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的近,麵上又都帶著笑,從遠處看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般相處和諧。


    不遠處佟側福晉盯著瓜爾佳氏的背影,小聲的罵了句:“賤人,她倒是會找靠山。”


    誰不知道現在太子妃是皇家的寶貝疙瘩,不說太子護的跟眼珠子似的,皇上、太後更是時不時過問。


    太後也就罷了,誰都知道太後跟太子妃的祖母有親,她照顧太子妃大家並不會覺得奇怪。


    關鍵是皇上。


    禦膳房每日進了什麽新鮮蔬菜,皇上都會讓人先去毓慶宮問話,等太子妃挑完,才會拉迴禦膳房給其他人吃。


    每月發放俸祿也是如此,布匹、料子、首飾都要先緊著太子妃,隻有她挑完才會給後妃。


    皇上如此偏愛,除了她們家腦子不正常的福晉經常跟太子妃作對,其他莫不是巴結著。


    看三福晉、五福晉她們,很多人都說三阿哥與五阿哥之所以對福晉那般好,就是因為她們跟太子妃關係好。


    對這種傳聞,佟氏是嗤之以鼻的。


    五阿哥她不太清楚,誰不知道三阿哥是漢文化的擁護者,人家極其注重漢家傳統,漢人講究的就是對嫡妻敬重有加。


    三阿哥對三福晉好,不是理所應當?


    可惜,她不相信,有的是人對傳聞深以為然。


    比如,明明隻是個側福晉偏要沒臉沒皮湊到太子妃跟嫡福晉紮堆的地方說話的瓜爾佳氏。


    佟氏不想承認她酸了。


    李側福晉看著她扭曲的臉龐微微一笑。“好大的醋味。佟妹妹不是我說,太子妃很好說話的,她可以,你也可以啊。”


    佟氏轉頭冷冷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隻微笑著並不懼怕。


    她明白佟氏在顧忌什麽。


    她是佟貴人的侄女,佟貴人落到現在的地步裏頭可是有太子兩口子的影子,若是讓佟貴人知道她去找太子妃湊趣。


    佟貴人能從承乾宮出來扒了她的皮。


    佟氏能有現在的地位靠的是什麽?真是佟貴人以及佟國公一家,她是不可能冒著風險去得罪二人的。


    李氏跟她鬥了這麽多年,了解她的脾氣才敢這麽說話。


    佟氏冷笑開口:“說得好像你可以似的。”


    然,李氏並未如她想的那般生氣,而是攤手,“佟妹妹還別說,我啊正打算去了。”說著就往太子妃的方向走去。


    李氏不是一個人去的,她還帶著她的女兒,雍郡王府的大格格。


    “妾李氏見過太子妃,見過直郡王福晉……”挨個跟她們打了招唿,李氏伸手推了推依偎在旁邊的小姑娘,“上迴得了太子妃的不少好物件,這孩子一直說要給您磕頭來著,這不,今兒妾就把人給帶來了。”


    “蕊蕊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萬福金安。多謝太子妃送蕊蕊的禮物,蕊蕊特別喜歡。”


    這是雍郡王府的大格格,序齒為二,小名語蕊,很有詩情畫意的名字。


    小姑娘長得一點也不像滿洲姑娘,隨母親李氏多一些,就連說話都是糯糯的。


    雖如此,她規矩很好,並不會給人一種畏縮的感覺。


    大概是做了母親,石姝瑤對小孩子抵抗力很低,特別是嬌軟的小姑娘。


    她抬手摸摸蕊蕊的小臉,“蕊蕊身體好了?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做什麽?”


    蕊蕊點點頭,“都好了,謝太子妃惦記著。”


    “真乖。”她抬頭看向李氏,“李側福晉把大格格教養的真好。”


    李氏不著痕跡的看了瓜爾佳氏一眼,她頗有些驕傲的挺直胸膛,“太子妃過譽了,大格格自生下來就懂事,妾並未教導她什麽。”


    石姝瑤微笑著,並未說什麽。


    她與瓜爾佳氏隻說了幾句話,也並不準備厚此薄彼,在與李氏閑聊了幾句後就以身體不適先走了。


    她如今月份大,又懷的兩個,即便是不來也沒人怪她。太後與她簡單的交代兩句,就讓人送出慈寧宮。


    走出慈寧宮的地界,石姝瑤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斂,變得麵無表情。


    白桃:“嬤嬤,你說雍郡王府的兩位側福晉是想做什麽,她們難道不知咱們毓慶宮跟她們不合嗎?”


    說到這裏,她驚唿一聲,“該不會,該不會她們想要害咱們太子妃吧?”


    她們太子妃可是懷著孕呢,是最容易中招的時候。一旦她們太子妃出事,太子還有精力跟他們爭?


