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清除了大部分女真人的哨兵,王宇最終還是沒有發動攻擊。


    三萬人攻打一萬人的營寨,雖然獲勝的概率很大,卻不能避免傷亡。


    尤其在夜裏,夜幕不但影響女真人,也影響紅巾軍將士,一旦打成了混戰,自身的傷亡很可能更大。


    於是,王宇把攻擊的時間放到了黎明。


    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露頭,紅巾軍就打響了第一炮。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嚴陣以待的女真營寨突然就亂了起來。


    女真人打過熊,獵過虎,偶爾還扛過大野豬,就是沒見過人打炮。


    好幾斤重的大鐵疙瘩,光機一下就撂進了營寨,砸得大家胳膊腿亂飛,這不完犢子了嗎?


    “天雷,敵人會發天雷!”


    “胡說八道,敵人怎麽可能發天雷,這分明就是天罰!”


    “哎呀,老子知道了,肯定是咱們在開封城殺的人太多,這是天神發怒了!”


    “天神爺爺,俺真沒殺多少人啊,連三十個都不到,你不要劈俺啊!”


    “……”


    轟隆轟隆轟隆……


    不等女真人反應過來,一連串的炮聲就響徹天地。


    剛才是試炮,現在才是正式射擊。


    為了盡量避免己方的傷亡,王宇一上來就動用了紅巾軍的底牌,不管是女真步兵,還是女真騎兵,一頓大炮就給轟懵逼了。


    步兵還好,如果膽子夠大,還能堅持一會兒。


    騎兵就不行了,即便人能扛得住,馬也扛不住。


    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抗炮擊訓練,哪怕是再優秀的戰馬,也被驚得噅噅亂叫,又蹦又跳,有些甚至徹底毛了,尥著蹶子可勁竄!


    嚴密的女真大營,一下子就炸了!


    女真人不可謂不精銳,幾乎把一座營盤守得滴水不漏。


    很可惜,轟隆隆的大炮太過震撼,從來沒見過打炮的女真人,根本就扛不住。


    女真人擅長騎馬,騎兵的數量非常多,如果在戰場上排開陣勢對攻,或許很有優勢。


    被人堵在營寨裏炮轟就不行了,騎兵不但發揮不出優勢,受驚的戰馬反而還成了己方的催命符,很多女真勇士,沒有死在紅巾軍的炮彈之下,反而是死在了自己的馬蹄之下!


    王宇站在高高的望車上,隨時關注著女真營中的情況,看到女真大營已亂,當即就下令發動攻擊!


    紅巾軍分別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向女真營寨發動了猛烈攻擊,這叫圍三闕一。


    女真人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弓箭,強弩,甚至連八牛弩都擺好了。


    可惜,還不等反擊,營寨就被紅巾軍的炮火打炸了,弓弩手亂成一團,發射八牛弩的士兵更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直至紅巾軍的火槍兵衝到寨牆近前,才有稀稀拉拉的弩箭從營中射出來。


    紅巾軍火槍兵前麵是盾牌手,隻要不是八牛弩發射的一槍三劍箭,己方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女真人的營寨根本就扛不住炮彈,紅巾軍的火槍兵排成五排,站在倒塌的寨牆外麵,一輪接一輪對著營寨裏的女真人齊射!


    紅巾軍兵力超過女真人,王宇采取了五段擊的戰術,火力那叫一個猛,一打起來就停不住!


    “四太子,文朝人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還是先撤吧,整軍之後再重新殺迴來!”


    兀術不是死心眼,見勢不妙,騎上一匹寶馬,在親兵地拱衛下,棄寨北逃!


    如果戰馬不驚,擅長騎馬的女真人能逃掉很多。


    可惜,營中亂成了一團,人找不著馬,馬找不著人,很多女真士兵不但沒有找到自己的戰馬,反而被亂跑亂跳的戰馬撞傷踏死。


    最終,從北門跑出去的女真人,連一半都不到,剩下的不是被紅巾軍打死,就是跪地投降,要麽就是死在馬蹄之下!


    跑掉的女真人也不好受,在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有五千紅巾軍的騎兵正在等著他們!


    所謂的圍三闕一,並不是放著一個方向不管,而是為了削弱敵人的意誌。


    當敵人意誌崩潰,從無人把守的方向逃跑之後,前方自然有人負責攔截。


    兀術的四千殘兵敗將,遇到了紅巾軍的五千生力軍,可想而知是什麽下場。


    即便女真人擅長騎術,能征善戰,依然不是紅巾軍的對手,被打了一個落花流水!


    不是女真人喜歡流水,主要是紅巾軍不按套路出牌,交鋒之時不是刀槍對決,會噴火的管子照臉唿是什麽鬼?


    紅巾軍的騎兵用的不是步兵的火槍,是管短的火槍。


    短槍不但便於攜帶,還能在馬上裝填,是王宇專門給騎兵設計的。


    正常情況下,每名騎兵配兩支短槍,發生戰鬥時,不等雙方的戰馬對衝到一起,就可以先開兩槍。


    因此,隻要敵人的數量不是很多,雙方騎兵對衝,勝利的一定是紅巾軍。


    當然,女真人也不是吃素的,對撞之前也會射箭。


    不過,和火槍相比,在馬上射箭明顯不占優勢。


    騎兵使用的弓弩,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都遠遠不能和步兵的弓弩相比。


    何況,在高速奔跑的戰馬上射擊,又要拉弓,又要射箭,真正能射準目標的並不多。


    最關鍵的是,馬上射箭需要直起身子,趴在馬背上是沒辦法射箭的。


    坐起身體,本身的目標就會變大,很容易受到對方攻擊。


    火槍就不一樣了,省了拉弓的發力環節,火槍的準頭要遠遠超過弓箭。


    而且,紅巾軍還可以趴在馬背上,一邊躲避敵人的箭矢,一邊射擊。


    更關鍵的是,紅巾軍完全可以雙手持槍,射完左手射右手,一連兩槍,妥妥的雙保險。


    更更更關鍵的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王宇給攔截女真人的騎兵每人都配發了四支火槍。


    雙方距離二十米,紅巾軍騎兵開了第一槍!


    雙方距離十五米,紅巾軍開了第二槍!


    雙方距離十米,紅巾軍開了第三槍!


    雙方距離僅有五米的時候,紅巾軍開了最後一槍!


    這四槍打下來,本來就毫無戰心的女真騎兵,從四千人直接減少到了兩千不到。


    媽了個巴子的,敵人居然會發射掌心雷,還讓不讓老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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