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從小到大都不是會受委屈的人,她當即不管不顧去找李淑真的晦氣也實屬正常。


    事實上,高麗王子過來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隻是她的性子不允許她認輸,這才走到現在的地步。


    駐足等了約莫一刻鍾,仍舊不見八阿哥的身影,郭絡羅氏麵色。


    她指揮身邊跟過來的奴才道:“你迴去看看胤禩在做什麽?”


    奴才有些為難。


    八貝勒府奴才不少,追出來的隻有她一個,若她走了,主子身邊沒人伺候。現在天色已晚,萬一出點什麽事兒可怎麽辦?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郭絡羅氏跺腳,“讓你去你就去,本福晉就在這等你。”


    奴才權衡之後,咬牙道:“那奴才去了,福晉您可千萬別亂走。”


    雖然這附近住的都是高門大戶,隔壁不遠還是雍郡王府,十分安全,可作為郭絡羅氏僅有的忠心奴才,她難免還是會擔心。


    奴才一路小跑,去得快迴來的也很快。看到郭絡羅氏還停留在原地,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糾結猶豫。她不知道要不要把府裏的事情告知福晉。


    天色暗,郭絡羅氏似乎沒看出她眼底的糾結,發現她歸來,著急問道:“怎麽樣?胤禩他追出來了嗎?”


    奴才不語,郭絡羅氏氣的在她手臂上擰了一下,“你啞巴啦,你倒是說話啊。”


    奴才疼的次牙咧嘴,她抬頭看了郭絡羅氏一眼,又低下頭。良久才閉著眼睛道:“貝勒爺根本沒出門。奴才問過了,他、他跟李側福晉迴房了。”


    吐出這幾句話 ,奴才低頭抽泣。


    郭絡羅氏踉蹌著後退兩步,口中喃喃:“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胤禩怎麽可能不管他,跟著那個女人迴屋呢?


    想到這裏,郭絡羅氏忽然發瘋似的推開奴才往貝勒府跑去。


    跑到李淑真的院子外,她似不敢向前又停了下來。


    院門並未曾關閉,透過門口還能看到院落裏燈火通明。


    有奴才看到郭絡羅氏,高聲嗬斥:“誰在那裏?”


    緊接著這人從裏頭走出來,待看清是郭絡羅氏後,她驚喜的大喊:“貝勒爺、側福晉,福晉迴來了。”


    隨著這聲高喊,郭絡羅氏看到李淑真住的寢室一陣兵荒馬亂,透過窗戶能清晰的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她死死盯著那倒影,滿腦子都是:胤禩沒去找她,他跟李淑真那女人在一起。


    孤男寡女,不對,應該是新婚夫妻半夜在一起做什麽?她不願深究。


    再次深深地看了窗戶一眼,郭絡羅氏轉身毫不留情的離去。


    ————


    老八福晉因為李淑真跟老八鬧翻了,石姝瑤是隔天中午知道的消息。這消息不是宮外的三福晉亦或大福晉帶給她的,而是太子趁著用膳的時間特意迴了毓慶宮告訴他的。


    石姝瑤狐疑的大量笑的幸災樂禍的太子,“老八兩口子半夜發生的事兒,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又不是住在他們隔壁的老四。


    胤礽張嘴剛想迴答,看到站在石姝瑤身後的白桃等人,他揮揮手。等其他人都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倆,才小聲說道:“不是你說的老八像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啊,就在他府上安插了人。”


    索額圖雖然幾年前就被罷職關押,赫舍裏家的人脈還是被他留給了太子。除此,還有詹事府。


    詹事府的人都是為了他服務的,大部分人都忠心於他,隻聽命他一人。讓他們幫忙培養幾個間諜再簡單不過。


    胤礽不愧是康熙一手養大的孩子,有些時候某些地方跟康熙很像。


    皇家的這些阿哥,成年出宮建府的,直郡王府、雍郡王府、八貝勒以及九貝勒府都有被他安插人手。


    他沒指望這些人去給兄弟們添堵,都是安插在不起眼的地方,為的就是個消息靈通。


    昨晚上動靜鬧那麽大,隔壁雍郡王都驚動了,八阿哥府的人還能不知道?


    別說八阿哥府,經過這一晚上半日的發酵,隻怕他們這些兄弟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我的人說,老八福晉半夜就走了,到現在還沒迴去。嘖嘖嘖,老八這人平日裏表現的多喜歡郭絡羅氏,今兒個早上居然沒去安親王府接人。”


    皇阿哥們早上起來都要去給康熙請安,即便是成年出宮建府也不例外。他今日早上去請安的時候分明看到老八跟沒事兒人一樣,若不是眼線來報,他都不知道老八府上發生這麽大的事兒。


    “那,皇阿瑪知道這事兒了嗎?”


    胤礽挑眉,“你說呢?”