    白桃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石姝瑤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她伸手點點白桃的腦袋瓜,“你這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些什麽?眾目睽睽,當著太後的麵陷害我,她們不想要命了?”


    她不是說笑,謀害太子妃罪名可不小。一旦坐實,不僅是她們、她們身後的家族,包括雍郡王府都逃不過。


    這些人腦子是有多蠢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白桃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奴婢這不是好奇麽?您說咱跟她們又沒有交情,她們冷不丁湊過來,不值得懷疑?”


    之前也沒見她們與她主子這般親近啊。


    石姝瑤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傻丫頭,這世界上並不隻有害人還會無端親近的。更多的還是利益使然。”


    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壞人,多的是利益共同者。


    瓜爾佳氏的無端親近,李氏借由大格格的示好,石姝瑤猜測十有八九是為了利益。


    至於以前為何不來,她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瓜爾佳氏是新嫁進來的,這幾日功夫她應該也看出雍郡王府水深的很。僅憑她自己一人想要在雍郡王站穩腳跟怕是有些難。


    於是,她急需尋找外援。


    找上她也很簡單,她是太子妃。


    大家都知道雍郡王的野心,但明麵上四阿哥表現出來的仍舊是以太子馬首是瞻。她作為嫂子、受重視的太子妃,如果得了她的拂照,瓜爾佳氏在雍郡王府、至少明麵上無人敢針對。


    明白了瓜爾佳氏的意圖,李氏就好理解了。


    雍郡王府側福晉就她們仨,利益總共那麽點,她們當然不希望有人能分一杯羹。瓜爾佳氏想要以她做跳板,李氏也過來‘相談甚歡’。


    到時候兩人仍舊是同一水平線上。


    更甚至,李氏比起瓜爾佳氏計更高一籌。因為她手裏有雍郡王府的格格、阿哥。


    她可以不理會李氏跟瓜爾佳氏,但一定不會不理會雍郡王府的小格格、小阿哥們。孩子是李氏生的,與他們交好,不就相當於與李氏關係好?


    石姝瑤正是猜透了這一層,才會在說了幾句話後以身體不適為由告辭。


    雍郡王府的事情與她無關。


    瓜爾佳氏也好,李氏大格格也罷,她不想被利用。


    石姝瑤說完就去看馮嬤嬤,馮嬤嬤讚許道:“太子妃說的沒錯,”她的看法跟太子妃一致。


    白桃嘟著嘴,“啊?那,那她們也忒壞了些。”


    雖不是直接害她們主子,但這跟害人又有什麽區別。若今日主子跟其中一個交好的流言傳出去,不是那瘋子似的四福晉,單說另外兩個隻怕心裏也會對她們主子存了芥蒂吧?


    不要小瞧女人的記恨之心,誰知道她們以後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石姝瑤並不在意,“無妨,隻要咱們一視同仁,平日裏遠著那邊的人就好。時間長了,大家就明白咱們的態度了。”


    還是那句話,她是太子妃,是嫡妻,平常隻跟嫡妻一塊玩耍。至於瓜爾佳氏、李氏之流,交給毓慶宮的李佳側福晉跟他塔拉側福晉也就是了。


    此時石姝瑤的肚子已經有七個月,按照頭一胎的時日算起,隨時都有可能生產。天大地大,什麽都沒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重要。


    她再也沒隨處溜達,隻窩在毓慶宮安心養胎。


    太子倒是來信問過她的情況,她隻說一切都好,並未告知太子生產的時日。


    石姝瑤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女性,她跟太子也不是現代那種夫妻關係。她相當的有理智。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從未祈求過自己生產的時候太子會在身邊溫柔嗬護。


    既然沒有期待,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


    恰恰相反,說了她還有可能讓皇上心生不滿。


    因而,這一胎,她是有打算自己一個人默默生產的。


    不過,該做的準備她還是要做。


    懷胎進入七個月,她就讓人把弘曦跟明霞的東西打包,連人帶東西一塊兒送到乾清宮,讓安長平出麵求皇上幫忙照顧倆孩子。


    石姝瑤給出的理由是:太後年紀大,不好過分麻煩太後;貴妃那邊又有宮務跟十阿哥的婚事忙乎,其他人她信不過。


    好在原本弘曦就時常在乾清宮居住,如今不過多一個明霞,康熙並未說什麽,很痛快的就應下了。


    倆孩子別看年紀不大,懂事的很。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乖乖聽話就是幫了額娘大忙,因此倆人即便很想念額娘,也都忍耐著,隻在乾清宮玩耍,平日裏哪兒也不去。


    倆孩子的懂事惹得康熙父愛泛濫,對兩人是越看越喜歡,到後來哪怕石姝瑤來接,他都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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