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人。


    在街頭混混的摩擦當中,是展現個人勢力、人脈的體現。


    而在徐缺和龍廣之間。


    是決一勝負。


    龍廣打電話叫人來撐腰、徐缺則是一臉淡然。


    坐在飯桌前,有恃無恐。


    “京城不是你的,京城也沒有手眼通天的大腕···”


    “軍方的勢力不得插入地方糾紛,這有明文規定···”


    “徐董莫不是初入商界,不懂這些?!”


    龍廣明裏暗裏都是嘲諷的言語。


    他很有自信。


    對方雖說收購了京冬,震驚了商界。


    但、


    那隻能表明姓徐的有錢財。


    並不能說明他能在京城這個地方,胡作非為、強取豪奪別人的資產。


    而他龍廣恰恰與之相反。


    祖祖輩輩都是京城人,妥妥的外人口中的京爺。


    人脈圈遍布各界。


    政界幾乎都是朋友、外姓親戚。


    若是真要撕破臉。


    他龍家嘴。


    真不怕任何人。


    大不了花點錢,打點打點大佬圈。


    龍家嘴有足夠的自信,讓眼前這個狂妄小子分分鍾滾出京城···


    想著這些。


    龍廣還未等徐缺說話,便再次開口:“京冬做大做強,全是人家劉牆冬的手段,而你···徐董~~隻是搶了人家的果實,並沒有付出實質性行動,我想,京冬內部,應該沒有幾個人服你,願意為你鞍前馬後吧!!!”


    王大錘聞言,立刻給朝京冬倒戈的想法,畫上問號。


    畢竟。


    他想投在京冬門下,是想找靠山,然後再把酒店做大做強。


    如今看來···


    姓徐的在集團內部,似乎沒多大權利···


    如此一來。


    他倒戈後的發展,比在龍家嘴手下,好不到哪兒去。


    一念至此。


    王大錘默默蓋上合同,靜靜坐著,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嗬嗬嗬——”


    徐缺笑了。


    不是因為龍廣的話,而是看著王大錘的小動作。


    莫名覺得一陣好笑。


    “怎樣才算有實權?怎樣才算在集團內部有地位?”徐缺淡然一笑。


    “大項目全權處理;能夠主導任何項目實施權;能夠調動全集團的流動資金和未來發展方向···”


    聽著龍廣叨叨叨的說辭,徐缺掏了掏耳朵,笑道:“請問,當下放眼整個國內,哪個項目最大、投入資金最多?!”


    龍廣作思索狀,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冷著道:“新城區算是名列前茅!”


    “那你應該知道,在京冬,新城區的項目全權由我指定的人負責,項目開發,我連董事會都沒開,一個電話,就讓集團直接撥款,請問,這算不算有實權?”


    徐缺主打一個照貓畫虎,照著遛狗的心態,一一駁迴對方的發難。


    一方麵。


    他是真心想收購,被王大錘攥在手裏邊的百年老字號的手藝和招牌。


    這些的價值,不可估量。


    另一方麵。


    如今的他,已然是坐擁一萬億的超級富翁。


    花錢不需要有理由。


    若是硬要說一個,就是自己喜歡就行,至於利益···拋之腦後即可。


    “那是···那是因為劉牆冬給你麵子!!!”龍廣憤憤不平道。


    在迴國之前。


    他就已經聽說過京冬被一夜間收購,震驚四方的新聞。


    也是在那一刻起。


    他找到了迴國的理由···


    但、


    一顆為劉牆冬憤憤不平的種子在心底深深埋下。


    人家辛苦半輩子創立的集團,眼看已經成為了京城商界的中流砥柱。


    而劉牆冬作為創始人,更是受無數人追捧。


    誰能想到。


    姓徐的橫插一腳,把所有果實收入囊中,將京冬占為己有。


    想起這些。


    龍廣是又氣又怒:“別人都說我們龍家嘴仗勢欺人,你徐缺,又何嚐不是?!”


    話落。


    門口敲門聲緊隨其後。


    咚咚咚——


    門鈴沒響,響的是木門被手指扣的聲音。


    龍廣淡定起身,捋一捋西裝,快步來到門口,親自開口···


    “張秘書···”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市長秘書——張軍。


    他還有一個養母,在徐缺的壹號公館當保姆。


    “你自求多福吧!!!”


    張軍打斷龍廣的諂媚奉承,直接略過他,直奔徐缺···


    ???


