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之後覺羅氏暗道不好,隻她想要收迴臉上的表情卻來不及。


    這下不用誠安格格多說,石文炳就能看出來。


    他麵色漆黑,顫抖著手指著覺羅氏:“所以,真的是你跟林家一起給太子下套?”


    石文炳不敢想,假如這件事讓覺羅氏做成會如何?


    因太過難以置信,他說話都不利索了,“為,為什麽?你,你這樣,可、可想過後果?”


    先不說太子妃是他親侄女,就太子那脾氣、受寵程度是他們石家能算計的?


    石文炳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兢兢業業,守孝結束後皇上沒讓他出京,而是在大理寺做了個京官。


    大理寺那是嫉惡如仇、最公正嚴明的地方,皇上這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


    他,後院起火了。


    “我不是,我沒想算計太子。那可是儲君,縱然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算計儲君啊。我,林家不知打哪兒得知額娘生辰,她們求到我跟前想要一個請帖。”


    “對,她們說之前跟太子妃有些誤會,想要過府道歉。我尋思一張請帖而已,今日那麽多人在,她們也不敢鬧事,就、就給了。”


    在石文炳銳利的眼光下,覺羅氏越說越心虛。


    這是她早就想要的說辭,反正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她都不會承認。


    誠安格格看向石文炳,“宮裏來了消息,明日讓我入宮迴話。”


    石文炳想也沒想道:“到時候額娘直說便是。”


    覺羅氏自作聰明,有什麽後果她都得承擔。


    誠安格格點頭,她又道:“還有,雍郡王福晉也跟林家母女說過話,有人看見她身邊的奴才從林氏跟前經過,之後林氏就弄濕了衣裳。”


    林氏弄濕衣裳的事兒,誠安格格是知道的,當時她以為是有人不小心,現在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對方提前算計好的。


    “額娘您什麽意思,您怪我也就算了,這件事跟婉、跟雍郡王福晉有什麽關係。”


    覺羅氏當即叫嚷起來,皇上對她女兒的印象本就不好,若是讓皇上知道女兒參與進來,那還了得。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行。


    誠安格格沒理她,隻對著石文炳說道:“不是我故意針對她,今日所有接觸林氏的丫頭、主子我都審問過了。明日也會把她們報上去。”


    言外之意,她不僅僅會說石婉淑,石家人跟林氏有接觸的一個都跑不了。


    石文炳心裏很不好受,他還是鄭重的點頭。


    想著今日是額娘的生辰,卻因為他夫人一張請帖搞出來那麽多事,他有些愧疚。


    誠安格格擺擺手,“一場生辰宴而已,比起它,我更希望咱們一家都安安分分的。”


    有時候她也很同情這個便宜兒子,兒子是不錯,可惜娶了這麽個夫人。


    偏,覺羅氏是皇上賜婚,即便做錯事也不能休妻。


    翌日,誠安格格到慈寧宮的時候,康熙、太子以及石姝瑤都在。


    她先是擔憂的看了石姝瑤一眼,見孫女氣色不錯,才放下心。


    誠安格格深唿吸,把昨天調查的結果說了出來,不僅如此,她還把石家所有與林氏有過接觸的人都帶了來。


    當然,她也依言提了石婉淑跟她的奴才。


    聽完誠安格格的敘述,石姝瑤很想翻個白眼。


    不用說了,這件事絕對是石婉淑做的。石婉淑是有多恨她啊,連這樣的計策都能想得出來。


    石姝瑤能想到的,太子當然也想到了。包括康熙,雖還沒有證據,但他直覺石婉淑不無辜。


    康熙道:“原來是意外。如此,老八跟那林氏也算是天定的緣分。梁九功,你即刻去傳旨,冊封林氏為八庶福晉。”


    康熙到底沒有依太子所言給她側福晉的份位。


    “另,雍郡王府上女人還是太少,碩色之女瓜爾佳氏係出名門、賢良淑德,賜給雍郡王為側福晉。”


    上迴太子曾提議給老四後院塞人,康熙一直在猶豫,今日石婉淑所做讓他心中的天平傾斜。


    老四媳婦就是閑的,連太子的事兒都敢插手。


    既然她那麽閑,他索性給老四找個出身高貴的側福晉,讓她一‘閑’到底。


    前後兩道聖旨,把京中不少人給炸蒙圈。八阿哥那個好理解,誠安格格大壽不少人都去了。林氏跟八阿哥抱了滿懷的事兒,有目共睹。


    雍郡王又是怎麽迴事?


    早前還是光頭阿哥的時候就有倆側福晉,如今升任郡王,空閑出來的側福晉位又給填滿了。


    湊巧的,就好似皇上升他就為了給他塞女人似的。


    碩色還不一樣,他出身滿洲大姓瓜爾佳氏,雖與石家不是一支,卻也不差。他本人更是兩江總督。


    他的女兒即便是做個皇子嫡福晉都有資格。


    真要計較起來,瓜爾佳氏比石婉淑也就低了那麽一丁點,甩佟氏、李氏八條街。


    這樣的人皇上居然留給雍郡王做側福晉,莫非……


    隨即他們搖頭,甩掉腦海裏瘋狂的想法。


    皇上對太子好著呢,還有弘曦阿哥,最近更是直接住在乾清宮,由皇上親自教養。皇上怎麽可能放棄太子選擇扶持雍郡王呢?


