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和塔爾瑪交過手,而且還被其擒獲。當然,榮安之所以會失敗,並不是因為武功不如,而是輸給了所謂的“巫術”。盡管如此,對於一個習武的男人來說,這也絕對是一件恥辱,足以記憶深刻一輩子了。


    可是在與塔爾瑪麵對麵的情況下,榮安還是漏了眼,硬是沒有認出來塔爾瑪。甚至連男女都沒看出來,硬是把對方當成了“馬先生”、“馬賢弟”。這也不怪他眼拙,連奕譓甚至賽蜜勒福晉跟塔爾瑪那麽熟,還不是照樣認不出來。


    畢竟,這不是普通的人類易容術,而是來自“上仙”的“變身術”,榮安要是能發現才是怪了呢。


    榮安請塔爾瑪稍事休息,而榮安則命人請幾位當地的老板,當晚到“心德樓”一起喝晚茶。


    羊州茶館實行“三茶兩飯”。所謂“三茶”,即在一天之內有早、午、晚茶三次,“兩飯”則指午、晚飯各一。最熱鬧的是早茶。羊州各階層都有飲早茶的習慣,淩晨五更左右,茶館開門迎客,瞬間即座無虛席。


    說是飲茶,但主角卻並不隻是茶,而是在飲茶的同時必有可口的茶點相伴。茶點一般由茶客自取,吃完結賬。種類原本隻要有:僅有蛋卷、酥餅之類。後來受西洲文化影響,又增加了麵包、蛋糕等洋味點心。


    早茶雖然熱鬧,但主要功能通常就隻是單純的吃,至多是朋友一起聊聊天,簡單交流一下信息。因為早茶的時間非常短,天一大亮,人們就要開始一天的忙碌了。


    而午茶和晚茶就要豐富得多了,一般茶館都會在這個時候安排一些節目,供飲茶的人們消閑娛樂。當時羊州城裏設有歌台的茶館就有40餘家,女伶會登台唱戲唱歌,每天如此,大受歡迎。而羊州中午天氣炎熱,所以很多人更願意把娛樂安排到晚上。


    當然,生意人也就願意在晚上一邊飲茶一邊欣賞節目,一邊談生意。


    生意肯定是需要談的。雖說生意都是利字當頭,但利與損終歸要以人的感受為準,人的感受又是以心為準,而談話正是打開心鎖的金鑰匙。可是這談話的環境、感受,那就太有講究了。


    榮安本身就是羊州本地人,又替孚郡王打理羊州的生意,自然少不了與羊州當地老板的合作關係,大家原本就經常一起喝晚茶。隻是今天要多見一位新朋友——馬佳烈。


    塔爾瑪對於男子的身份感覺還是很新奇的,之前在東齊境內基本上是在奔命,除了奔命就是救命,除了救命就是打怪升級賺寶貝,總之,能活著走出東齊省就已經很不錯了,升級倒是很過癮,但是地方風光什麽的可是完全無力享受。好不容易過了大江才算好了一點,但是急於趕路也沒有好好欣賞這江南風光。隻能等以後有機會,比如北返的時候再補上了。


    不過,好在現在總算到了羊州,而且根據王爺的指示,除了保證榮安的“特殊安全”和聯絡羊州固山營之外,塔爾瑪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差事,總算是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玩了。


    參與今天的榮安的晚茶,就是她第一個活動。


    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羊州的茶館與京城的大不相同,現在有機會了,當然不會錯過。


    來了一看,果然不同。


    羊州的高檔茶館的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金碧輝煌。館內不僅鏡屏字畫、奇花異草,應有盡有,而且所用器具、所品茶葉都很名貴,皆為瓷盞沏名茶,又佐以高級點心。並且都配有名伶唱曲,既顯示了身份,也得到了極大的享受。


    榮安所選擇的這所“心德樓”就是羊州城最大的一所茶樓。心德樓的茶台以大四方桌為之,凳為條凳,盞用燭盅。座位按等次分為有四種:散座、廳座、咖座和完座。散座是大眾茶座,價格低廉;廳座比散座稍好,雲石圓台茶桌,茶廳四壁掛有中國書畫;咖座是經由已經租給吉利國的群帶路港傳播過來的西洲咖啡座式的茶座,消費較廳座更高;完座是一種包間雅座,費用比以上三種座位都要貴得多,主要供官僚和大商人接待客人飲茶或歡宴之用。


    榮安這次請的,是趙、錢、孫,三位羊州當地的巨商老板,三位年齡都在四、五十歲,糟老頭子了,以塔爾瑪的眼光實在沒有什麽好看。至於榮安所謂的賑災大事,她不懂,也沒興趣懂。這並不是說她不關心災民,她在東齊省的時候是極力的幫助所遇見的災民的,她隻是單純的真的不懂,單純的真的沒興趣懂。


    好在以榮安的身份,又帶著塔爾瑪,很自然的要選擇完座。


    而完座,當然就要有娛樂活動。


    京城的茶館當然也有娛樂,但是京城的茶館塔爾瑪還真沒去過,不過她聽人說過,茶館裏有說評書和相聲的。但是現在這座羊州茶館可沒有說書的,隻有一個唱曲的美女。


    塔爾瑪覺得唱曲很有意思,因為有點類似自己跳薩滿時唱神調的感覺,當然唱的什麽塔爾瑪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自己唱神調的時候,別人也大多聽不懂。好聽就行了,反正那種味道是京城根本聽不到的。而且,人也很好看。塔爾瑪覺得,可以這樣看美女,真是以前十八年來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兒。她甚至在想,自己現在應該挺帥的,如果一直看美女,會不會被誤會自己在撩她?會不會引起有趣的故事?


    塔爾瑪這一年剛剛十七歲,正是喜歡做夢的花季,平時在王府太壓抑,現在正好可以釋放一下。


    反正也沒人認識自己。


    於是,她就這麽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唱曲的美女。結果,看了半天,卻發現那位美女根本不正眼看自己一眼。於是又擺出各種姿勢、表情,甚至亮出值錢的器物。結果,全沒用,那個唱曲的美女還是認認真真的唱著自己的小曲,絲毫不為所動。


    塔爾瑪折騰累了,隻好轉過來輕聲問榮安:“那個唱曲的姑娘,怎麽那麽認真,根本不看左右的。”


    榮安當然早就注意到塔爾瑪的小動作,心想這京城來的小爺,怎麽這麽輕浮呢?沒想到對方不僅盯著看,還問自己,心裏更加不悅。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讓三位客人看出來。


    其實那三位早看出來了,但是都裝著不好意思說罷了。


    榮安於是也小聲的告訴塔爾瑪:“那是“瞽姬”,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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