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發現騾車是別人的,有些村民還是羨慕得不行。


    單是王宇拉迴來的那些貨物,就足以讓下河村的一幫窮鬼羨慕到哭。


    白米白麵,一堆雜貨,還有一大罐豬油……


    天哪,還有這麽多布匹,王二郎是在山裏挖到寶了嗎?


    王宇可沒有功夫顯擺,讓幾個小子把騾車上的東西搬進屋,安排車把式老張頭吃飯休息。


    在路上,王宇已經和老張頭說好了,用二兩銀子,換他的趕車手藝。


    接下來的幾天,老張頭要負責教會李鐵柱他們幾個小子趕車。


    “嫂子,我給你買了幾匹棉布,你看看,有時間做幾套衣裳,你的肚兜……咳咳,你的衣裳太舊了。”


    沈婉兒瞥了王宇一眼,想教訓他幾句,讓他不要對自己有什麽非分之想,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自己這個小叔子才剛剛表現好幾天,要是對他打擊得太狠,不知道會不會恢複原狀?


    算了,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哎呀,要是小叔子想對自己不軌,自己該怎麽辦呢?


    嗯,這些棉布真漂亮,自己是真該做一件新肚兜了……呸呸……


    ……


    當老張頭吃了一頓飯之後,之前的想法突然就改變了。


    驢肉湯,白麵餅,這是普通人吃的東西嗎?


    “公子,我能不能以後留下來給你趕車?那二兩銀子的學費不要了!”


    王宇一愣,沒想到一頓飯的威力竟然這麽大。


    可惜,老張頭的手藝雖然不錯,王宇卻不準備留下他。


    “不好意思啊老張,我現在家裏還不想雇外人,你留下住處,將來我如果想找車夫,第一個就去找你,好不好?”


    王宇有很多秘密,並不想讓不知根底的人知道,所以他找的手下都是李鐵柱這些半大小子,可塑性強,容易培養成心腹。


    像老張頭這種老油條就不一定了,在社會上混得時間長了,就算再忠厚,也難免沾染一些市井之氣。


    車夫又不是什麽高難度的職業,王宇完全可以自己培養,犯不著冒險。


    被王宇拒絕,老張頭雖然失望,卻沒有生出任何怨念,他們這種底層的勞動者,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受得欺負多了,早就習慣了,自尊心更是無從談起。


    想著將來還有機會跟王宇混,老張頭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開始教幾個小子趕車。


    老張頭教得仔細,幾個小子學得也認真,隻用了兩天時間,李鐵柱他們就學會了駕駛技術,成為了大文朝版的駕駛員。


    不僅趕車,老張頭還傳授了幾個小子如何喂養牲口,為此,還多在下河村呆了一天。


    當然,老張頭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王宇家的夥食太好,這才不舍得離開。


    就算不是頓頓有肉,也是頓頓有野雞蛋,白米白麵更是敞開了吃,如果不是還有家人要養,老張頭哪怕不要工錢,也要死皮賴臉留下來!


    王宇想的是將來,根本就不在乎眼前的一點點蠅頭小利,在吃飯上從來不摳。


    為了盡快把幾個小子培養起來,李鐵柱,柳樹,張大山,鄭喜河,全都被他叫到家裏,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彌補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身體虧空。


    何況,王宇自己和沈婉兒也需要補充營養,為此,多付出一點點的飯食,王宇認為根本就沒有計較的必要。


    為了減輕沈婉兒的勞動強度,王宇把蘭花嬸叫來幫忙做飯,代價就是她可以和女兒圓圓一起在王宇家吃飯。


    能天天吃好吃的,哪怕一文錢工錢不要,蘭花嬸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這樣的好差事,下河村的人恐怕能從村頭排到村尾,還要什麽工錢?


    車把式老張頭走了,經常鼓動王宇原主耍錢的趙二驢來了。


    “二郎,這麽長時間,你怎麽不去鎮上耍錢啊?”


    王宇皺了皺眉:“上次我不是說了嗎,以後都不玩了。”


    趙二驢把臉一板:“二郎,你怎麽迴事,聽說最近發財了,是不是看不上兄弟了?”


    王宇懶得和心懷叵測的家夥磨嘰:“趙二驢,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勾當?要不是你,我能輸那麽多錢?趕緊滾蛋,以後少來煩我!”


    趙二驢當即翻臉:“王二,少給臉不要臉,不就是最近賺了幾個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不玩也行,趕緊把欠虎哥的錢還了!”


    “哦?”


    王宇挑了挑眉:“我什麽時候欠的錢?”


    “哼,王二你少裝迷糊,這麽長時間,你總共欠了虎哥二十兩銀子,趕緊還錢!”


    王宇氣笑了,他已經翻遍了原主的記憶,也沒發現欠過那個什麽虎哥的錢。


    所謂虎哥,就是在鎮上開賭坊的一個大混混,外號淨街虎。


    “趙二驢,你少胡說八道,我要是欠錢,你就拿欠條過來,不然就是訛人,趕緊給我滾蛋!”


    王宇一揮手,早就躍躍欲試的李鐵柱他們一擁而上,當即就把趙二驢架了出去。


    “滾吧!”


    李鐵柱對著趙二驢的屁股就是一腳,踹了他一個狗啃泥。


    “趙二驢,以後要是再禍害咱們下河村的鄉親,我閹了你!”


    趙二驢半天才爬起來,一邊吐著嘴裏的泥,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王二,李鐵柱,你們給老子等著,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看著趙二驢一瘸一拐的背影,鄭喜河有些擔心地說道:


    “鐵柱,這家夥好像是淨街虎的人,得罪他不怕報複嗎?”


    李鐵柱不屑地瞥了鄭喜河一眼:“喜河,報複肯定會報複,我想問問你,你準備怎麽辦?”


    “這……”


    鄭喜河看了看柳樹和張大山:“你們倆準備怎麽辦?”


    張大山一撇嘴:“不怎麽辦,誰敢對二哥不利,我張大山第一個不答應!”


    柳樹也冷哼一聲:“對,什麽虎哥,在二哥麵前就是個屁,不來也就算了,要是真敢來咱們下河村找麻煩,我的槍刺術可不是白練的!”


    李鐵柱斜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鄭喜河一眼:“怎麽,鄭喜河,看意思,你是準備向淨街虎低頭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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