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話說的很清楚,石婉淑仍心有不甘,她咬牙道:“我,我不信,我想再等等看。”


    院正看向雍郡王,雍郡王冷著臉什麽都沒說,院正卻懂了他的意思。


    他道:“奴才明白了,不過奴才要提醒郡王、郡王福晉,您這個身體還是盡早治療的好。拖下去,拖得越久對您越不利。”


    他剛才已經解釋過,郡王福晉之所以會呈現有孕的脈象,都是喝藥喝出來的。隨著藥效的減弱這種症狀會逐漸減輕,直至消失。


    這也是為什麽前兩月能很明顯感覺到脈象,這個月卻時有時無的原因,等到下個月,這種脈象將會徹底消失。


    到那時就能確定是真有孕還是假的了。


    盡管不喜歡石婉淑,這件事康熙仍舊囑咐院正與錢太醫不得外傳。所以這個後宮除了有紅包群的石姝瑤,其他人並不知道石婉淑沒懷上。


    現在,每次請安,大家都會用羨慕的目光看向石姝瑤的肚子。


    誰能想到呢,頭一胎便是龍鳳呈祥的太子妃,第二胎仍舊是倆,哪怕這一胎是倆小格格也讓人眼饞。


    三福晉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小聲道:“太子妃 保佑,保佑我這胎再生個健康的小阿哥。”


    她旁邊的大福晉噗嗤笑出聲,因笑的著急還嗆著了。“三弟妹,你,哈哈,你這,我還是頭一迴見有人求太子妃保佑生兒子的。”


    別人求子不是拜佛就是菩薩,再不然去有名的道觀。三弟妹倒好,居然摸著太子妃的肚子求子。


    早年生產頻繁,盡管已經養了兩年,大福晉的身體還未完全康複,咳了這一會兒麵色有些蒼白。


    石姝瑤趕緊給她遞了一杯茶。


    她轉頭去看三福晉,一本正經,“三弟妹既然求我,那我少不得得如你的意。放心吧,本宮準了,你這胎還是個小阿哥。”


    她不這般說還好,這一本正經的迴答不隻是大福晉,聽到動靜的太後都笑的前仰後合。


    太後輕揉著肚子,指著她道:“誠安,瞧瞧你們家的猴兒,趕緊的領迴家去,不然哀家非笑死不可。”


    誠安格格也笑著配合,“哎呀,太後娘娘這話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太子妃如今是皇家人,我們可不要。”


    太後更樂了,“太子妃,聽見沒有,你瑪姆都不要你了。”


    石姝瑤也不生氣,她攤手道:“沒關係,今後啊,我就賴在慈寧宮了。反正我也不挑,隨便給個軟塌睡,給口吃的就成。”


    太後好不容易揉好的肚子又被笑疼了。


    榮妃也跟著湊趣,“太子妃運道好,不是有句話叫金口玉言,說不得老三家的還真讓太子妃說準了。”


    三福晉趕緊說著,“那我日後定當帶著厚禮去毓慶宮答謝太子妃。”


    三福晉頭胎就是個阿哥,如今是第二胎。在皇家沒人會嫌棄阿哥少,若她真能再生一個阿哥,那才是站穩腳跟。


    石姝瑤煞有其事的點頭,“那我就等著三弟妹到來。”


    三福晉是年初查出的孕事,時間上要比她早仨月,就算她跟上次一樣早產,也是生在她前頭。


    提起孕事,宜妃眸光一轉,“說起來四福晉月份比太子妃還早一月,不知如今情況如何?這次請平安脈可有看出男女來。”


    “咱們這幾個皇阿哥,除了七阿哥,可就他還沒有嫡子了。德妃妹妹可得好好催催四福晉才行。”


    提起這事兒宜妃甚是得意,因著石婉淑,她家老五娶了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家雖然沒多少助力,烏拉那拉氏人卻不錯。端莊賢淑、溫柔體貼還孝順,不管是對她還是老五都很不錯。


    五福晉同樣有孕,且預產期就在最近幾日。畢竟是五阿哥第一個孩子,宜妃尋了相熟的太醫專門給五福晉瞧過,所有人都說她這一胎保準是個小阿哥。


    德妃麵上不動聲色,手下意識的捏緊帕子,她溫柔的笑道:“多謝宜妃姐姐好意,不過女子講究的是個緣分,強求不得。”


    “再則老四膝下也有了倆阿哥,不缺兒子。倒是五阿哥,聽說五福晉快要生了,妹妹倒是希望她能一舉得男,這樣,皇家這幾位年長的阿哥也都有後了。”


    她這番話同樣沒包括七阿哥在內。


    宜妃跟德妃開始互掐,石姝瑤與三福晉她們有默契的住了嘴。


    每次請安都是這樣,聊著聊著宜妃跟德妃就會杠起來。倆人雖然不識字,卻深諳說話的藝術,你來我往罵人不帶髒字,損人都是笑著的。


    石姝瑤不禁感歎,不愧是‘千古一帝’的後妃,功力就是深厚。


    從慈寧宮出來,石姝瑤原本是想跟額娘、瑪姆說說話的。她們好久沒見弘曦、明霞,很是想念。


    一行人剛走出慈寧宮宮門,有位婦人快步走來給石姝瑤請安。


    “臣婦蘇州鹽運使林蘇氏見過太子妃,見過誠安格格、都統夫人。”


    石姝瑤眉頭一挑。蘇州鹽運使?蘇州隸屬江南,是個繁華的地方,鹽運使也是個肥缺。不過太子跟這種人向來無瓜葛,不知這林蘇氏有什麽事兒?


