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諶年糾結兩秒往旁邊讓:「有點亂……」


    林嶠點頭:「我看見了。」


    江諶年哽了哽,弱弱辯解:「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林嶠隨口答。


    答完才驚覺這句話說得過於順口,導致他和江諶年都有那麽片刻的恍惚。


    不應該,他想,在江諶年麵前,他醜態百出過,那是曾經,現在他該做個正兒八經的人。


    「你東西都在這?」他挑了個能聊得話題。


    關上門的江諶年好似背著隊友們玩金屋藏嬌,被身後一問,渾身緊張:「啊是,住在這沒怎麽挪過。」


    「嗯,在搬過去前我想和你開誠布公的談談。」


    低頭疊衣服的江諶年動作放慢,該來的總要來,他仰臉,大眼睛裏滿是拚了的狠色:「好……」


    他宛如慷慨赴死的神情讓林嶠莫名緊張,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不用這樣,那天在樓梯間……當沒有過。我想說,現在我們是隊友,以前發生的事過去了就別再想,包括我對你表白。」


    江諶年心像被人狠狠掐一把,疼難自抑:「那、那也能過去嗎?」


    「我答應加入eg打比賽是因為你,不過不是想和你再續前緣,或者讓你接受我。」


    林嶠白淨臉頰浮現些許微紅,將自己內心剖開細說不難受,就是有點兒羞恥,「我想來履行那時的諾言。」


    兩人同時入青訓隊伍,同樣肩負天賦少年的稱號,好在打不同位置。饒是如此,同是隊伍名人,總會碰上。一來二往就熟悉了。


    多次solo後,江諶年說將來要和他一起拿冠軍,那時他覺得拿冠軍很難,想到要和江諶年一起,再難也有動力。


    再後來江諶年被eg經理選走了,留下他在xj,一年四冠。


    當時在台上看漫天金色雨,他又想起和江諶年的約定,隻笑世事無常。


    他原以為能在xj打到退役,哪想到後來發生那麽多事,兜兜轉轉接到eg由江諶年建議拋過來的橄欖枝,遙想那時稚嫩的承諾,他答應了。


    隻是不知道江諶年是否還記得。


    「冠軍?」江諶年遲疑地吐出兩個字,心情複雜,「所以你讓我別用以前的方式和態度對你,單純地想要兌現承諾?」


    林嶠臉上熱度降下去了,又冷冷淡淡的:「嗯,不光為你,也為我自己。我還想看一場為我慶祝吶喊的金色雨。」


    江諶年心有千萬問,到嘴邊全部化為一句:「你有信心嗎?」


    「你沒有嗎?」林嶠問。


    江諶年哪敢說沒有:「你想要,我就盡力給你拿。」


    林嶠知道這是他慣有的說話方式,沒再為之隨意心動。


    「既然戰隊安排我們住一起,那就別辜負他們的良苦用心。你我之間,從來不缺默契。」


    這點無需質疑,從這兩場比賽就能看出,他兩多數時候都能想到一起去。


    「昨晚答應經理後我迴去想了很久,覺得以前的事要說清楚,免得影響比賽。」林嶠將壓在心底兩年多的事說出來,頓感輕鬆,「就當青訓那段時間裏的林嶠已經退役了。現在容我重新介紹,你好,fame,我是,一個和你有著共同目標的職業選手。」


    看著他伸到麵前的手,江諶年罕見得猶豫了。


    他們都知道,一旦握手,就是在同過往所有說再見。


    快樂也好,難過也罷,還是最後離別時鬧出的難堪,都將隨著這個握手煙消雲散。


    他們隻是不知情人眼裏剛認識二十多天的eg雙c。


    江諶年緩緩抬手,將要握上時突然眉目泛著冷問:「你真的放下對我的感情了?」


    林嶠被問得微愣,後抿唇笑了笑:「會放下的。」


    江諶年不再遲疑,起身握手同時將他往懷裏拉,低聲說:「你放不下的。」


    這個懷抱快到林嶠幾乎沒感覺到,偏頭去看又蹲下整理衣服的江諶年,眉梢微動。


    「我收拾東西很快,你在沙發坐著等我會。」


    林嶠沒答應:「我先幫你把鞋子拿過去。」


    「謝謝嶠嶠。」江諶年露出個大大笑容,見林嶠動作微頓,他解釋,「蛋卷他們都這麽喊你,不是要拋棄過去嗎?那該把我和他們一視同仁。」


    他們能喊,我這個剛被拋去過往被迫統一起跑線的人憑什麽不能喊?


    林嶠似笑非笑:「沒關係,你想喊什麽都行。」


    江諶年嗯嗯點頭:「嶠嶠真好,晚上我請你吃大餐。」


    「不用了,晚上訓練賽別浪。」林嶠幫他把鞋裝進防塵袋裏,再往宿舍拿。


    江諶年答應得快:「好說……」


    林嶠很滿意,搬東西的速度變快了。


    於是在蛋卷等人起床後就發現江諶年已經住到了林嶠房內,效率之高,令人驚嘆。


    下午俱樂部安排了戶外活動,放鬆下被壓迫的心理。


    在這前,林嶠先和奧栗談了直播的事。


    eg直播合約統一和某牙籤訂,根據選手商業價值,合同內容小有變動。


    奧栗把需要注意的地方和林嶠說了,這些條例先過俱樂部律師眼,確認無問題才到他們手裏,隻要把選手當人的,一般不會有問題。


    林嶠看了遍就簽了。


    奧栗發愣:「我發覺你和傳聞相差很大。」


    「傳聞我不近人情,冷漠難纏,一個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慎之又慎?」林嶠直接將論壇上對他的評介一字不差說了出來,「那不是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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