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義軍最盛的時候,占據了六州五十二縣。


    等王宇從琉球迴到杭州市舶司,江南義軍已經丟失了一半的地盤,隻剩下了三州二十來個縣。


    生活在戰區的老百姓更是大幅度銳減,哪怕是依然在江南義軍手裏的地盤,剩下的百姓也不到原來的一半。


    朝廷“收複”的地盤,百姓就更少了,除了一些跑不掉的,或者盲目相信朝廷的死忠,絕大部分老百姓都變成了紅巾軍的海外移民。


    王宇不在的日子裏,方靈芝至少找了他十幾次。


    楊掌櫃問方靈芝找王宇有什麽事情,她一個字都不說。


    “二郎,方姑娘那麽著急見你,是不是想你了?”


    啪!


    田若曦話音未落,肉最厚的地方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少廢話,趕緊讓人通知咱們的財神爺,就說我迴來了!”


    盡管不知道方靈芝找自己具體有什麽事情,卻不妨礙王宇感覺興奮,因為他已經嗅到了銀子的味道……


    呃,原來是田若曦身上的味道,怪不得那麽好聞,處子的芳香啊,還以為是銀子的味道呢!


    收到消息,方靈芝來得很快,一見王宇,眼淚險些沒掉下來。


    不是方靈芝對王宇有什麽不健康的想法,主要是對王宇的支援有想法。


    “王二……郎,你答應給我們江南義軍的支援,什麽時候能到啊?”


    王宇一皺眉:“我不是已經讓楊掌櫃無限滿足你們的訂單了嗎,難道他卡你們的脖子?”


    方靈芝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楊掌櫃很好,從來都不壓貨,隻是,隻是……”


    王宇一言不發,等著方靈芝自己往下說。


    方靈芝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王二郎啊王二郎,你真不是個男人,沒見人家不好意思說嗎,你不是該主動問人家嗎?


    等了半天,見王宇絲毫沒有主動詢問的意思,方靈芝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的銀子已經不多了,能不能先賒賬?”


    王宇一腦門子黑線。


    果然,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小娘們沒安好心,這是準備套路自己。


    “方姑娘,我對你們江南義軍的遭遇,表示最深刻地同情,同時也給予最真摯地祝福,你們……”


    吧啦吧啦……


    王宇整整說了十幾分鍾,卻根本不往正地方說,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套話空話,有用的一句都沒有!


    方靈芝戰將出身,絕對的暴脾氣,剛才的扭扭捏捏,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了,現在見王宇一直打太極,哪裏還能忍得住,火氣騰的一下就躥了上來。


    “王二郎,你就說吧,到底怎樣才能支援我們江南義軍?隻要支援力度夠大,就是想要娶本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王宇:“……”


    王宇兩世為人,見過的美女不要太多,雖然大部分都隻是看看,但也不是一個方靈芝用美色能勾引的。


    “方姑娘,我們紅旗商行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你給錢,我們發貨,不是不可以談感情,但是,感情也是有籌碼的,難道你認為我缺女人嗎?”


    方靈芝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宇,嚴重懷疑眼前這個王二郎某方麵的取向有問題。


    自己可是堂堂的摩尼教聖女,身份何其高貴,能捏著鼻子下嫁你一個奸商,難道你不該偷著樂嗎?


    睡覺都能笑醒的好事,怎麽在你眼裏好像跟買雙破鞋似的,你知不知道想要娶姑奶奶的人有多少?


    “王二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可是堂堂的摩尼教聖女,能下嫁給你,是你祖上燒了不知道多少高香才得來的福氣,你可不要自誤!”


    王宇也懵逼了。


    嚴重懷疑小娘們腦袋有問題。


    什麽摩尼教聖女,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不過就是個糊弄人的玩意,咋的,你自己還當真了?


    其實,兩個人的想法都沒錯,隻不過是理念不同而已。


    王宇來自後世,雖然因為穿越的原因,對某些特殊現象有所敬畏,卻不包括摩尼教這種東西。


    在王宇看來,方靈芝這個所謂的聖女,完全就是一幫神棍搞出來忽悠人的,根本就沒什麽高貴可言,甚至還有些江湖騙子的味道。


    可是,在方靈芝自己的心目中,對摩尼教不說是百分百信仰,最起碼也相信百分之九十九。


    信仰這東西,沒有道理可講,相信的人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不相信的人卻嗤之以鼻。


    不客氣地說,就方靈芝這個所謂的聖女,給自己當小妾,王宇估計都不會同意,何況還要為了她白白支援摩尼教。


    倒不是說方靈芝不夠漂亮,主要是王宇不想背上摩尼教那麽大一個包袱。


    信仰這類教派的人,一般都不好改造,王宇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浪費。


    有人快餓死了,你讓他吃飽穿暖,他不感謝你,卻感謝他信仰的神,說你是神派來拯救他的,你說可氣不可氣?


    王宇供吃供喝,和朝廷軍隊拚命,好容易把摩尼教的人救下來,人家脫險之後,直接給你來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王宇估計能活活氣死!


    “方姑娘,我是有老婆的人,所謂的下嫁就不要再提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的武器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不給我們銀子,我們就沒錢進貨,就算想賒給你們,也沒有東西可賒!”


    懶得和方靈芝掰扯,王宇幹脆一推二六五,武器裝備都不是自己生產的,是我們紅旗商行從別人手裏進的,這下看你還說什麽?


    “方姑娘,我們紅旗商行家大業大,最近更是拚命做慈善,拯救了那麽多你們製造出來的難民,花費的錢財不計其數,就算想資助你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方靈芝眼睛都氣紅了。


    什麽叫我們製造出來的難民,要怪就怪狗朝廷,跟我們摩尼教有什麽關係?


    最可惡的,就是王宇說紅旗商行沒錢。


    沒錢你們還運那麽多難民出海?


    做慈善,鬼才相信,沒有好處的事情,不信你個大奸商會幹那麽起勁!


    “王二郎,那我們不要武器了,要糧食,好嗎?”


    王宇徹底明白了,合著小娘們繞了半天,原來是打自己糧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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