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鈕祜祿氏微微一笑,“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位曹家大小姐生辰是元月初一。這民間有俗語說‘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兒’。她們大概是信以為真了,”


    似這等吉利話有許多,大都是接生婆為了討個好彩頭,多從主家手裏弄些賞錢編出來的。說得多了,少不得會有一兩個人應景。


    接生婆的嘴巴慣會討巧,有人應了景,她們能不宣傳。久而久之,即便是瞎話也就有人深信不疑。


    巧的是,曹家那位大小姐雪鳶剛好就生在元月初一。


    初一的娘娘,隻有後妃才能被稱為娘娘。


    皇上跟曹寅親如兄弟,對待曹家姑娘如子侄。再說皇上歲數又那麽大,曹雪鳶怎麽也不可能入皇上的後宮,給皇上做後妃。


    除了皇上,還有誰可以被稱為‘娘娘’?


    太子。


    隻有下一任皇帝,他的女兒將來才會被封為娘娘。


    太子地位穩固,長相風流倜儻。雖已年過三十,卻不顯老反而因滿身的貴氣更有韻味。這樣的成熟男人最能吸引小姑娘愛慕的目光。


    曹家看上太子,想要送女兒去毓慶宮,她一點都不奇怪。


    十福晉似懂非懂,她又道:“那李家呢?曹家小姐隻是親戚的女兒,李夫人應該不至於如此為她費心吧。李小姐的生辰又有什麽出處?”


    在十福晉看來,李夫人更看重的還應該是自己的女兒才對。曹家八成是順帶的。


    問題來了,有元月初一的曹雪鳶在,她憑什麽認為自己的女兒能越過對方去?


    原以為貴妃迴答不了,卻不想她開了口:“若我沒記錯的話,李家那位李煙姑娘出生於二月十五。”


    二月十五傳說中是九天玄女的生辰。這位玄女同樣是個了不得人物,據說她跟黃帝的關係非同一般。


    女兒有來曆,加上曹家這樣的親戚,她冒出攀富貴的想法也很正常。


    石姝瑤若有所思,“那曹家那位二小姐呢,小姨可知道她哪日的生辰?李韓氏(李夫人)說那姑娘天真爛漫,我看她野心同樣不小。”


    她不會看錯,那位姑娘的眼睛裏有著熊熊烈火,且她似乎對自己的姐姐很是戒備,隱隱間有著比較之意。


    無所不知的貴妃這迴卻搖搖頭,“曹二小姐的年紀小了些,我之前來江寧的時候並未與她說過話,對她還真不清楚。”


    她畢竟是貴妃,曹家也就曹老夫人有資格讓她陪著說說話。曹老夫人看重的是曹家大小姐,她每次都會帶著那位大小姐,所以,她才能知道那麽多。


    對於這位二小姐,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清楚。


    想著曹家姑娘與那位李姑娘容貌不俗,她擔心石姝瑤大意讓人鑽了空子,提醒道:“我知道你是想給她們仨一個下馬威,但是也不能大意。萬一真讓她們跟太子撞上了,就算你不願意,以皇上跟曹李兩家的交情,說不得也會硬塞給太子。”


    “他們跟李佳氏還不一樣,那文氏、李氏在宮中多年保不齊還有舊友在。加之,她們包衣的身份。一個不注意很容易吃大虧的。”


    都說世家貴女厲害,其實世家貴女厲害也就厲害在出身好。若說在宮中的人脈手段可比不過包衣。


    想想德妃,一個禦膳房總管的孫女就能做到四分之一。還有十三阿哥的額娘章佳氏,生前那般受寵。


    了解皇上喜好方麵,她們可比世家貴女有優勢的多。


    貴妃真怕太子妃一個不小心陰溝裏翻船。


    現在太子妃跟太子感情好,弘曦幾個皇阿哥長得也好。若太子後院忽然多出個寵妾,再生個阿哥,那……


    知道貴妃是為了自己好,石姝瑤受教的點頭,“小姨放心,我會注意的。”


    她就是怕曹家倆姑娘跟李煙有其他想法才故意放在自己兒子身邊。胤礽是父親,是長輩,他總不好要兒子身邊的丫頭吧?


    那也太沒臉。


    弘晀幾個也聰明,加上有明霞在,他們幾個身邊伺候的奴才也都是自己的心腹。這麽多人,她就不信看不住三個小姑娘。


    身邊有三個燙手山芋,石姝瑤並未與貴妃等閑聊許久,又略微坐了坐,她就迴了自己暫住的宮殿。


    她到的時候弘晀、弘琨哥倆剛好在。看到石姝瑤,兩人開口:“額娘您沒事兒吧?”


