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幫忙。”王明天聞聲而動,招唿幾名警員往老陳喊叫的方向跑去。


    佳敏也跟著跑來,王明天頭也不迴說道:“你呆著,別動。”


    “哦,哦,那你小心點。”王佳敏這迴懂事兒了,知道王明天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幾個人晃著手電一路跑去,看見那個雙腿拐了拐了笨拙奔跑的人。一個警員猜道:“這就是那老薑吧?”


    “應該是,抓住他。”王明天對左右說,因為楊幺幺和劉成的安全就係在這人身上,抓住他便有了結果。


    幾步路的距離,這人眼看被前後堵住,急忙鑽進一間墨綠色箱體車間。


    很快老陳和王明天幾乎同時趕到車間門口,如果不是對這裏七拐八拐的道路不熟悉,本不該追一個殘疾這麽遠。


    當兩隊匯合那一刹,老陳和王明天有些自愧弗如。


    “堵住了,後門。”


    老陳說著自己要往裏麵衝,被王明天攔住。他認為這種衝鋒冒險的事兒應該可著年輕人先來。


    結果被老陳毫不客氣的推開,怒道:“別他媽爭,要是後門溜了人,你等著。”


    說完自己帶人衝了進去,王明天愣了半秒不敢耽擱,自己先一步找可能存在的後門出口。剩下的警員隨機分別跟著他,或是跟進老陳。


    果然多數箱體是獨立的車間,而有的則像現在這種,箱體之間互有連通。


    王明天找到後麵連接的車間後,自己一個箭步躥了進去,因為他看見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女子,那背影明明就是楊幺幺。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那倩影多日來時常浮遊於腦海,隻一映入眼便已確認。


    而且楊幺幺身前似乎還躺著一個人,被其擋住看不到臉麵。一隻腳微曲,另一隻僵挺著支出,看鞋子不就是劉成穿的那雙?


    但是這些觀察都在善念之間,因為他此刻距離楊幺幺所在位置比起闖進那人距離尚遠。


    而那人正是被追逐的大頭殘疾,他後麵已能看見老陳的半拉身子。不能讓他靠近楊幺幺,危機的發生隻在瞬間。王明天拔腿猛衝。


    老陳拚了老命,伸手要夠到佝僂人就差三米多遠。不過這個佝僂人因為身形異於常人,跑動總是變線。老陳躍抓兩次愣是沒抓住。


    這佝僂人突然身子一彎,伸手去拉地閘口。老陳想到這個箱體下麵很可能還有其他連通,可是自己的警員目前都在這一層。如果讓佝僂人打開閘口下去,會更加難追。


    腦子想明白了,身體便不敢怠慢,老陳飛身躍起撲向即將打開閘口的佝僂人。


    那佝僂人身體不靈,但耳朵甚好。聽見腦頂後的風聲鼓動,料想自己就算拉開了閘口也沒有機會下去。索性就地一滾,滾到楊幺幺身旁,快速從褲腿裏掏出銼刀抵住楊幺幺脖頸。


    老陳好一個大撲,沒撲到人但確實把抬起的閘口撲到了,鼻子撞腫了,牙縫也滲出血來。


    他抬頭看著楊幺幺被人挾持,王明天也趕到那人身後,投鼠忌器愣著不敢妄動。


    “冷靜,冷靜啊。”老陳喊著,自己也盡快讓身體和心裏平複到最佳狀態。同時衝王明天使了眼色,提醒他可以伺機而動,製住對方。


    “別,別別,別……”那個佝僂人,體力消耗明顯比警員更大,吃力的說著話。


    老陳沒明白他到底要說的是怎麽個意思 就按照自己理解的說:“放心,我們不傷你,你也別傷人。咱們都別……”


    “別,別……別動。動……動我弄……弄死……她。”佝僂人憋住一口氣總算把話說全了。


    老陳一捂腰,剛才摔在閘板上,本來疼的直咧嘴。一聽佝僂人說話,咧開的嘴差點沒樂出來。心說:“敢情這人不僅是殘疾,還是個口吃。”


    “你叫什麽名字?”老陳經驗豐富,知道得先穩住對方,跟他說話分散其注意力,這樣王明天在他身後才有機會救人。


    “老薑,他叫老薑。老薑,求你別……”楊幺幺終於在瞬息的變化和驚嚇中發出聲,老薑不說話,她得說。盡管語顫,但是信息清晰。


    可是老薑把銼刀抵的更用力,楊幺幺的脖子都見了紅,唿吸也感到困難。


    “老薑是吧?聽說你幹地坪有年頭了,外麵的活是你幹的?”老陳還是試圖和對方說話,讓他分心。


    哪知道老薑嘴巴不張,眼圈卻紅了。可能在他心裏就喜歡好好幹活,好好活著。現在前後都是警察,自己像喪家狗一樣被堵住,也知道支撐不了多久。


    他的人生已經很窩囊了,眼眶裏淚花亦將溢出,它們忍不住了。人還能忍嗎?


    老陳看出對方情緒極不穩定,出事就在分秒之間……


    “小心。”


    老陳大喊!


    老薑突然揮動銼刀,怪叫一聲擊向楊幺幺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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