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靈氣越來越少,赤色小蛇飛翔的方向早就不是吞天蟒預想的那樣了。


    它越飄越遠,錯過了一個個仙力濃鬱的地界,最終在風的護送下,墜落到一片平靜的水潭上。


    結晶化的舊皮帶著它緩緩沉入潭底,仿佛無盡深淵一般吞噬了所有光線,它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和失重感湧上心頭,小蛇的提前一些時日恢複了意識。


    它習慣性地頂開了頭上的那一角,等著媽媽將剩餘的舊皮清理幹淨,將它拉出去。


    可它並沒有等來媽媽蛇信子的舔舐,而是等來了潭水的倒灌。


    充斥著整個身體的潭水讓它十分不適應,好在蛇妖本來就是善水的種族,它很快就習慣了這種環境。


    它的眼睛看不到一絲光亮,熱感應也感知不到任何一點熱源。


    更別說現在的它,甚至沒有修行到打開神識的地步。


    它急切地吐著蛇信子,在潭底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可是空寂的潭底並不會給它任何迴應,更不可能帶來它媽媽的信息。


    小蛇一下子陷入了迷茫,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它,特別沒有安全感。


    這暗無天日的潭底,讓它沒有一絲方向感,它隻能像隻無頭蒼蠅一般在潭底亂竄。


    還好尾部綁著的戒指告訴了它,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事情,小蛇並沒有因此放棄希望。


    它要逃出這個該死的地方,它的媽媽還在等它!


    不知奮力了多久,小蛇的身子骨都要甩抽筋了,它始終沒有見到一絲光亮。


    正當它快要放棄的時候,它尾巴上的戒指似乎觸碰到了什麽金屬質地的東西,發出了‘當’的聲音。


    小蛇一愣,當即就朝著聲源的方向遊去。


    它緊貼著光滑冰冷的東西進行蠕動,終於它在平坦的光滑麵上感知到了一大塊凹進去的磚角。


    想來這應該這一坨位置建築的‘門’了吧。


    它思索了一會兒。


    反正它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在這黑暗的水底,下一次它能找到一個建築都不知道會是在什麽時候了。


    於是它牙一咬,心一狠,當即就朝著這建築之中遊了進去。


    它朝著門內還沒遊多久,一道眩暈感就從它心間升起。


    它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刺眼光束刺痛了它雙眼,頓時一股失重感就籠罩了它。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它竟然能捕捉到光線的存在了!


    它迷茫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這似乎是一座古樸的青銅小廟,而它的正前方,有一尊銅鑄的雕像。


    而這銅像也沒有讓它有著多少害怕,因為銅像雕琢的明顯是它的同族。


    隻不過這個種族它並不認識,媽媽也沒給它科普過這方麵的內容。


    頭長短角,腹部有爪的蛇,一看就血脈不純!


    雖然是同族,但是它依舊不是很高興,因為它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這讓它很不安。


    因為它誕生意識的時日太短了,完全不知道沒有媽媽在,自己應該幹些什麽。


    “孩子,你是第九號附屬仙域的試煉者嗎?”


    小蛇迴頭,看見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嫗正滿臉慈笑地望著它。


    “什麽第九號?什麽試煉者?我隻想找媽媽!”


    媽媽?


    老嫗似乎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小蛇並沒有通過熱感應感知到這位老嫗的存在,但是它並不害怕。


    它這個年紀正處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老奶奶,你知道怎麽走出這塊大水裏嗎?”


    “水裏?”老嫗更加疑惑,不過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


    不過她心中似乎也有了些許猜測,呢喃著:“怪不得已經有無盡的歲月沒有來過試煉者了。”


    “奶奶?你在說什麽?”


    老嫗笑了笑,沒有解釋:“你還太小了,孩子,你通過不了試煉的。”


    “不通過試煉會怎麽樣嗎?”小蛇奇怪地問道。


    “會永遠離開不了這裏噢?”


    小蛇慌張地驚叫道:“不要!不要!我要去找媽媽!”


    老嫗微微一笑:“我有一個辦法噢~”


    “奶奶請教教我!隻要能找到媽媽,我幹什麽都可以!”


    老嫗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後,這才緩緩道。


    “你的潛力未來注定能通過試煉,但你著急,我也著急。”


    “不若這樣,老身直接收你為徒,破格收你為親傳弟子,傳汝無上之法,逆轉汝身血脈。”


    小蛇聽懂了老嫗的話,同時心中有些警惕。


    媽媽教過它這些,除了媽媽不會有無緣無故對它好的人。


    當然,似乎沈公子有些例外,但是不多,沈公子可以作為第二位值得信賴的人。


    至於其他人,若是許給它好處的時候,那麽一般都是心思不純之輩。


    隨意接受別人的好處,一定會付出同等的代價。


    但是急於尋找媽媽的小蛇,根本沒有多少心思去計較這些。


    它直接問道:“奶奶,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你需要吃苦。”


    “吃苦?什麽苦?”


    老嫗緩緩解釋道:“我會用幻術讓你在一年的時間內,度過萬年的時光,同時還會以我的血液,淬煉你的身軀。”


    “這萬年你需要忍受痛苦,還要在幻境中修行,還需要在幻境中經曆人生百態。”


    “等你從幻境中醒來,我希望你已經成為了一位成熟的強者,能夠通過真龍殿的考核。”


    “什麽是真龍殿?什麽考核啊?”


    老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隻是慢慢地走到小蛇麵前,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蛇頭。


    “你還太小了,這一切都會在你的幻境中知曉。”


    “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有沒有忍受痛苦的決心。”


    小蛇依舊對其話不解,隻是茫然地抬起小腦袋問道:“通過了能找到媽媽嗎?”


    老嫗搖了搖頭:“不一定,但不去努力,永遠也找不到,是不是?”


    小蛇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好叭,如果能找到媽媽,我怎麽樣都可以的!”


    老嫗微微一笑。


    下一刻,紅煙在整個小廟裏彌漫,而慈祥的老嫗隻剩下了一個頭顱。


    她的軀體變成了一條長滿紅毛的蛇身,而那雙親和的雙眼也變成了豎瞳。


    一隻眼為金色,一隻眼為紫色。


    當這雙眸子看向小蛇時,小蛇隻覺得天地失色,時空倒轉。


    它來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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