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被九阿哥說的一愣,隨後怒道:“好啊,你們一個個可真是兄弟情深,你們都是好人,就我惡毒行了吧。”


    “我惡毒,我走總可以吧。”她說著說著就往外走。


    九阿哥跟八阿哥冷眼看著,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八阿哥才苦笑道:“九弟實在對不住,郭絡羅氏她……”


    胤禟擺擺手,“八哥,什麽都別說了,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什麽樣,我不清楚。”


    “我這倒沒什麽,隻是十弟”


    他歎息一聲,悵然道:“十弟這迴怕是真的著惱了。”


    長這麽大,他還是頭一迴見十弟發那麽大的火氣,連帶著跟他都翻了臉。


    八阿哥沉默良久,道:“十弟那兒,我會親自負荊請罪的。”


    九阿哥看向他,同樣的沉默,最終他說道:“算了,十弟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來得快去得也快,迴頭我跟他說說。”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若去,指不定他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咱們兄弟之間偶爾拌嘴幾句也就算了,可別傳到貴妃娘娘耳朵裏。”


    別看平日裏貴妃娘娘好似不怎麽關心老十,提起他也是一臉無奈,你若真欺負他試試?


    郭絡羅家跟鈕祜祿有聯姻,不看僧麵看佛麵,若他去找老十,即便貴妃知道肯定不會太過為難。八哥的話就不一定了。


    八阿哥幾經猶豫,最終拍著九阿哥的肩膀,歎道:“又讓你為難了。”


    九阿哥不在意的甩甩頭,“哪兒的話,咱們誰跟誰。”


    “不過,八哥,老十話雖然不好聽,有句卻說對了。你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兒子。”


    不管嫡庶,你得先有一個,不然即便你搶贏了又有什麽意義?


    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八阿哥頓了一下,隨即扯出個苦澀的嘴角強笑,“我跟你八嫂還年輕不著急,你看太子不也二十多歲才生了弘曦。”


    胤禟張張嘴,他想說,太子那是有特殊情況。若非皇阿瑪對他太過重視,太子妃挑了又挑;若非剛好趕上石華善沒了,他也不至於一拖再拖。


    再說,人家雖然二十多才有了嫡長子,現在卻有三個兒子,弘曦又十分得皇阿瑪看中。


    八哥……


    八哥的情況跟人家可不一樣。


    此外,他們還有個拖後腿的八嫂。


    太子也專寵太子妃,可八嫂跟人家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


    太子妃知書達理、從不對太子的事兒指手畫腳,她一直很安分的相夫教子。可以說除了專寵沒有別的可挑剔的地方。


    八嫂呢?


    經常對他們的事兒指指點點、發表自己的意見不說,後院後院管理不好,還到處得罪人。


    八哥後院隻有一個張氏,她都容不下。


    自打八哥大婚,從未去過張氏那屋,她心氣不順的時候還喜歡那人撒氣。


    就這,你怎麽跟別人比?


    可看著八哥強顏歡笑的樣子,再多的話,胤禟也說不出口。


    胤禟他們想的挺好,這事兒發生在八貝勒府隻要他們不說,以老十的性子也不會說,郭絡羅氏指著老十鼻子罵的事兒就沒人知道。


    他們太小看了康熙的掌控力。


    下午發生的事兒,晚上就被暗衛詳細的呈放在康熙禦案之上。


    看著老八、老九麵對兄弟受辱不但不斥責,還想著隱瞞,康熙氣的把整個禦案都給砸了。


    “好啊,這就是朕的好兒子。”


    “好一個郭絡羅氏啊。”


    就她這般行徑還好意思提太子妃,跟她一比,太子妃簡直就是菩薩。


    原本康熙是有些不太滿意太子妃的,此時因著郭絡羅氏,他竟然覺得太子妃人還不錯,雖專寵,卻從未恃寵而驕,當得起一國之母。


    “老十那頭呢?”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老十心裏怕是不好受吧,他有沒有進宮跟貴妃哭訴?


    雖然老十已經成年,也娶了福晉,受了委屈找額娘也不算丟人。


    康熙自我安慰道。


    暗衛:“迴皇上,十阿哥迴府之後一個人在書房呆了很久,然後、然後喝醉了。”


    喝醉了?康熙愣住。


    也就是說,老十誰都沒說,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


    忽然間他有些心疼這個兒子。


    他越心疼十阿哥,心裏對九阿哥跟八阿哥就越失望,連帶著對郭絡羅氏越發憤怒。


    八月十五,中秋宴。


    因著有不少外國使臣,此次中秋宴的規模格外龐大。


    八福晉照舊跟從前一樣一身豔紅去往延禧宮給惠妃請安,對居住在延禧宮側殿八阿哥的生母良嬪視而不見。


    隨後,她與惠妃一同去往慈寧宮覲見太後。哪知太後根本沒理她,就像是沒看見她們似的,隻拉著太子妃與十福晉說話。


    “你這孩子,哀家打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現在想來哀家果真沒看過,依哀家看,你這一胎八成還不是一個。”