    石姝瑤沉默。肯定是知道的。太子都知道往各個皇阿哥的府邸安插人手,何況本就生性多疑的康熙。


    看看他們這如同‘篩子’似的毓慶宮就知道。


    連毓慶宮都不能免俗,何況其他人。


    石姝瑤伸手推了推他,“那你還不趕緊迴乾清宮,小心皇阿瑪知道了。”


    若讓皇上知道太子往兄弟們的府邸安插人手,誰知道康熙會怎麽想?可別因此懷疑太子。


    胤礽不為所動,“沒事兒,我來之前已經跟皇阿瑪報備過了,這會兒他怕是忙著生老八兩口子的氣,沒空管咱們。”


    他是以迴家看孩子的理由迴來的,自弘曦出生,他午時就經常會迴毓慶宮,即便皇阿瑪知道他迴來也不會往老八這件事上聯係。


    老八這事兒太過稀奇,石姝瑤沒忍住又問道:“你說安親王府會不會給老八施壓?你猜他會怎麽選擇?”


    一邊是正藍旗旗主,握有整個正藍旗生殺予奪的安親王府,一邊是國力不弱的附屬小國高麗。看現在的趨勢兩邊不太可能握手言和,老八無論選哪個怕都是要得罪另一方吧?


    得罪了安親王府,安親王府這一係的人脈都沒了。若是選擇得罪高麗,那這個算計來的賜婚也就毫無意義。


    胤礽同樣看得明白,所以他才會跑迴來跟石姝瑤分享這個‘好消息’。


    胤礽:“誰知道呢?橫豎跟咱們沒關係。”


    “那你還巴巴的跑來告訴我做什麽?”


    胤礽:“我這不是怕你在毓慶宮悶得慌,給你講個笑話逗個樂子。”


    兩人都覺得這是八貝勒府裏嫡福晉跟側福晉之間的紛爭,跟毓慶宮沒關係。卻不想當天下午郭絡羅氏就入了宮。


    她沒去延禧宮看往惠妃也沒去翊坤宮找宜妃,而是來了毓慶宮求見石姝瑤。


    梨棠院二門外,馮嬤嬤擋住郭絡羅氏的去路,“奴婢見過八福晉,給八福晉請安。八福晉,我們太子妃正在坐月子不方便見客,若您有什麽事兒,奴婢可代為轉達。”


    坐月子是對外的說辭,梨棠院的人都知道她們福晉的身體早就好了。


    二門的位置很巧妙,若是開窗,站在窗前剛好能夠看到門口發生的一切。


    此時,石姝瑤就靜靜地站在窗戶邊上,窗戶外頭有一株海棠樹。小小的打開一個縫隙,剛好被海棠樹的枝丫遮擋住。


    因而,從石姝瑤的位置隱隱能看到八福晉那邊的情況,從二門口卻很難發現窗戶是開著的。


    郭絡羅氏到來,奴才自然第一時間告知了石姝瑤,對她的來意,石姝瑤一頭霧水。她們跟八福晉並無交集,白桃更是直言對方沒好事兒。


    原本,她想出來把人打發的,隻是馮嬤嬤覺得對方畢竟是皇阿哥福晉,白桃的分量怕是不夠,這才自告奮勇出去堵人。


    白桃小聲道:“主子,您說她來做什麽?”


    石姝瑤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八福晉來找她有什麽事兒,總不能是讓她幫忙去勸老八吧?


    這個理由也太扯,石姝瑤自己都笑了。


    郭絡羅氏看著馮嬤嬤不悅道:“你什麽意思?打量我不知道前幾日太子妃還接見了高麗國的公主。怎麽?你是覺得我地位不如高麗國公主嗎?”


    郭絡羅氏伸手在腰間摸了摸,結果摸了個空。她這才記起來,剛才在毓慶宮門口,被人卸了腰間的鞭子。


    麵對八福晉的質問,馮嬤嬤不卑不亢,“八福晉這話就嚴重了,您是大清的貝勒福晉,是自己人,地位當然不是一個附屬國公主能比的。”


    “太子妃之所以不見人,正是因為高麗國的兩位公主。”


    “八福晉應該知道,太子妃生產沒多久。這次生產讓太子妃元氣大傷身體虧損的厲害,因而太子妃一直在靜養。”


    “前幾日高麗國公主來訪,我們太子妃不得不打起精神與之攀談,這不,一不小心給累著了。別說是您,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有兩日沒見著太子妃了。”


    “奴婢不讓您去,一是擔心太子妃過了病氣兒給您,二也是為您著想。”


    “太子妃身體不好,太子正著急上火的,若是知道您來打擾太子妃休息,以太子殿下的脾氣……”


    馮嬤嬤不愧是乾清宮出來的嬤嬤,三言兩語就把人堵得啞口無言。


    知道這位脾氣不好,她又道:“毓慶宮的大小事務都是奴婢在管著,您若信得過奴婢,大可把事情告知奴婢。待到太子妃身體好些,奴婢自會幫您轉達。”


    “若您信不過,還請過些時日,待太子妃身體好轉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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