    在別人看來不可能的事,石婉淑卻覺得理所當然。


    上輩子皇上不就是這樣麽,給太子塞了一個又一個出身好的女人。可惜太子爛泥扶不上牆,有那麽多勢力還是輸了。


    今生……


    石婉淑想的正美,胤禛一臉寒氣的走了進來。石婉淑剛站起來準備說什麽,迎來就是一耳光。


    “胤禛,你幹什麽?”石婉淑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想當初太子即便在混賬也從未動手打過她,四阿哥憑什麽敢?


    胤禛神色陰冷,“幹什麽?本王才要問問你都幹了什麽?瓜爾佳氏,長本事了啊,雍郡王府還不夠你鬧騰,居然膽敢去算計太子?”


    “你得感謝皇家之妻不下堂,不然僅憑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就能休了你。”


    他環顧四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福晉中暑,打今兒起便在後院養病。為免福晉過分操勞,郡王府的事情由佟氏與李氏共同主持。”


    胤禛是從宮裏迴來的,確切的說他是被康熙喊去的。


    石婉淑是他的福晉,她幹的事兒總得讓老四知道。


    皇家確實沒有休妻的說法,但卻可以病逝。人都死了,再娶便是理所當然。


    顯然,康熙是防備老四的,他並不允許石婉淑‘病逝’,卻也不想看她到處蹦躂。


    胤禛後院另外兩個側福晉,佟氏出身佟家,李氏出身有些低,瓜爾佳氏就是他給老四選的代替石婉淑之人。


    而她又隻是側福晉,終究有名無實,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康熙這點計策雖沒明說,卻也沒準備瞞著胤禛。以他的才智看的清清楚楚。


    可越是如此,胤禛越不服氣。


    憑什麽?


    他自問自己不比太子差,就因為他不是嫡子,皇上就否決他的一切,甚至為了太子處處掣肘。


    胤禛不甘心。


    與他同樣不甘心的還有隔壁剛大婚沒多久的八福晉郭絡羅氏。


    胤禛這個可以算做是自作自受,郭絡羅氏純屬無妄之災。她好端端什麽都沒做,憑空冒出來個八庶福晉。


    生性好強,視八阿哥為所有物的八福晉怎麽能忍受得了。


    越想越氣的八福晉當即讓人套上馬車殺進毓慶宮。


    她已經打聽清楚了,給八阿哥送側福晉的事兒就是太子最先提起來的。


    郭絡羅氏心裏氣的要死,好在還沒失去理智,到了毓慶宮她壓著怒氣讓人通報,並沒有亂闖。


    聽聞八福晉求見,正在吃茶的石姝瑤眉頭微挑,她擦擦手道:“讓她進來吧。”


    白桃有些著急,“太子妃,八福晉來肯定沒好事兒,您怎麽能見她呢。”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橫豎她們主子是太子妃地位超然並不怕她。如今她們主子可懷著孕呢,八福晉的不著調有目共睹,萬一衝撞主子怎麽辦?


    石姝瑤不在意道:“放心,郭絡羅氏雖然莽撞,但她的弱點也很明顯,我想她心裏應該是知道輕重的。”


    八福晉的弱點是什麽?


    是八阿哥。


    她應該知道,假如她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麽,八阿哥與她將會承受皇上跟太子的雙重怒火。她自己或許不在意,八阿哥一定在乎。


    為了八阿哥,她也不敢太過放肆。


    果真,八福晉進來後站在她散步開外,且胡亂的給她行了個禮。


    石姝瑤微笑:“八弟妹真是稀客,來人給八福晉賜座、上茶。”她看向郭絡羅氏,“下頭剛進貢上來的日鑄雪芽,八弟妹可要好好嚐嚐。”


    郭絡羅氏是真的喜歡八阿哥,她的一切喜好都圍著八阿哥轉。比如這日鑄雪芽。


    眾所周知,八阿哥最喜歡喝的茶是日鑄雪芽,郭絡羅氏便也一直跟著喝。


    郭絡羅氏是個急性子,她道:“多謝太子妃,我今兒個來不是為了吃茶。我性子直說話不喜繞圈子,就直說了。”


    “我是哪裏得罪了太子與太子妃,皇阿瑪跟惠妃娘娘還在呢,太子就堂而皇之給我們府上塞人。”


    “這不合規矩吧?”


    她承認自己脾氣不好,經常得罪人,但那都是她能得罪起的。像太子、太子妃她從未出言諷刺過。


    哪怕早前說過太子妃的不是,後來也有去道歉。


    她以為她們應該和解了。


    如此,時隔多年太子忽然給八阿哥塞女人是又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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