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功夫一個女警推門而入,匯報工作。按理說她應該敲門,可是聽見裏麵的動靜,隻能進來救駕。


    這下老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把小女警讓到辦公桌前,提高聲音道:“來來,有什麽發現?”


    “數據庫恢複了一部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天街小雨’的注冊時間是11個月之前。”這位女警將文件夾擱在老陳桌上,迴身的功夫掃過楊幺幺和佳敏,在楊幺幺的腳上停頓了兩秒。


    女警抽身撤出。這一進一出之間,給屋裏幾人一個緩衝。


    老陳手托著文件夾總結性說道:“天兒介紹過你和伍南犯罪團夥接觸的經過。如果結合‘天街小雨’注冊時間,基本可以排除該團夥餘黨作案的可能性。”


    “陳老師,是不是接觸過罪犯,也會列為嫌疑人?”


    “沒那個意思,你別多心。”老陳知道楊幺幺現在點火就著,所以避其鋒芒拿起另一本文件夾,接著說:“這個可是新發現,還熱乎著呢。劉成注冊婚戀網站的時間和注冊小說論壇的時間相差不到四天。”


    說完老陳把兩份文件遞給楊幺幺和佳敏,讓她們分別交換觀看。


    女警進來匯報工作她倆聽見了,所以相信這個發現是新鮮出爐的。隻是老陳的反應過快,不愧是多年的老刑警。


    “即使沒有這個報告,你們不也是把劉哥列為嫌疑人嗎?”王佳敏仍在為劉成鳴不平,稱唿不改。


    “有情有義,好姑娘。但是我們辦案講究實事求是……不會…”


    “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佳敏和王明天搶答道。不過對於這句老生常談,他們的認識截然不同。


    王明天心中那是不可磨滅的信念,可是在王佳敏的角度更像是一句敷衍。那麽老陳呢?他這一生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不過現在說的比聽的更多而已。


    這種尷尬從今天談話開始一直存在幾個人之間。


    “你怎麽看?”老陳把問題拋給楊幺幺,因為她的冷靜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判。


    這個女人一定藏著什麽秘密,在楊幺幺和佳敏過來之前,老陳和王明天進行過深度交流。這個案子蹊蹺處太多,王明天的一再堅持下,他們把詢審重心放在劉成身上。可是現在他漸漸壓不住職業的敏感,準備對楊幺幺發起攻堅。


    “陳老師,我是三個多月以前注冊的婚戀網站。劉成注冊的時候我沒有離婚,孩子也沒有上幼兒園。所以他應該不是為了我而注冊,況且那是本地最大的婚戀交友網站,許多單身人士的選擇,不知道您有沒有注冊過?”楊幺幺似乎有意讓老陳難堪,在這種問訊的語言環境裏,分明是不理智的。


    這是老陳從警以來少有的被動。理智告訴他,楊幺幺正在試圖用破壞性的迴答方式讓這次談話中斷。


    “另外,作為佳敏的筆友,劉成是符合條件的。”楊幺幺不待老陳從被動中脫身,馬上又補充說道。


    “妖妖,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懷疑劉哥?”王佳敏驚道。


    “沒有,順著陳老師的思路說說看法。”楊幺幺直視老陳說道,這樣可以不用接觸王佳敏氣勢洶洶的目光。


    “看見沒有,這是符合邏輯的。”老陳暗喜,楊幺幺看似對自己反向施壓,無形中也給她和王佳敏造成嫌隙。


    經驗告訴老陳這是一個難得的突破口。剩下就看看兩位姑娘能不能如他期待的上演一場大戲。


    “楊幺幺,你可得有點良心。那天劉哥知道你要替我見筆友,是怎麽反對的?飯都沒吃完就走了?你懷疑他?”


    “態度未必代表真實想法,但是關於我們準備約見網友的信息,劉成肯定是知情者。”


    “如果知情也是飯桌上聽我們聊起,如果他自己就是‘天街小雨’,即使我們不告訴人家也知道。”


    “對呀,我隻是按照陳老師的思路覺得他符合條件,沒有確認什麽啊。”


    這閨蜜倆人針鋒相對一問一答,王佳敏氣得要死,楊幺幺卻從容淡定。最後還是王佳敏幹嘎巴嘴,輸了半籌。


    “好好,二位。今天咱們就到這,如果再有新的發現,隨時歡迎你們過來共同探討。”老陳笑著起身說道。


    他隔岸觀火,見目的達到選擇在適當的時候終止。這樣等於在楊幺幺和王佳敏埋下一個定時炸彈,此後這兩人不會再有共同的秘密。


    王佳敏和楊幺幺幾乎不願同框,一前一後邁出辦公室。


    “小楊,你上次那個高跟鞋還能穿嗎?”老陳送她們出門,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扔了,磨腳。”楊幺幺快速迴答,毫無思索。


    “也是,光是那個鞋跟少說二斤吧?”


    “好女不過百,鞋子不上秤。沒抱歉法迴答!”楊幺幺說完,頭也不迴跟在王佳敏身後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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