    龍廣懵了。


    他雖然剛迴國不久,但以話事人的身份,跟張軍這個市長秘書交上了朋友。


    有事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喝酒、洗腳、資助大學生。


    本身就已經成為誌同道合者。


    之所以如此。


    他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張軍,想用他市長秘書的身份來威懾徐缺。


    畢竟、


    秘書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最主要的是,可以解除大佬。


    隻要在某些擔任監督管理的大佬耳旁,說上那麽幾句。


    徐缺領著軍方護衛,\"欺負\"平民老百姓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


    到那時。


    不用他龍家嘴出手,上麵的人,也會讓徐缺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一切計劃盡在掌握中。


    但現在張軍的一句,\"自求多福\",讓他徹底摸不著頭腦。


    “張秘書···”


    龍廣追上來,想著問個究竟。


    沒想到···


    張軍的行為直接讓他的三觀,徹底崩塌。


    隻見張軍嘴角上咧,賠笑道:“蕭市長讓我帶話給您···”


    “那老頭讓你大老遠來來囑咐我?!”徐缺問。


    “到也不是專門···”張軍尷尬一笑,“我也是有事要處理,正好幫蕭市長帶話···”


    “行了,別解釋了。”徐缺擺手,“他又想讓我記著明天的事?!”


    “是的!”張軍點頭,“蕭市長說,明天的家宴至關重要,還請您務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


    “嗯!”


    張軍點頭迴應,隨後轉身看向龍廣,道:“不知道我張軍到底哪裏做的不對,讓您龍家嘴話事人誤會了,在此我想澄清一下,我,張軍,絕對不會跟商界的人深交···”


    “是是是···”龍廣趕忙點頭,“我跟您就是普通朋友···”


    “還有···”張軍氣的牙癢癢,“我,張軍,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權利,去幫任何一個商人···”


    “是是是···”


    龍廣心中很納悶。


    前幾天還有一起資助大學生,相談甚歡的\"朋友\"。


    今天怎麽就突然變臉呢?


    難道···


    龍廣忽然想到什麽,把張軍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張秘書,您不用擔心,這兒是我的地盤,今天在這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會傳出去···”


    張軍聞言,氣的肝疼···


    他奮力甩開龍廣的手,警告道:“請你注意,我是公職人員,要再敢逾矩,我一定請求監管部門,調查你···”


    啪啪啪——


    徐缺突然鼓掌,並笑道:“張秘書真是對黨忠誠,對人民忠實,真不愧是蕭市長的左膀右臂!”


    “您過獎了!”


    張軍受寵若驚。


    在今天之前。


    張軍一直把徐缺當作是京城首富、一個空降新聞總局管理員局長。


    想著可以交交朋友。


    所以這才答應養母去徐缺別墅做保姆。


    但。


    剛剛來這之前,蕭國慶囑咐他的話,讓他至今都還有點腿軟。


    之前都快稱兄道弟了。


    現在?


    他真想給徐缺跪下,原諒他之前的魯莽!


    ???


    龍廣看著二人的一唱一和。


    腦子嗡嗡的


    【他,他不是我請來的幫手?】


    【怎麽?】


    【怎麽成了姓徐的\"舔狗\"?】


    【家宴是什麽意思?】


    【難道?】


    【姓徐的是···蕭國慶的私生子?!】


    想到這兒,龍廣瞳孔驟縮。


    一件件、一樁樁秘聞,被他憑空捏造了出來···


    “你,你們···認識?!”


    龍廣的語氣,下意識不由自主的軟和了下來。


    “朋友!”


    徐缺率先說道。


    看向前者的眼神中,全是玩味。


    “不不不···”張軍猛地搖頭,“我一個小小的秘書,怎敢跟您交朋友!”


    哈哈哈——


    龍廣忽然大笑:“咱們張秘書,才不屑和你交朋友···”


    刹那間。


    龍廣突然感受到來自張軍的凝視。


    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不敢交朋友···是真心話?!】


    【咱們平常來往,不都喜歡說反話?!】


    【今天這是怎麽了?!】


    龍廣腦子亂成一團麻。


    他感覺···


    眼前的張軍,變得無比陌生。


    這時。


    徐缺說話了:“龍董,您不是叫了大人物來壓我?怎麽,不見人?”


