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是福哥,那又怎麽會受不起我的拜?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奴才見了主子,哪有不拜的道理?禮,不可廢啊。”塔爾瑪倒是沒有拒絕載汲的禮,互相行禮之後,淡淡的說。


    “您就是我的親姨母啊,當然是孚郡王府的主人,以後可千萬別再說自己是奴才了,否則人家會說我不孝的。”道末或者說載汲非常誠懇的說。


    “別抬舉我了,你來的時候王爺和福晉還好嗎?”見載汲這麽尊重自己,塔爾瑪心裏還是美美的。


    “他們很好,不過有些天機,您可以測算,我卻不能泄露。”自稱是未來載汲的道末保持著誠懇的態度,似乎確有難言之隱。


    “了解。那你說吧,我聽著。”對於“天機不可泄露”的道理,塔爾瑪太熟悉了,並沒有再堅持什麽。她覺得如果對方真的是從未來迴來的,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與其自己不得要領的瞎問,還不如直接聽人家說。


    “好的,塔姨,首先,我來自光統十六年”載汲仔細感知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什麽人監聽,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十六年之後的黛青,形勢更加糟糕。洋務運動激發的早期紅利,基本已經吃完,黛青在發展,外麵的列強也沒閑著,而一些原本實力遠不如黛青的一些國家,例如倭奴也通過明治維新等行動迎頭趕了上來。而且,最要命的是,雖然黛青在而這段時間裏,也做了一些有益發展的事情。但是同時也經曆了丁戊奇荒和數次戰爭,如果隻考慮經濟和民生,那麽損失和花費之大完全抵銷了洋務運動帶來的建設成果。尤其是戰爭,雖然不全都是黛青輸,有時甚至還是打贏了,但結果都一樣,最終總歸是要黛青一方割地賠款讓權。


    而且,在這期間東慈太後去世了。西慈開始單獨掌權,從此以後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毫無顧忌的。所有人都習慣了討好西慈,而所有敢惹西慈一時不開心的,這輩子也別想開心了。當然,隨著光統帝漸漸長大,西慈到了歸政的時候,可是她就是拖著不交。


    為了給太後歸政後一個安度晚年的環境,朝廷大興土木,修建園林,花費的規模極其巨大。但即便如此,老太後還是不交權。


    一直到光統十六年,皇帝迎娶了老太後的親侄女,扈倫·靜芬為皇後,賜徽號瓏妤。皇帝已經正式大婚,老太後總算不再繼續聽政。


    可是,萬沒想到的是,西慈居然又發明了“訓政”的模式。說白了,就是皇帝不行,老太後雖然不再時時監督了,但還是得再旁邊嘮叨嘮叨。這麽一來,光統帝當然感到無比的絕望——根本看不到出頭之日啊。


    而當時的載汲已經成為光統皇帝非常重要的支持者。


    光統帝的支持者其實非常少。有限的幾個,也幾乎都沒有什麽實權,屬於所謂的“清流派”。清流派算不上守舊派,也算不上洋務派,而是有別於這二者的一個特殊派別。自從洋夷事務傳入黛青,黛青人就陷入了著既要保持黛青傳統和又要麵對洋夷器物先進的矛盾之中。守舊派堅持“器”決不能變,洋務派主張“器”不可不變,二者水火不容,無法調和;而清流派則認為“器”的變與不變並不是重點,也不應該一概而論,關鍵還是在於“維正道”,即維護黛青傳統的“道統”。隻要道不變,則器變與不變,根本無所謂的。


    從“清流”一詞的字麵意思,就可以想到。這幫人屬於那種德行高潔、勇於言事,有名望的士大夫。


    這些人的品格確實比較高尚,但是實務能力,就乏善可陳了。能力有限,權力自然也不會太大。


    這就尤其使載汲顯得重要。


    載汲對於所謂的“道”真沒什麽大興趣,雖然他在這方麵的學習成績還是相當棒的,但僅限於忽悠師傅。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咱黛青還缺‘道’嗎?”言下之意,研究道學,維護道統的人,太多了,不差自己這一個。


    載汲真正投入鑽研的,是科技。


    清流派當然不反對科技,但是他們也不會在這方麵大力投入,表麵的理由是這些都屬於“細枝末節”,實質的原因則是,這幫人確實搞不懂。因為這個缺陷,清流派雖然較之守舊派要開明很多,但是在麵對外部


    可是載汲能搞懂。


    他甚至自己在孚郡王府裏弄了個實驗室,專門研究這些“器物之術”,研發了大量的新技術。而這個實驗室產生的技術,又被迅速應用到可以實現盈利的項目當中。而賺得的大量資金,又被再投入到新的研發當中。


    正常的情況下,一般的投資人是無法支撐這樣的研發事業的。


    但是,載汲可以。因為他不僅是一個科技天才和商業天才,同時也是新一代的孚郡王府的繼承人。孚王府的生意可是遍布天下的,而載汲幹脆把生意擴展到了海外。


    大量的發現和發明,使得載汲擁有了與黛青帝國在國際科研界的地位完全不相符的實力。黛青雖然經曆了洋務運動後,科技實力相對於自身過去確實是有所提升,但是發展速度仍是極慢的,而且基本上隻有購買沒有自主研發。但是載汲個人卻擁有大量的發明創造。他不僅在黛青,更是在很多國家都申請了專利保護。


    擁有技術和資金,又是根紅苗正的近支宗室的背景,使得他的地位在黛青朝局中處於非常微妙的地位。


    洋務派拉攏他,因為他的很多發明甚至比洋人的還要先進,而且還有很大的“迴扣”。這“迴扣”這可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很多花錢也買不到的好處。


    清流派依賴他,畢竟說到底,載汲能幹活兒,能把事情落實下來,也能把事情搞清楚,而這正是清流派最需要的。事實上,因為不通實務,清流派不僅耽誤過很多正經事兒,甚至還鬧過不少笑話。


    甚至守舊派也理解和支持他,載汲雖然搞“器物”,卻極少那種洋腔洋調的做派,至少在那些長輩麵前,那是妥妥的固山子弟的禮儀典範。而且,最重要的是,載汲懂得各位守舊派大佬們的喜好,經常投其所好的給他們獻財獻物,真要離開載汲的貢獻,那些大佬們的生活都會變成灰色。


    不僅朝堂上的權貴們大多交好載汲,更得要的是,皇宮大內,也都是載汲的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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