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瑤也不管李氏到底什麽意思,她原也跟李氏沒什麽交集。她隻盡到自己的本分,不讓人挑出錯來便是了。


    從慈寧宮迴來,剛走到毓慶宮門口就看到安長平笑眯眯的臉。


    不等她詢問,安長平便湊了上來,“給主子請安,主子,太子殿下來消息了。”


    一晃眼太子走了十餘日,之前說好的隔幾日就會給她寫信,到現在她一封信沒收到,還以為對方忘了呢。


    拿到信,石姝瑤眉頭一挑。這信,若她沒看錯是被人動過的。


    安長平小聲解釋:“主子,不管是宮裏跟外頭聯係,還是外頭往宮裏寫信,都得先送到乾清宮讓皇上過目。”


    言外之意,信是皇上給拆了封,之後又糊上去的。


    石姝瑤點點頭,她直接拆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或許太子早就想到這種情況,他的信很簡單,沒什麽敏感的內容。


    他寫信主要是告訴石姝瑤,兩人已經到了蘇州,暫時安頓下來,讓她不要掛念。順便還介紹了下蘇州的人文,給石姝瑤寄了些蘇州特產。


    待她放下信,安長平就讓人把太子寄來的東西送上來。


    同樣經受過檢查的禮物一件件擺放在桌子上。


    石姝瑤不自在的動動嘴角,太子還真是……她是吃貨麽。


    太子在信中說了,這些是獨獨留給她的,皇上與太後那裏他都有送。


    可這些大包小包也太多了,她一天三頓吃也吃不完。


    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了敲,她吩咐道:“你讓人把東西分一分,毓慶宮每樣留一點嚐嚐味道。其他的,給乾清宮、慈寧宮、永壽宮還有誠郡王、誠安格格府送些。”


    雖然太子說了,皇上那邊他也有給,但太子是他的,自己總要有點表示。還有三阿哥那頭,三阿哥跟太子關係好,太子不在京城,他還讓三福晉告訴她,有事兒去找他。


    雖然自己應該用不到,這個情她認。


    毓慶宮的奴才很快就行動起來,宮裏的奴才速度比較快,隻他們送了些吃食,迴頭拿了不少其他好東西,讓石姝瑤哭笑不得。


    杜嬤嬤笑道:“太子妃娘娘,十阿哥也給我們娘娘來了信,送了不少東西。這個是我們娘娘給您的迴禮。”


    石姝瑤抿抿唇,“小姨這樣太客氣了,不過是一些吃食,倒讓我騙了小姨不少好東西。”


    杜嬤嬤搖頭,“太子妃這話可就不對了,您跟我們娘娘那是什麽關係,即便沒有這些吃食,該給您的也得給。”


    “您不知道,娘娘收到十阿哥的來信多高興,午時就讓人把東西擺上桌,還多吃了一碗飯。”


    貴妃最擔心的就是十阿哥,十阿哥高興,她心裏當然也就高興。


    隨著這封信件的到來,大家也都知道太子出宮竟然是去了江南。


    永壽宮隔壁的翊坤宮,宜妃耷拉著臉歪在貴妃榻上,她對一旁的嬤嬤說道:“嬤嬤,你說貴妃娘娘什麽意思?”


    早前得知十阿哥要跟著太子出宮,她還特意跑了一趟永壽宮道喜。兩人閑聊時,她問起十阿哥去哪兒,貴妃沒正麵迴答,而是故意岔開了話題。


    宜妃又不傻,她一眼看出貴妃是在防著她,她嘴上沒說,心裏老大不得勁兒。


    這幾日,她明麵上跟貴妃還是有說有笑,隻有她自己知道兩人之間產生了隔閡。


    “江南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你說她至於嗎?”


    宜妃已經想了半上午,都沒想明白。


    不管是她還是胤禟、老五都跟江南那邊沒有牽扯,貴妃防著她,不是防錯了人。


    嬤嬤也想不明白,直到九阿哥來了翊坤宮,


    “額娘,您有時間說說八嫂,不過是庶福晉,八哥也是逼不得已,,她鬧也該有個度。你說她這天天的,外頭怎麽看八哥。”


    “庶福晉?”宜妃眼前忽然一亮,像是找到了症結。“我記得八貝勒那側福晉就出自江南吧?她阿瑪是、是”


    “鹽運使。”


    宜妃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鹽運使。”


    貴妃不告訴她,十有八九太子這一趟出門跟江南鹽運有關係。


    一定是這樣。


    宜妃抬頭看向九阿哥,“胤禟,我問你,十阿哥這次有沒有給你寫信?”


    胤禟難得麵色嚴肅,“額娘想說什麽?”