    “額╯﹏╰”


    龍廣看向滿臉黑線的張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應。


    他現在雖然不清楚張軍為什麽那麽吹捧徐缺。


    但他能猜到。


    徐缺跟蕭國慶、蕭市長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甚至有可能還會有血緣關係。


    理清這些。


    龍廣笑道:“哪有什麽大人物,我呀,就是跟徐董開個小小的玩笑···”


    闖蕩社會這麽多年。


    龍廣始終主打一個,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說軟話。


    擺擺笑臉。


    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反正。


    日後他有的是辦法,把今天掉落的麵子,找補迴來。


    “是嗎?!”


    徐缺問道。


    “當然!”


    “京城人都知道,我龍廣這人沒什麽優點,和氣生財算一個···”


    說著話。


    龍廣端起桌上的大酒杯,倒滿烈酒,笑臉相視:“是我龍廣不懂事,這杯酒,就當是我給徐董賠罪···”


    咕嚕——


    五兩白酒一飲而盡,喉嚨處的灼燒感,讓龍廣齜牙咧嘴,滿臉通紅。


    但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道歉。


    失的是麵子。


    喝酒。


    則是權宜之計。


    龍廣知道。


    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一時失利。


    算不得什麽!


    “龍董真是海量啊!”徐缺淡然一笑,“能者多勞、能喝就多喝點!”


    “謝謝誇獎···”


    龍廣盡管身體已經極為不適。


    但還是強撐著。


    再次倒滿五兩白酒,敬徐缺後,一飲而盡···


    這次。


    龍廣感覺酒氣已經灌入腦部。


    使得他整顆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般,難受至極。


    雖然沒有酒醉的眩暈感。


    但。


    他能夠預感到,不久就要酒精上頭···


    龍廣緩了緩,而後才看向徐缺,見後者麵無表情。


    龍廣再次倒滿酒:“徐董,敬您!!!”


    說罷。


    迄今為止,三杯五兩白酒,已經被他喝下肚···


    喝完酒的龍廣,整張臉已經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腳步虛浮、眼神無力。


    “我要你把京州第壹食府劃出龍家嘴,你可願意?!”徐缺問。


    “我,我願意!”


    “我要你從此不再插手新城區,你可願意?!”


    “我,我願意···”


    “我要你從此不再招惹王大錘,你可願意?!”


    “我,我願意···”


    “······”


    龍廣盡量保持著頭腦清醒,盡量不要當場撕破臉。


    因為他心裏清楚。


    不做足功課。


    真對付不了徐缺···


    “簽字吧!”徐缺看向王大錘,“簽了字,咱們就算是兩不相欠,往後就是合作關係,共同經營京州第壹食府···”


    王大錘聞言,看了看已經隻能依靠別人的攙扶而站穩腳跟的龍廣。


    而後咬咬牙,刷刷兩下在合同上簽字、蓋上指印···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徐缺看向被打的範程程和其他人,“事後你們要是願意,可以來我這兒領股份,咱們一起經營京州第壹食府···”


    徐缺打得算盤很簡單。


    從始至終。


    都是想要盤下京州第壹食府。


    然後用股份安撫其他人。


    一來可以解決雙方的矛盾。


    二來呢。


    八名成員的名氣加起來,可謂是撐起內娛半邊天。


    再加上百年老字號的招牌和手藝。


    生意一定會興隆。


    “行吧!”


    “我都可以···”


    “我可有份?!”


    “當然有!”


    “······”


    兄弟團成員聽聞有股份可以領。


    剛才被王大錘手下嚇破膽的事情,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


    唯有白露一臉擔憂:“咱們算是真正把龍家嘴得罪了!”


    徐缺淡然一笑:“一山不容二虎,遲早的事情···”


    白露似是想明白了什麽,低聲問道:“你就從之前那件事情之後,就沒想過讓龍家嘴好過···”


    徐缺寵溺一笑:“敢動你,別說是龍家嘴,就算是國內頂尖家族,也得剝一層皮下來···”


    白露滿臉擔憂:“我受點委屈,真的不算什麽···”


    徐缺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在我這兒,我的女人不能受半點委屈···”


    “······”


    白露還是很擔憂。


    她擔心徐缺會被龍家嘴算計、擔心從此之後,會不停的有麻煩找上門來。


    擔心···


    平靜的日子終會到期。


    “徐董,往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王大錘喜笑顏開,伸出手,欲要與徐缺握手。


    “你先帶他下去!”張軍說。


    “好嘞!”


    王大錘尷尬的收迴手,攙扶著龍醉酒的龍廣離開了包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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