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迷迷糊糊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敗的柴房,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迴到了兩個月前——和娘親、妹妹在王有才家的日子。


    他並不懷念在王家生活的日子,隻是每日和林舒在一起,他偶爾也會想起親娘,幻想如果娘親和王有才和離,不再被王家的花言巧語蒙騙時,娘親是不是也會像林舒一樣、像爹爹在世時一樣,每日掙錢養家,保護他們,關心他們。


    可當看見身旁昏迷不醒的半夏時,文竹瞬間清醒了,雖然當初爹爹在世時,娘親對他也是極盡疼愛,但娘親嫌他們拖累她,讓她這個舉人夫人有了汙點是真,兩個月前她想毀了妹妹也是真!娘親對他們恨之入骨,不但想劃花半夏的臉,還想將他們推到河裏……


    想到這裏,文竹心痛的閉上眼,不得不麵對現實,那個疼愛他們的娘親,早就死了!從前和樂融融的家庭,也早就散了!


    如今,占據娘親軀殼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她似乎很厲害,不但能整治王有才,還能和官府打上交道,能打壞人,能開店賺錢,也能給他和半夏安心,讓他們有一種歸屬感。


    哀傷許久,文竹強打起精神,與其沉湎過去,倒不如往前看,爹爹肯定也是希望他們過得開心快樂的。


    文竹想,如果這次能活著迴去,他就叫那個女人娘親,真心實意地認她為娘,隻要她對妹妹好,他以後一定給她撐腰,幫她擇婿,為她養老送終!


    林舒:……聽我說謝謝你!


    而如今,是要想辦法怎麽逃離這裏。


    文竹用肩膀輕輕碰撞半夏:“妹妹,妹妹,快醒醒。”


    好一會兒,半夏才悠悠轉醒,看見文竹,她下意識叫了聲,“哥哥。”


    文竹立馬瞧了瞧門外,見無人過來,叮囑半夏:“噓~小聲點,當心被外麵的人聽到了。”


    半夏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被抓了。


    想起那兩個抓他們的壞人,半夏害怕地瑟縮了下,不住地往文竹身邊靠攏,“哥哥,我們…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先別著急,我試試掙開手上的繩索,你幫忙找找有沒有什麽鋒利的東西。”


    半夏環顧四周,破敗的房間裏隻有幾梱木柴,哪有什麽鋒利的東西。


    而文竹用力地試圖掙開繩索,費了許久的勁,把皮都磨掉了,還是沒能掙開。


    “不行,哥哥,這繩索結實,綁得又緊,根本掙不開,你手上的皮都磨出血了,不要再掙了。”


    半夏心疼得哭起來,想到哥哥為了救自己受這樣的罪,心裏更難受了:“哥哥,都怪我不爭氣,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他們抓住,都是我拖累你。”


    “別胡說,我是你哥,就該保護好你,是我沒能力護住你,才搞成現在這樣,你不許自責。”


    當時,文竹和半夏下了學,見天色陰沉沉,悶熱得緊,他們怕下大雨淋濕身子,便決定挑近路走小巷子迴林氏食館。


    走到半路時,文竹看見兩個大漢從對向走來。


    不知為什麽,文竹下意識感覺到這兩個彪悍的大叔來者不善,可巷子前後無人,他隻好想辦法自救。


    見地上有細碎的沙土,文竹蹲下身子假裝整理鞋襪,趁機抓了一把沙土,隨後在半夏耳邊低聲道:“等會兒我叫你跑的時候,你就使勁往前跑,用最快的速度跑迴食館,不要管我,也不要顧其他人,知道嗎?”


    半夏不明所以看向文竹,但見文竹滿臉嚴肅,她隻好點頭應下。


    文竹護著半夏靠邊走,雙方正走到交匯處,文竹見兩個大漢直直向他們衝來,文竹顧不上其他,將半夏往前推,大喊一聲“跑!”,就衝向大漢。


    就在大漢想一把抓住文竹時,文竹將手中的沙土撒向他們的雙眼,猛地推開大漢,就直接朝半夏追了去。


    “啊!”兩個大漢猝不及防被沙土迷了眼睛,被文竹推開後靠著牆使勁揉揉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罵道:“小雜種!他娘的竟敢陰老子!”


    狠狠啐了一口,立馬追了過去。


    文竹見兩人追上來,跑得更快了,三兩下就追上半夏,拉著半夏往前跑。


    因為這段時間有林舒的魔鬼訓練,加上空間井水的加持,文竹在體力上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跑起來速度很快,而且毫不費力。


    但是半夏就顯得力不從心了,之前文竹心疼妹妹,不忍心妹妹早起受苦,林舒見半夏身體太弱不適合高強度訓練,就沒有強行要求半夏一起鍛煉。半夏沒有得到刻意的訓練,隻靠空間井水調理身體,跑得遜色許多,而且很快就氣喘籲籲跑不動路。


    眼見大漢追得越來越近,文竹拽著半夏飛快地跑,跑著跑著,半夏實在跟不上哥哥的腳步,撲通一聲摔在地。


    文竹因為慣性也沒能立即停下將半夏扶起,半夏一倒,大漢就追了上來,將半夏抓住提起來。


    見妹妹被抓,文竹顧不上逃跑,在地上抓了兩把沙土,就往迴跑。


    待靠近時,文竹再次將沙土撒到大漢的臉上,可這次沒有前一次的出其不意,大漢一個側身就避開了。


    “臭小子,你以為老子還會被你這小伎倆陰著?”


    說著,三兩下跑到文竹的麵前,把他摁住,就地打了一通。


    實力懸殊,文竹躲不開、避不掉,生生挨了一頓拳打腳踢,最後實在受不住暈了過去。


    文竹被打得一動不動,半夏哭天喊地地叫喚著,還是抓著半夏的大漢受不了,出言阻止:“行了行了,打一頓得了,別打死了,打死了可就引不來那個小娘皮了!咱們趕緊走,不然一會兒引來其他人就麻煩了。”


    大漢又重重踢了一腳才收手,“小雜種!便宜你了,先讓你苟活兩天,等你那個娘來了,老子就把你給活剮了!”


    兩個大漢,一人拎著一個孩子,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半夏見哥哥人事不省,一直哭哭啼啼個不停,兩人實在不耐煩,“操!你再哭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半夏被嚇得一頓,一想到他們剛才的話,一家三口都要落入他們手中,心中悲切更大,瞬間哭得更大聲。


    哭聲振聾發聵,兩人實在受不住,直接抽出帶有蒙汗藥的麵巾捂住半夏的口鼻。


    兩三息過後,半夏就昏了過去。


    空氣再次安靜,兩人才鬆了口氣,“趕緊迴雞籠山吧,不然等會被發現就麻煩了,聽說那女人還認識官府的人呢!”搞他們這行的,最怕就是和官府打交道了!


    “走吧走吧,再不走一會兒下雨就不好走了,送信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屎蛋還留在鎮上盯著那小娘皮呢,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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