    老十當然有給他寫信,老十還在信裏跟他抱怨,說不過是去個江南,太子居然一路瞞著他。


    等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太子去的是——蘇州。


    他不是老十那個呆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太子此舉不是防備著老十,而是他八哥,因為他八哥剛納的庶福晉林氏便來自江南蘇州。


    那麽,太子去做什麽,答案唿之欲出。


    知道又如何,一封信從蘇州到京城需要好幾日功夫,即便他們立刻送信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他還想著通過林氏拉攏林家,如今看來隻能舍棄。


    揮退伺候的奴才,宜妃組織下語言,“額娘知道你自幼跟老八親近,也知道你沒那種心思。額娘隻希望你跟你五哥一樣,你明白嗎?”


    都說八阿哥溫潤如玉,宜妃卻覺得那就是個笑麵虎,實際上他心機深沉的很。


    八阿哥養在惠妃名下,惠妃住東六宮的延禧宮,而她住的是西六宮翊坤宮。老九跟十阿哥關係好,可以說住得近,年紀相仿。


    他跟老八那是南轅北轍,且兩人中間差了兩歲。怎麽老八偏偏跟他好了呢?


    宮裏麵,除了老九跟十阿哥,還有個七阿哥,那位住東六宮不說,年歲上也隻比八阿哥大一歲。


    若說玩耍,也應該他們倆更親近才對。


    或許是她小人之心,總之,她覺得八阿哥、不真。


    偏偏她這個頭腦精明的蠢兒子,其他事情跟個猴兒似的,遇上八阿哥就犯糊塗。


    九阿哥避開他額娘的目光,心虛道:“額娘,你說什麽呢,八哥跟五哥一樣,我們都沒那個心思,還不能想跟誰一起玩就一起玩了?”


    “太子也不能因為八哥養在惠妃名下,就自動把我們歸到大哥一係吧?他若因為這個清算我們,那也太小心眼了。”


    宜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我說不過你。你愛怎麽就怎樣。”大不了,大不了日後她豁出這張老臉去求太子妃。


    宜妃看得很清楚,太子隸屬正統,且勝券在握,其他人不管怎麽折騰,最後怕也爭不過太子。


    看貴妃就知道,她跟太子妃什麽關係?早前怎的沒讓十阿哥跟毓慶宮走的近?


    不過是她猜透皇上的想法罷了。


    “額娘,那八嫂的事兒”


    宜妃冷哼,“八貝勒是我兒子還是八福晉是我閨女,他們的事兒與我有什麽關係?”


    “老九你也是,你親哥的事兒都沒見你這般上心,為了老八,你倒是積極。”


    “他生母、養母都在,我是哪個牌麵上的人,要給他教導福晉?”


    宜妃越說越來氣,她反複在心裏念著‘這是親兒子,是皇阿哥,不能揍、不能揍’。不然她真怕自己控製不住給胤禟幾巴掌。


    察覺到親額娘生氣了,胤禟不敢繼續捋虎須,他小聲嘀咕,“這不是您從小對她不錯,她最聽您的話麽?”


    他也知道這事兒讓額娘管不太地道。可衛嬪那人隻會一味地伏低做小,且郭絡羅氏看不上她,指望衛嬪教導她,衛嬪怕不是要給她跪下。


    惠妃那頭更不用說,隻是個養母,八哥生母還在。除非皇阿瑪開口、郭絡羅氏鬧得太過,不然,她平時是不怎麽管八哥的。


    胤禟也是沒法子,不然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額娘。


    現在額娘生氣,他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胤禟看著滿臉無奈的八阿哥,小聲道:“要不,你把林家的事兒跟她說說吧。看太子的架勢,林家八成有問題,等消息傳出來,林氏如何還不是八嫂一句話的事兒?”


    如果林家被定罪,林氏就是罪臣之女,她還能有活頭?


    八阿哥蹙眉,良久他搖頭道:“稚子無辜,即便是林家真的有錯,林氏一個閨閣女子礙著什麽。如果咱們聽風就是雨,把人處置了,皇阿瑪怎麽看?”


    什麽無辜不無辜,後麵那話才是八阿哥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在意的不是林氏,而是別人對他的態度。


    八阿哥出身在所有皇阿哥裏頭是最低的。衛嬪出身辛者庫。


    什麽叫辛者庫?眾所周知,包衣屬於奴籍、賤籍,而辛者庫便是這包衣中的包衣,賤籍中的賤籍。


    她跟皇上那純粹就是個意外。


    所以,即便是已經被封嬪,衛嬪仍舊小心翼翼,十分卑微。


    衛嬪都如此,她身後的衛家可想而知。


    八阿哥想要靠外家,根本行不通。衛家別說給他助力,不拖他後腿就不錯了。


    他無人可以依靠,唯一能走的隻有這個‘賢’字,突出的是個溫潤如玉,善良知心。


    九阿哥能想到的事情,他早就想到了。他心中也早就打好腹稿,不管林家最終有事兒沒事兒,他都得保下林氏的性命。


    他需要讓世人看到,他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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