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快閃開!”


    一匹駿馬由遠及近飛奔而來,集市上的行人手忙腳亂地向兩邊退開。


    眾人紛紛抱怨著:


    “當街縱馬,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太過分了,哎呀…別擠…別擠我啊——”


    就在大家爭相往後擠的時候,一個四五歲的幼童,突然從路邊摔了出來。


    幼童驚恐無措地坐在馬路中央,看著疾速而來的快馬,頓時失了反應。


    眼看著馬蹄就要落到幼童的身上——


    “啊!”眾人捂眼驚唿,生怕看到幼童的慘狀。


    林舒見幼童遇險,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來不及多想,隨手將文竹和半夏朝身後推了推,隨即飛快竄出去,抱起孩子迅速滾向一邊。


    馬蹄與幼童擦身而過——


    好險!


    眾人深深唿了一口氣,幸好!


    幸好那女子及時出手,不然,幼童怕是要命喪當場了!


    然而快馬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急速前行。


    林舒氣急,隨手抄起一張椅子就朝那個背影扔去——


    “唔——”


    馬上的人被襲,這才勒馬停下,“誰那麽大膽子,竟敢襲擊本將?”


    林舒抱著孩子,怒斥:“又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當街縱馬行兇?還本將呢!將軍就可以知法犯法?”


    “本將有緊急公務在身,你莫要胡攪蠻纏,否則休怪本將治你一個妨礙公務之罪。”


    男子俊朗的麵容滿是凝重,一雙劍眉緊蹙,鋒利的雙目讓人不敢直視。


    接著,他隨手從腰間扯了個東西扔過去,“緊急時刻你能見義勇為,勇氣可嘉,這個玉佩賞你,休要再做糾纏。”


    林舒抱著孩子慌亂接下,而男子早已策馬飛奔,不知去向。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


    幾個人從街邊衝出來,一把搶過孩子,將林舒圍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家少爺!走,跟我去見官。”


    孩子不哭也不鬧,像是嚇傻了似的,呆呆愣愣的,沒有一絲反應。


    一通指責把林舒整懵了,“喂喂喂,分明就是縱馬之人把這孩子嚇到的,你瞎啊?”


    路人也為林舒不平:“就是啊,要不是這位夫人,孩子怕是要死於馬蹄之下了,你們怎麽還好賴不分呢!”


    奴仆們如何不知是那縱馬之人的過錯,可罪魁禍首已經跑了,他們隻能隨手抓個替罪羊了。


    大聲嚷嚷道:“什麽縱馬之人,要不是你抱著我家少爺滾到一邊,我家少爺能擦傷嗎?你們少在這狗拿耗子,不然我抓你們一起見官!”


    林舒氣笑了,感情還是她多管閑事了?


    路人也是憤怒至極,“你這人怎麽不講理?”


    抱著孩子的婦人輕蔑道:“我們老爺王員外跟縣太爺可熟了,識相的話就乖乖賠錢認錯,否則——把你抓了去蹲大獄。”


    一聽到是王員外,林舒就冷笑不已:“嗬,你們王家是碰瓷家族嗎?”


    婦人一瞪眼:“碰什麽瓷?你好好說話!”


    “女兒受辱被救,見義勇為之人被關押流放,兒子遇險被救,救人之人還要惹官司蹲大獄,那不是碰瓷嗎?見官就見官,我倒要看看青雲鎮還有沒王法了!文竹、半夏,跟緊我,別走散了。”


    青雲鎮歸屬石水縣,也是距離石水縣最近的鎮子,走路隻需要兩刻鍾,平時衙役也會到這邊來巡邏,是以青雲鎮的治安還算好。


    畢竟,誰也不敢在老虎嘴裏搶食!


    行人一聽有熱鬧瞧,紛紛跟了上去。


    縣太爺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林舒一看就知道他沒少收刮民脂民膏。


    縣太爺眯著黃豆大的眼睛:“台下何人,又所為何事啊?”


    此刻王員外也聞訊而來。


    見到王員外,婦人更是挺直了腰杆子,在王員外身邊耳語一番。


    王員外忍著怒意,拱手行禮:“大人安好,今日草民的兒子和奶娘秦氏上街遊玩,這位夫人傷了我家小兒,還惡語傷人,特請大人主持公道。”


    原來是惡婦傷人,縣太爺瞬間覺得索然無味,擺擺手:“哦,王員外素來寬厚仗義,這惡婦態度如此惡劣,那就判她賠償王家十兩,另外公開道歉,若有不從,板子伺候。”


    秦氏挑釁地看向林舒,小人得誌的模樣讓林舒翻了個白眼,“縣令大人,您素來公正嚴明,縱然信任王員外的為人,也要當心惡奴狗仗人勢,禍害他人啊!怎可聽他人一麵之詞就判我有罪呢?萬一惡奴欺上瞞下為非作歹,那不是汙了您的聲譽麽?”


    “嗯,你說的甚是有理。”縣太爺被誇得整個人都舒坦起來,眯眼瞧向林舒,隨即皺了皺眉。


    “咦,本官怎麽看你甚是眼熟?”


    一旁的主簿湊上來:“大人,此人是王舉人家的夫人。”


    林舒頷首笑道:“主簿大人好眼力,民婦正是王舉人家的夫人林氏,不過前幾日我們已經和離了,現在隻有和離的林舒,再沒有舉人夫人王林氏了。”


    縣太爺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和離了?為什麽和離?快說與本官聽聽。”


    林舒滿頭黑線,這縣官好生八卦!


    “道不同不相為謀,民婦與王舉人誌趣不同,強行在一起也是痛苦,還不如選擇和離,往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縣太爺若有所思地看著林舒,點點頭:“這倒是,你倆一看就不合適,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王家的下人呢。”


    林舒:“……”


    這縣太爺究竟是怎麽考上進士的,嘴那麽損,為什麽沒在科舉的路上被人打死?


    看著林舒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主簿重重的咳了兩聲:“大人,現在還在升堂呢。”


    縣太爺這才言歸正傳,“那你說說,是怎麽一個情況?”


    林舒微微福禮:“今日,一男子當街縱馬,招搖過市,而這位小公子突然摔出大街,眼看著小公子就要落入馬蹄之下,民婦不忍悲劇發生,便將孩子救下了。可救下之後,這位大娘卻責怪我多事,導致小公子擦傷了,我們兩人爭執不過,便到了縣衙。”


    “你胡說。”王員外皺眉,對林舒所言頗不認同。


    “莫不是你故意將我兒推出去的,然後再假意救人,想要博一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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