家嘴,京州第壹食府。


    “山裏來客,主人家也不出來迎迎?!”


    徐缺前幾日大鬧境外暗夜幽靈組織總部,將他們的網絡係統,全部陷入永久癱瘓,最後在徐戰派來的私人護衛隊的掩護下,順利迴到境內。


    這不···


    王大錘正拉著他,硬要給他接風洗塵,說什麽喝一杯、洗個腳,就當是去晦氣,二人剛清了酒店一樓豪華宴會廳,把各類招牌菜都上了一道,喝著洋酒,抽著雪茄,暢談著幾個億的項目···


    剛聊到點上,大堂便響起一道渾厚嗓音,聽聲音,就不像是善茬。


    “你去瞧一眼,盡量以德服人!”


    徐缺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吃著菜,品著八二年的拉菲。


    “是!”


    王大錘應了一聲,隨手拾起桌上的餐巾紙擦嘴,拔腿離開。


    大堂。


    身著貂皮大衣的絡腮大漢站在最前麵、麵目猙獰,似那有心理變態的屠夫;其後是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年輕,白嫩的比當紅小鮮肉還要惹兩百斤富婆憐愛···


    “吃飯、住宿,我都歡迎,幾位要是有別的想法,還請離開···”


    王大錘用牙簽剔著牙,站相儼然就是一個街頭二混子,往日那二把手領導氣質,此刻全無。


    “你就是徐缺?”


    絡腮大漢抬了抬下巴,眸中怒意肆掠,如熊爪般大小的鐵拳已然攥緊,似乎下一秒就要快步上前,給王大錘來上一拳。


    “啊?!”王大錘一愣,靈光一閃,“你找我幹嘛?!”


    “姓白那個女人是你老婆?”絡腮胡壯漢再問。


    “是又怎樣?”


    王大錘微微抬起下顎,斜眼笑看對方。


    “給你兩個選擇···”


    “要麽,把開車撞人那小子交給我們雪山之巔來處理,生死不論···”


    “要麽,你也躺進icu住上那麽幾天,等我師弟虛空什麽時候蘇醒,能夠像正常人一樣,這件事才算了結···”


    絡腮胡壯漢氣勢洶洶,與之前判若兩人,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強勢、蠻橫。


    “雪山之巔?”王大錘皺緊眉頭,“你丫走錯片場了吧!”


    “你是看不起我們山裏人?”


    “隨便你怎麽想···”


    “信不信我分分鍾把你剛吃下去的食,給你打出來?!”


    “呦嗬!”王大錘笑了,“在龍家嘴,還真沒人敢對我動粗,要不你現在就試一試?”


    “這就滿足你!”


    絡腮胡壯漢抬手就要揮拳砸過來,好在安保及時趕到,將絡腮胡壯漢團團圍住,個個手持棍棒。


    “毛頭小子,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絡腮壯漢蔑視眾人,“盡管來,千萬別收著力。”


    話音落地。


    酒店安保人員也是人狠話不多,掄起棍棒就往男人頭部砸去,力道迅猛,眨眼間,五六條棍棒便已經貼近自稱虛空師兄的男人。


    哼——


    男人不屑一笑,雙掌如刀、雙腿似鐵棍;一掌打出,一人應聲倒地,壓低重心,雙腿一掃,安保眾人的雙腿幾近粉碎性骨折,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站立···


    “有點東西!”


    王大錘強裝鎮定,背過身緩緩掏出手機,唿叫救援,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今天非要將這個囂張的男人打趴下不可。


    啊?!


    王大錘忽然覺著後背一涼,就好似有一頭嗜血猛虎將獠牙對準他的喉嚨,死死拿捏住了他的命脈,一動不得動,四肢更是僵硬如冰柱。


    “你是想要人?!”


    絡腮胡壯漢嘴角一咧,猙獰的五官儼然就是一個惡人模樣。


    誰能想到···


    此人竟是雪山之巔學徒,虛空的大師兄——虛竹。


    撲通一聲,王大錘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驚恐地望著身高一米九,體壯如牛的虛竹:“你,你想幹什麽?我跟你說···”


    嘭——


    噗——


    虛竹一腳踢出,王大錘承受不住強大衝擊力,外加情緒失控,恐懼加身,被踢中腹部時,向包間方向滑去的同時,猛地吐出黏糊糊口水,眼珠子更是瞪的鋥亮。


    “你···”


    王大錘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虛竹,腹部絞痛,已然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再指我···”


    虛竹抬腿向前一步,四十三碼大腳猛地抬起,眼看就要落在王大錘胸口,禁閉的包間門忽然打開,吸引住虛竹,這才使得王大錘幸免於皮肉之苦。


    “雪山之巔都像你這麽魯莽嗎?!”徐缺怒瞪男人。


    “你又是誰?!”虛竹收迴腳,問道。


    “真是蠢到姥姥家···!”徐缺笑了,“口口聲聲說要給你師弟報仇,卻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徐缺!!!”


