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這個家族好像有很多人是當大官的!”


    二賴子幹咳了一聲,把衣服往床上一扔,隨即就扯開話題:“阿龍,就隻紮背部的穴位嗎?”


    一股淡淡的汗酸味傳開。


    馬秋龍看到他背部肩胛骨處有一條微鼓起來的傷疤,很顯然是被刀砍傷的,疤痕條是上粗下淺。


    於是伸手輕按了下疤痕,迴應道:


    “先紮背部,完事後,腹部還有一針,叔,你這麽坐著就行。”


    “哦!”二賴子往邊上移開了一小步。


    馬秋龍將椅子往後拉開,讓他的身體倒坐著,肚子貼著椅背。


    接著拿起碘伏棉簽,開始給即將要紮的七個穴位消毒:頸部兩個,背部三個,後腰處兩個。


    順便提醒道:“叔,待會兒不管有多疼、多難受,你身體都要保持不動。”


    碘伏帶來的刺激感讓二賴子晃了晃腦袋:“明白,你就是拿刀紮,我也能忍受下來。”


    “叔,你這後背的刀砍傷是什麽迴事?”


    “哦,年輕時候和人打架留下的。”


    馬秋龍輕笑了一聲,隨意詢問道:“是不是和曹秉昆一起和人打群架?”


    “不是,唉,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阿龍,你跟我交個底,你去市裏是給植物人會診看一看,還是上手給人針灸治療?”


    馬秋龍從針灸包裏抽出兩根金針,朝二賴子的頸部兩穴位一一紮了進去,略想了下迴應道:


    “看情況,有把握的話我就出手施針。”


    “那還有一位植物人,是不是也是津門馬家的人?”


    “不知道,待會兒我問一下牛院長。”


    二賴子輕咳了聲:“阿龍,津門馬家的病人你可得小心一些,人家有錢有勢,一旦出點差錯,咱們可惹不起!”


    “你放心吧,沒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馬秋龍接著試探性地開起了玩笑:“叔,那個光頭青年叫馬秋騰,我叫馬秋龍,有沒有可.....有點巧呀!”


    “啥意思?”


    二賴子的身體明顯地輕顫了下,接著咽了咽口水:“你隻是姓馬,秋龍這兩個名字,是秉昆隨便起的。”


    馬秋龍本來想說的是: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家族的人?


    而二賴子的反應就有點怪,很著急撇清名字之間的關連。


    於是轉移話題:“哦,我聽牛院長講,津門馬家是個大家族,他們起名是不是按照輩份來的,比如說秋字輩,冬字輩的。”


    這句話說完,馬秋龍將最後一根金根紮了下去,催動內力開始按照順序撚針刺激。


    心裏頭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世很有可能和津門馬家有關;


    其二就是,二賴叔知道具體內情,但是他不願意說,而且對津門馬家有點懼怕或者說是忌諱。


    這裏頭不知道有什麽隱情?


    那這次給植物人老頭針灸,得好好打聽一下津門馬家的情況,先搞清楚馬家起名的輩份排序。


    華國龍組的指揮官叫馬嘯天,是嘯字輩;


    馬秋騰是秋字輩的,不知道中間有沒有隔一代之類的?


    待會兒可以和牛院長聊一聊,那個一百二十歲的老頭叫什麽名字,她女兒的公公叫什麽名字,他的外孫是什麽名字,


    四代人的字輩就可以區分出來。


    若自己真的是馬家的人,有了那父親那一輩份的中間字,就可以瞎編個故事,用來詐一詐關在玉戒空間裏的馬秋鳳。


    想到這些,馬秋龍右手伸向第四根金針撚轉著,語氣平淡地詢問道:“叔,現在身體有什麽感覺?”


    “好像有條火龍在身體到處亂竄,小腹下方那裏熱灼灼的,脖子這裏也火辣辣的。”


    二賴子喘了喘氣接著補充道:“腰部腎那個地方麻麻的,有點刺痛感,好像還左右滑動著。”


    “沒事,這是針灸起效了,叔,你忍一忍!”


    “我知道!”


    見二賴子的身體能抗住金針的刺激,馬秋龍在撚完最後一根金針後,想了想就將七根金針再次輕撚了一遍。


    這就導致二賴子的身體明顯有些緊繃,語氣顫顫:“阿龍,我好像尿失禁了,不對,那不是尿。”


    “不用擔心,是正常現象,你後腰的雙腎部位是不是感覺癢癢的。”


    “是這樣的,阿龍,剛才是怎麽迴事?”


    馬秋龍鬆開了右手,隨口迴應道:“加強下療效,叔,接下來要留針二十分鍾,我把配方先給你寫好。”


    “嗯,那最後的腹部一針我是不是得躺著?”


    “是的,待會兒你聽我安排就是!”馬秋龍轉身從抽屜裏找了個本子,彎下腰寫起了配方。


    二賴子“嗯”了一聲音,接著詢問道:“阿龍,那補氣益腎的湯藥,我多喝個半個月會不會好一些?”


    “不用,過之則有害,你吃點牛鞭單純地補一補陽就行。”


    “好的!”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有筆寫的“沙沙”聲。


    馬秋龍隻用了不到三分鍾就寫好了中藥配方,隨手將這頁紙撕下來後用筆蓋住,輕咳了一聲提醒道:


    “叔,配方我放桌上,待會兒你記得拿,去冬升叔那裏拿藥就行。”


    “知道了。”


    馬秋龍轉過身子,目光瞄了下二賴子背部的那條傷疤,不由地想起王冬升那天所說的情況:


    曹秉昆抱自己迴來的時候,全身是血,包裹嬰兒的繈褓布上也有血。


    這會不會有什麽關聯呢?


    馬秋龍伸手撓了撓額頭,深唿吸了一口,幹脆直入主題:


    “叔,有關於我的身世,你肯定是知道內情的,有什麽為難的,咱們可以一起分析分析。”


    接著又補充道:“你若是不肯告訴我的話,我會自己去找答案!”


    這兩話一出,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凝重。


    二賴子的身體很明顯地微顫了下,他沉默了有十秒之後,開口道:“阿龍,你讓我考慮考慮!”


    “好的,叔,我的身世是不是跟津門馬家有關?”


    “不是!”二賴子脫口而出。


    緊接著又深唿吸了口:“阿龍,你給我十天時間,到時候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詳情,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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