    “別人想要個兒子千難萬難,你倒好,一胎倆一胎倆。”


    “也難怪太子那般寵你,換做是哀家,也得把你當祖宗似的供起來。”


    她拍著石姝瑤的手,“你啊,就是咱愛新覺羅家的大功臣。”


    大功臣什麽的,石姝瑤可不敢認。她道:“皇祖母,您擱這賣瓜呢,對著自家人這般誇讚,也不怕旁人聽了笑話。您不怕,兒臣這臉可臊紅了。待會兒兒臣不敢出門,您可得陪。”


    她說著還輕輕搖晃下太後的肩膀,太後順著她的力道左右搖擺,笑的合不攏嘴。


    她指著石姝瑤對十福晉道:“瞧見沒,這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你日後可不能跟她學。”


    為了照顧十福晉,石姝瑤跟太後說的都是蒙語。


    十福晉並未附和太後,反而道:“太後果真最疼愛太子妃,誰不知道太子妃最得您跟皇阿瑪歡心,兒臣做夢都想要跟太子妃學一學呢,您倒好,居然還不讓了,哼,您這心啊都偏到胳肢窩了。”


    她說歸說,還大膽的在太後身上比劃著,惹得太後又是一陣笑。


    底下的惠妃麵色難看,自從她做了主位娘娘已經許多年都沒有被人這般落臉子了,特別是現在慈寧宮還有那麽多人在場。


    可以預見,今日她這般被太後落臉,明日就能傳遍整個後宮。


    隻是惠妃不明白,她這些年一直謹小慎微從不敢行差踏錯一步,雖然老大時常跟太子爭鋒,但皇上也從未落過她的臉。


    咱們今日……


    惠妃可不會認為是自己得罪了太後,她好歹是掌管宮權有皇阿哥傍身的後妃,若沒有皇上允許,太後是斷然不會如此的。


    好在她這些年沒有忘了規矩,即便蹲的腿腳發麻仍舊能做到紋絲不動。


    她後麵的良嬪亦是如此,良嬪卑微慣了,規矩刻進骨子裏,別說蹲一會兒,即便是來上半個時辰她都能堅持不出錯。


    這可苦了她們身後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與八福晉郭絡羅氏。


    大福晉接連生產傷了身體,即便有石姝瑤的藥方子吃著,身體也很是羸弱,比不得旁人健壯。她蹲了這一會兒隻覺得頭暈眼花想要摔倒。


    不過她有股子韌勁,硬是咬牙堅持著。


    八福晉呢?


    明明是個健康人,卻比她還要不堪。她這些年對誰行禮都是胡亂一通,這會更是整個人晃晃悠悠、東倒西歪。


    八福晉旁邊就是大福晉,大福晉本就快要堅持不住,八福晉還在她旁邊晃。她自己晃悠不要緊,快要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去拉扯了大福晉,大福晉撲通直接跪在地上。


    大福晉慈寧宮失儀,整個人麵色蒼白,她顫抖著聲音道:“太後,太後恕罪。”


    她聲音顫抖不是嚇的,而是身體太過痛苦導致。


    太後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把大福晉攙扶起來,然後她對著八福晉發難,“郭絡羅氏,給哀家行禮你很不情願?”


    她剛才雖說在跟石姝瑤說話,眼睛餘光一直都有注意著下方,大福晉為何摔倒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抬頭又去看向安親王府女眷的位置,“給長輩請安東倒西歪,這就是安親王府的教養?還是說你們看不起哀家,覺得哀家不配讓你們行禮?”


    安親王多年前已經過世,安親王福晉卻還在。不過此時她的兒子瑪爾揮繼承了爵位是新的安親王,她也被人尊稱為老福晉。


    老福晉帶著一眾兒媳、未出閣的女兒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太後娘娘恕罪,奴才等絕對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給您請安是奴才等的榮耀。”


    安親王好歹也是宗室王爺,他的福晉即便麵對太後也不用如此卑微的自稱‘奴才’,尋常時候她都是我來我去。今日察覺太後為難,為免這把火燒到安親王府,她不得不以奴才自稱。


    太後並未因此放過她們,隻聽她冷冷說著:“那就是說你們府上教養有問題,不會教導閨女嘍?”


    說著她還示意安親王去看八福晉。此時的八福晉並沒有做錯事後的悔意,反而麵帶著怒容。


    想來她也是察覺太後今日是故意衝著她來的。


    太後的話不可謂不重,安親王老福晉白了臉。她還有女兒未出閣呢,若太後的話傳出去,誰家好兒郎願意娶她女兒。


    老福晉咬牙,如今也隻有犧牲郭絡羅氏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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