    內心想了很多,麵上她淡淡道:“林夫人免禮,聽林夫人的口音也是江南人士,不知來京所為何事?”


    京城的皇室宗親無招不得出京,同樣的,地方官員沒有皇上的首肯也不能隨意進京。林蘇氏身為鹽運使的夫人,居然入宮給太後請安當真是稀奇。


    林蘇氏拉了一把站在她身後的少女,“迴太子妃,這是臣女林氏,臣女今年一十有四,剛好是這屆的秀女。這孩子靦腆怕生,臣婦怕她一個人入京多有不便,遂跟著過來照顧一二。”


    石姝瑤恍然,原來是這屆的秀女,那就不奇怪了。


    大清三年一大選,每次大選都定在五月中。京城的秀女還好說,凡符合條件的都會由家中父親或者兄長駕著馬車送她參選。


    外省的秀女則不同,她們大部分會跟著各旗佐領坐馬車入京,之後住在皇家安排好的客棧裏。


    也有家中在京城有親眷的,這部分人會提前入京,住在親戚家,由親戚幫忙找個嬤嬤教導規矩,或者帶著參加某些宴會,提前熟悉京城的規則和生活。


    再有便是在家中嬌寵長大,父母不放心她獨自入京,這種人往往會有母親或者兄長陪同。


    林氏悄悄抬頭看了石姝瑤一眼,對上石姝瑤的眼睛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快速縮迴,然後紅著臉給石姝瑤行禮。


    “臣女給太子妃請安,”她聲若蚊蠅,當真應了她娘說的‘靦腆’。


    石姝瑤微笑,“林姑娘免禮。”


    誠安格格忽然道:“你是鹽運使家的夫人,若本格格沒記錯的話,鹽運使是從四品的官吧。選秀五月進行,如今都六月了,怎麽著你女兒落選了?想讓太子妃幫忙尋個夫家?”


    誠安格格不是石姝瑤,打從林蘇氏說她女兒是這屆秀女,她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


    仔細瞧,這丫頭長得倒是水靈,隻可惜跟她孫女比還是不夠看。


    就這還想嫁給太子,跟她孫女搶,做夢。


    大選前兩項檢查說嚴格其實也不盡然,隻要身體沒毛病,長相端正基本都能過關,更別說鹽運使這種特殊的官家千金。


    在頭兩次選拔中落選,那一定是身體有問題。


    誠安格格是故意的,故意說對方落選。以此來諷刺對方。


    林蘇氏與她女兒麵色有些發白,她也知道初選跟複選刷下去的是什麽貨色,若是讓人誤以為她女兒初選沒過,那還了得。


    她趕緊道:“格格誤會了,臣婦的女兒已經過了初選和複選,後日就要跟著諸位秀女入宮小住。臣婦是,是擔心小女太過膽小,怕她有事兒不敢說,聽聞太子妃和善,特意前來想要求太子妃照顧一二。”


    石姝瑤輕笑,“林夫人怕是找錯人了,此次大選由貴妃娘娘跟宜妃娘娘主持,本宮並沒有參與。你若真擔心你女兒應該去找貴妃和宜妃。”


    “另外,宮女們都是嚴格訓練合格後才入宮的,特別是伺候秀女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即便林姑娘不善言辭,她們也不會忽略林姑娘的。”


    林蘇氏驚訝道:“太子妃不參加麽?”


    不應該啊,上一屆皇上就沒往毓慶宮塞人,這一屆還不塞人麽?明明她早前得到的消息不是這樣的。


    莫非,莫非太子妃善妒,想要把持太子,故意不給太子選妃?


    石姝瑤搖頭,“林夫人也看見了,本宮有孕在身,不適合操勞。你若真擔心你女兒,不如趁著貴妃跟宜妃還未走遠,去求她們。”


    她漫不經心的撥弄手腕上的鐲子,若說剛開始她沒明白這位的意思,此時卻看懂了。正是因為看懂了,她才覺得有些可笑。


    最後的殿選還沒開始呢,這位就迫不及待了。鹽運使是個肥差不假,品級終究有些低了,即便李氏真的入了毓慶宮,隻怕太子也未必能看得上。


    畢竟,它除了官職低,還很敏感。


    封建社會的鹽運從來都是官家把控的,太子若娶了鹽運使的女兒做側福晉,那不是戳皇上肺管子麽。太子有那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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