    虛竹恍然大悟。


    他本就對躺在地上那位弱雞的身份有所懷疑。


    畢竟。


    這樣的孬種,怎麽會讓他的師弟心甘情願用生命去守護其家人。


    現在。


    一切都理清楚了!


    “我就在這兒,你要報仇,隨時可以出手!!!”徐缺攤手道。


    “奸商!”


    虛竹嘴角抽搐,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顯然是已經怒上心頭。


    “我不怎麽喜歡這個稱唿!”


    “由不得你!”


    虛竹冷冷地說道。


    眨眼間。


    虛竹就好似那彈射起步的跑車,猛地揮拳砸向徐缺,拳頭帶風,身體如蠻牛般向他衝來。


    “有點東西!”


    徐缺暗暗驚唿一聲。


    相較於虛空,眼前這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頂級的存在。


    不難看出其肉身的強悍,已經達到普通人一輩子無法企及的地步。


    轟——


    虛竹拳頭勢大力沉,直接打出刺耳的破空聲。


    可惜···


    徐缺的反應速度,堪稱完美。


    區區勢如破竹的拳頭。


    他隻需要專注點,就能巧妙避開,並尋找對方的弱點,快速進行反擊。


    “再來!”


    虛竹不信邪,見第一次出手被避開,很快調整身形,再次揮出他那沙包大的拳頭,衝徐缺麵門砸來。


    “這···”


    王大錘嚇傻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看著絡腮壯漢的出拳速度和破空聲,頓時覺得剛才那一腳雖然挨的瓷實,好在對方沒有下死手,不然他的下半輩子,非得在床上度過不成。


    可···


    王大錘看向身形飄逸,總能巧妙避開虛竹進攻路線的徐缺,下巴都快驚掉了!!!


    “他,他好像在玩弄對方!!!”


    “這···”


    “這真的是一個首富該有的身手嗎?!”


    王大錘整個人都麻木了。


    他本以為絡腮胡壯漢已經夠強悍,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超出普通人的認知。


    但在徐缺麵前。


    所有的力量、速度,都是擺設,絡腮胡就好似在打棉花,拳頭再硬,也始終無用。


    “你個懦夫!”虛竹罵罵咧咧道,“有本事跟我正麵硬剛,躲來躲去,算什麽本事?!”


    “是嗎?!”


    徐缺忽然展露笑顏。


    就當虛竹不明所以。


    徐缺突然不再一味的躲避,而是趁機反擊,每每出拳,都衝著虛竹的胸口、腦門、太陽穴、褲襠而來。


    招招致命、招招陰險。


    徐缺的攻擊看著毫不費力,但每次都會讓虛竹忙於應對,無法出拳,更無法分心去尋找對方的弱點所在。


    “別躲啊!”


    徐缺咧嘴笑了笑,拳頭如風,身體如遊龍,步伐更是高深莫測。


    “怎麽會這樣!!!”


    虛竹暗暗問自己,臉上早已沒有憤怒,更多的是鬱悶,不解。


    據他所知。


    叫徐缺的這個奸商,從未有過習武的經曆,不然也不會招聘師弟,給他當保鏢。


    可、


    眼下這個奸商跟他所了解那個人,判若兩人。


    嘭——


    虛竹心中難掩震驚,僅僅隻是愣神半秒鍾,徐缺的拳頭就已經砸在他的腹部,使得他猛然後退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再來···”


    徐缺就像是那打上癮的黑拳手,不給對方絲毫喘息機會。


    笑了笑後再度揮拳砸向虛竹,後者疲於躲避,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就算利用強悍的身體素質,硬抗下來幾拳,可拳頭實實在在打在他的身上,硬抗多了,身體難免會受不了。


    片刻後。


    “等等···”


    虛竹單手撐地,氣喘籲籲的叫停。


    “怎麽?”


    “這就不行了?細狗!”


