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南嗬嗬笑道:“這家夥沒喝多,他還是舍不得你。需要一個糊塗的機會,趁現在告訴他!”


    “他的機會,…那,林曉海就沒有機會了。”楊幺幺黯然道,雖然她也傾向這種選擇。


    “傻丫頭,也是你的機會呀。”伍南急道。


    “但是小棒槌怎麽辦?他還什麽都不懂,將來如果知道……”


    “給孩子找個新的爸爸,既然他什麽都不懂。”


    楊幺幺現在隻是沒法過良知這一關,她心裏怕得要死。小棒槌把本已傾斜的天秤又拉迴來些。


    這樣一來隻能交給天意了,楊幺幺安慰著自己,在心裏默念:“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


    林曉海、楊幺幺、王明天三個名字就像餃子老虎機上的走馬燈不停閃爍。


    林曉海,最後命運的天秤還是傾向他。不能傷害一個無辜的慫人,這是楊幺幺的良知,但不是她希望出現的結果。


    現在怎麽辦?還給小棒槌一個爸爸嗎?


    正在楊幺幺做著最後的猶豫,伍南忽然說:“你忘了我嗎?一旦還給林曉海清白,你的秘密也將大白天下,我也不再存在了。你真舍得?”


    “你?你和林曉海都不是好東西。”楊幺幺不知是真氣假氣,反正連著林曉海一塊罵了。


    “所以啊,你還有猶豫什麽?”


    “對,去你大爺的林曉海。”楊幺幺心裏罵著,她不需要多麽深刻的理由,隻是有一個拿過來用就行。


    咽下的酒氣順著楊幺幺櫻唇唿出,落在王明天臉上。他不醉也有些迷茫,聽見楊幺幺深情又肯定的說:“對,林曉海當時在現場,他救了我……”


    “真是他打死的劉成?用高跟鞋嗎?”王明天從脖子到臉紅的厲害,追問著說道。


    楊幺幺含淚點頭:“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但是當劉成要強暴我的時候,確實是林曉海救了我。”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相信綁架你的人會是前夫?”王明天完全是順著楊幺幺的節奏在提問,他徹底迷失在這個女人的淚花裏。


    楊幺幺不住地搖頭抽泣,眼淚代替了迴答。是呀,林曉海、王明天包括伍南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答案,這麽看來老陳是不是徹底失算了?


    等另外幾人都睡著了,老陳才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夜裏,他看見的可是和楊幺幺完全不同的星鬥。


    老陳是自己一張床,還在外間。所以悄悄掩上門出來,裏麵的人根本沒發覺,睡的很熟。


    看時間已經接近零點了,夜幕下的山莊,除了風發出的哨音在竄舞流動,鮮有人跡。


    老陳揚步前行,幾分鍾的功夫走到前山的泉口涼亭。


    亭高風更冷,坐不住的老陳掏出手機隨意瀏覽著女兒的照片。臉上一陣歡喜一陣凝重,他已經把任務交給王明天了,對於結果不再執著。這樣才能對人有個交代……


    “天冷,也不知道添件衣服。”黑暗中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說道。


    老陳頓覺身後一股子寒意,長歎一聲道:“嫂子,怎麽多年不見。沒合計在這兒咱們還能說上話。”


    “還不都是為了孩子,你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孩子呢?”那女人近身來到老陳身邊。雖已上了年紀,夜色下白皙的皮膚隱約透著光。


    看得出來這女人年輕的時候容貌應該不俗,現在就算胖了,骨骼架構仍顯挺拔,帶著幾分老來俏。


    老陳根本不敢正視來人,僅僅餘光的碰觸就使他掌心見汗,說不出的緊張。聽見人家問話,慘笑著說道:“這些年,姑娘和我特別生份,照顧也照顧不了幾年了。”


    “別怨姑娘,就你那性子。上次讓劉局叫上你,咱們聚聚。你幹嘛總是推掉?”


    “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時間哪有自己的。”老陳言不由衷的迴答。


    “要不為了姑娘,今天到了家門口都不想和我見一麵吧?”女人歎息著問道。


    “嫂子你兒子的事兒,我已經盡力了。至於我姑娘,個人有個人的命吧……”老陳話說的硬氣,但還是間接答應了什麽。


    “你放心,小雨來山莊工作我會幫你看著……有個一年半載準能戒了。”


    “但願……”老陳說的極其無奈,他顯然並不願意進行這場談話,隻是迫於壓力想盡快結束。


    “小峰的事兒,如果可以……”


    “嫂子,我老了。現在很多案子都是交給年輕人。”老陳立即打斷了女人的話。


    “你呀,這麽多年就是對案子太較真了。其實自己處理,一個恍惚就過去的事兒。”女人的語氣也隨著老陳轉變在變化。


    “如果是我,一定會打起百分百的精神。”老陳堅定的強調說。


    “那你個徒弟……王明天是吧?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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