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秋鳳在反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呈現出那種淡淡的憂傷。


    再加上還有點慘白的臉色,以及那精致的五官,很容易讓人不由地心起憐意。


    麵具下的馬秋龍深唿吸了一口,沙啞的語聲平靜地迴應道:“保證能根治好,隻不過針灸的幾個穴位有點隱私!”


    “要紮哪幾個穴位?”


    馬秋龍朝她實話實說:“膻中、氣戶、曲骨、中極、關元,還有...長強穴,撚針治療五分鍾,留針二十分鍾即可。”


    很顯然,馬秋鳳對人體的經絡學比熟悉,


    她先是伸手摸了摸胸腹部位的五個穴位,省略掉了最尷尬的穴位,咽了咽口水詢問道:


    “阿龍,你好心幫我治病,是有什麽要求?”


    馬秋龍的腦子靈機一動,搖了搖頭迴應道:“暫時沒有,等我這幾天事情忙完了,咱們再好好聊一聊你的身世問題!”


    “我的身世問題?”馬秋鳳臉露不解,音量也提高了些。


    “是的,有人托我打探下你父親馬嘯龍的一些事情,你最好是如實迴答,那人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我就會放你離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馬秋龍是緊盯著對方的眼睛,


    而馬秋鳳則是一臉的淡定,她伸手撩了撩額前的發絲,答非所問:“是不是那個人把我抓起來,然後交由你來看管?”


    “無可奉告,總之我是替別人辦事情的!”


    話一落下,馬秋龍突然間就意識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提著公文包進來,又亮出針灸包還有金針,接下來再幫馬秋鳳治好崩漏症,那過段時間放她迴津門馬家的話,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瑪的,有點大意了!


    而且已經成了事實。


    不過這事情想要補救的話也很簡單:用針灸的方式,讓她臨時性地失憶一年,或者是兩年。


    缺點是:這一、兩年之內,馬秋鳳等於是所有記憶被中斷,啥事情都想不起來,父母都會不認識。


    優點是:時間一到,她就會恢複所有的記憶,還有,她的腦子不會有任何其他影響。


    而馬秋龍之前所想的讓文博士“癡呆”個兩年,所用的方法就比較粗暴:用小石頭彈射其後腦勺的玉枕穴與風池穴。


    這是一種有損傷性的致人喪失記憶法,力道掌控不好的話,會讓人變成傻子。


    坐在床上的馬秋鳳,雖然不知道馬秋龍此時在想什麽,但是恢複聽力的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讓她感到納悶的是:


    自己的養父都躺床十幾年了,等於是個廢人了,是誰要打聽他的事情?


    養父修煉內力出岔導致全身癱瘓,馬家秋字輩以上的人都知道。


    那就剩下兩件事情,一是養父的族長之位被他弟弟奪走,二是養父第一任妻兒出“意外”的事情。


    而這兩件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調查的,屬於津門馬家的內部事情。


    第一件事情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馬嘯虎當上族長,爺爺馬清龍默認了下來,馬家說話最有份量的龍組指揮官馬嘯天也是支持的。


    對於這事情,馬秋鳳長大了之後也能理解,因為養父就是個武癡,他對管理家族事務不感興趣。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委托”這個阿龍來打聽消息的人,應該是養父第一任妻子的娘家人。


    但那件事情的起因非常複雜,在馬家內部,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


    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和孩子早就沒了,而且都過去了二十多年,還有誰要來暗查這件事情?


    想到這些,馬秋鳳咽了咽口水:“阿龍,那你現在就問吧,我所知道的都會如實迴答的!”


    見對方態度是這麽的配合,馬秋龍也一下子不知道從何問起。


    於是隨口迴應道:“等那個人通知我問你的時候,咱們再聊,對了,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針灸治病?”


    馬秋鳳心裏頭莫名地產生一種期待感。


    腦海中的直覺也告訴她,這個阿龍能治好自個兒身上的毛病,畢竟用點穴的方式就能立馬止住崩漏出血。


    於是點了點頭:“要,阿龍,你若是能根治好我這頑固的崩漏症,那你就是我的恩人!”


    馬秋鳳接著把手放在腰間的布帶上,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我是不是得脫光?”


    這反而讓馬秋龍覺得尷尬:


    盡管她的身體自己早就看了個遍,而且也用毛巾幫她擦拭血跡,但是此一時非彼一時。


    想起馬秋騰所說的:這個馬秋鳳也可以說是馬嘯龍的女兒?而且還說來話長?


    於是拉開針灸包,從裏頭拿出幾根碘伏棉簽,隨意地詢問道:“你應該是馬嘯龍的養女吧?”


    讓他心裏頭一鬆的是,馬秋鳳的迴應很幹脆:“是的,在我六歲那年,媽媽帶著我嫁給養父的。”


    接著試探地補充了句:“我媽媽是屬於續弦的。”


    “續弦”這兩個字的意思,馬秋龍大概能明白:應該是男人死了老婆之後,再娶另一個老婆。


    媽的,這句話裏頭的信息量有點大。


    難道自己的母親早已不在人世了?


    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自己被曹秉昆抱走時,隻是個嬰兒,而且包裹布上還有血。


    想到這種可能,馬秋龍不由地感到一陣心酸。


    於是深唿吸了一口,將碘伏棉簽上的塑料皮撕開,語聲吵啞:


    “你把浴袍和褲衩脫掉吧,那樣針灸起來會方便一些,對了,雙腿順便屈起來,像青蛙腿那樣。”


    馬秋鳳也跟著深唿吸了一口,把頭低了下來,語氣有點嬌羞:“阿龍,那你先轉過身,我把長強穴那個地方擦幹淨一些。”


    “好的,你動作快點!”


    “嗯!”


    馬秋鳳搞衛生的動作很快,背對著她的馬秋龍,聽聲音就知道,她是用礦泉水蘸著麵巾紙擦拭的。


    鼻子仔細地聞了聞,帳篷內並沒有散發那種血腥味;


    而是有股淡淡的那啥味,說不出來,有點像汗酸味,又有點像腳臭味。


    像這樣特殊的綜合味道,應該是她的身體沒有洗澡造成的,之前玉如意身上也有類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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