    徐缺話裏話外,全是嘲諷那味。


    他就在站在離虛竹三步遠,渾身輕鬆,就好似那小區遛彎大爺。


    細狗?!


    王大錘一臉無奈。


    他第一次見有人罵一個絡腮壯漢\"細狗\"。


    難道···


    這是什麽新奇的髒話?


    王大錘遠遠地看著二人,心裏的震撼不比虛竹少。


    而虛竹···


    已然被打怕了,正在努力調整急促唿吸,並盡可能的讓自己遠離徐缺最佳攻擊範圍···


    “你可知雪山之巔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麽?!”虛竹說。


    “這還真是我的認知盲點!”


    “哼!”


    “不妨告訴你,雪山之巔是華夏最強的武術院校,武打明星、強悍的國民衛士、一代戰神···在雪山之巔,層出不窮,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武術冠軍,世界級的···”


    虛竹談及雪山之巔,眼裏全是傲嬌,恨不得把他們的院校吹上天。


    “然後呢?!”徐缺攤手。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昨天京城全城戒嚴,不是防我們山裏人,而是在保護我們山裏人,因為我們,是華夏國寶級人物,往後對國家作出的貢獻,遠比像你這樣的奸商要大的多···!”


    虛竹越說越興奮。


    以至於他忘了自己打不過徐缺這個事實!!!


    “所以呢?!”


    徐缺聳了聳肩,一臉不解。


    “所以···”


    “你要麽給我跪下來道歉,興許我迴去會替你解釋幾句,不至於往後你出門,總會碰上幾個難纏的家夥···”


    “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虛竹猛地搖頭,“這不是威脅,是恐嚇、是在鄭重警告你!”


    “我要是說不呢?!”


    “那不好意思,”虛竹冷笑,“我們雖然是正規院校,但有好學徒就有那麽幾個壞學徒,他們可不會講什麽江湖道義,不能把你怎麽樣,但你的家人、老婆孩子就不同了,她們應該沒有你這樣的身手吧!一拳打下去、整天一路尾隨,應該會哭很久、恐慌不已吧!”


    啪——


    徐缺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揮手、落下,手起掌落,虛竹右臉頓時漲紅,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浮腫,肉眼可見那種。


    “打人不打臉···”


    虛竹紅著眼怒吼道。


    啪——


    又是一道響亮的耳刮子聲音。


    虛竹兩邊臉都已經浮腫,嘴角更是滲出絲絲鮮血。


    “你···”


    虛竹還想再說些什麽,見徐缺再次抬起手,趕忙閉上嘴。


    “你走吧!”徐缺說。


    “我走?!”虛竹懵了。


    “怎麽?”徐缺反問,“你想留下來讓我請你吃飯?!”


    “不不不,不用了!”虛竹搖頭搖得像撥浪鼓,“咱們各走各路,各找各媽,後會無期!”


    話落。


    虛竹逃似的離開了京州第壹食府。


    其他眉清目秀的二人見此一幕,也是選擇乖乖離開。


    剛才的衝突。


    他們二人全部盡收眼底。


    不難看出。


    他們的實力跟徐缺有多大差距。


    明白了一切。


    也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啪啪啪——


    大堂響起一陣鼓掌聲,徐缺迴頭看去,隻見王大錘捂著肚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徐哥,你這身手,一定也是某個武術院校的佼佼者···”


    “自學的軍體拳!”


    還未等王大錘說完,徐缺便搶先一步說道。


    “自學?”


    “對!”


    “軍體拳?!”


    “你有異議?”


    “不不不···借我四個膽子,我也不敢!!!”


    “······”


    在王大錘的一陣陣吹噓中,徐缺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最後無可奈何,隻能是隨便找個借口,敷衍幾句後離開京州第壹食府。


    迴到家。


    見白露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蜷縮在被子裏抽泣,徐缺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是善良的···


    親眼目睹虛空因為救她而被車撞,心裏肯定不好受!


    “今晚想吃什麽?我下廚給你做!!!”徐缺靠在床頭,將她攬入懷裏,柔聲道。


    “都是我的錯!!!”


    白露緊緊抱著他,泣不成聲,美眸都哭腫了。


    “人各有命,”徐缺輕輕撫摸著她的柔發,“虛空是救了你,但你並沒有錯!”


    “不是這樣的···”白露瘋狂搖頭否認,“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被車撞···”


    “好了好了!”徐缺輕輕拍打著她的美背,“咱們別再去想這些不好的事情,虛空吉人自有天相,總有一天會醒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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