    跟來的孩子裏最好的弘琨哥仨也都八歲到了懂事的年紀,他們從明霞隱晦的話語中讀懂了她潛在的意思。


    哥幾個用眼神商議好,留下弘晏、弘晉和弘旻看著那三個女人,他們哥倆代表兄弟們過來安慰額娘。


    看著兒子們擔憂的目光,石姝瑤伸手摸摸他們的頭,她溫柔道:“額娘沒事兒。人你們都安頓好了。”


    弘晏作為哥哥先迴答:“嗯,額娘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看好那三個女人,定不會讓她們擾亂咱家幸福生活的。”


    弘晏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他家跟別人家不太一樣。他阿瑪後院雖然也有女人,但阿瑪從來不去。阿瑪不像大伯偶爾也會去別的女人那邊過夜,也不像三叔府上有庶出子女。


    他們家隻有自家兄弟和姐姐。


    他們也曾去誠郡王府上做客,也見過三叔跟三嬸她們的相處模式。說真的,他們還是更喜歡自家的氛圍。


    阿瑪有什麽事兒都會跟額娘說,也不會讓那些女人出來礙額娘的眼。


    兄弟幾個很早就暗中發誓,誰都不能破壞他家的如今的相處模式。不管是誰,想要破壞他家的關係,都要承受兄弟們的報複。


    弘琨年紀小些,想的可能沒有弘晏那麽深。他道:“額娘,您放心,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是站在您這邊的。若是阿瑪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兒,咱們就不要他,扔下他跟皇瑪法過去。”


    “弘琨你個小兔崽子好大的膽子,背後居然慫恿你額娘不要阿瑪,當真是該打。”


    石姝瑤抬頭就見胤礽帶著裴安年走了進來,他嘴裏罵著弘琨,麵上倒並不見多少怒氣。


    待落座,他道:“說說吧,發生了什麽事兒,你都慫恿你額娘離家出走了?我記得,這不是第一迴了吧?”


    或許是有皇上撐腰,幾個孩子裏弘琨是最不怕他的。小時候,隻要自己惹了他,他就會慫恿他額娘不跟自己過。


    剛開始他還會生氣,時間長了,知道這臭小子隻是嘴上說說,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弘琨也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期間必定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提起這個石姝瑤冷哼一聲,陰陽道:“能有什麽事兒?咱們的皇太子殿下魅力無邊唄,三十多歲的人,兒子都要娶福晉了,還有小姑娘上趕著倒貼。”


    胤礽微怔,他忽然湊到石姝瑤麵前使勁兒深唿吸,“好大的醋勁兒。”他對著裴安年擺擺手,裴安年識趣的走了出去。


    弘晏也拉著弘琨往外走,他走到門口還體貼的給阿瑪、額娘關上房門。


    像這種事兒,自己兄弟幾個說幾百句也不如阿瑪一句話,事情是阿瑪惹出來的還是讓阿瑪自己解決吧。


    待到屋內隻有他們倆,胤礽拉過石姝瑤的手放在心口,“咱們都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我這顆心除了你還有誰?”


    突如其來的告白使得石姝瑤麵色紅如朝霞。她推開胤礽的臉龐,不自在道:“堂堂皇太子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也不怕你底下的人笑話。”


    胤礽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笑著說:“笑話?孤跟自己的福晉說情話有什麽好笑的?難道他們不跟自己的夫人說情話?”


    知道太子妃臉皮薄,胤礽很識時務的適可而止,他問:“你剛才說的是誰啊?孤以為這些年表現的很明顯了,誰這麽沒眼色?”


    他是皇太子,這些年不是沒人送過他女人,不過都給他拒絕了。他不但拒絕那些人,還把送人的都給處置一番。


    加上皇上的友誼放縱,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再捋虎須。


    忽然聽到這事兒,胤礽也很詫異。


    石姝瑤抿了下唇,輕聲哼哼,“能有誰,曹家跟李家唄。”


    “今兒個,我跟貴妃召見那些官家夫人、小姐。李煦的夫人帶著她女兒、曹寅的兩個女兒來了。我原本以為隻是尋常的拜見,哪知,與她說話時,她張口就說擔心我身邊伺候的人不夠,要把她女兒跟曹家倆小姐送給我做奴才。”


    “你也是知道的,曹李兩家雖然是包衣,皇阿瑪早就免了她們家小選。他家的姑娘個個飽讀詩書,養的比大家小姐都精細。”


    “她說給我做奴才,你覺得我敢要嗎?”


    “到時候指不定誰來伺候誰呢。”


    不是她誇大其詞,事實就是如此。


    她仔細觀察過,曹李兩家的小姐手指纖細,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這樣的姑娘怎麽可能會伺候人。


    她身邊人手本來就有限,白桃還被她派去照顧迎秋姑娘,再來三個‘金貴的奴才’,她的生活豈不是亂上加亂。


    但,那李氏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的,理由還不好拒絕。石姝瑤這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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