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臣當下最煩的就是這件事。


    他深深地看了這個成天往他心髒上澆火兒還不知道收斂的祖宗一眼,沒理她,兩人坐上車。


    許淮臣:“報地址。”


    許薇薇對正等著他們說話的司機說了句,車子開動。


    窗外的歐式建築向後倒退著,許淮臣的手伸過來牽她。


    她瞪了他一眼,倒沒甩開。


    他笑著把她小了他許多的手握進手裏,感受著她柔軟的指腹,“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閉嘴。”許薇薇對他翻了個白眼。


    “你再讓我不痛快,指不定哪一次就如你所願成真了。”


    他笑著抬起她的手親了親,不再說話,許薇薇就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玩手機。


    男人談了戀愛估計都有動手動腳的毛病,許淮臣也免不了俗,不打擾她,注意力卻都在她身上。


    一會兒摸摸她頭發,一會兒碰碰她臉,許薇薇煩了就說他一句,他好脾氣的哄她。


    過一會兒又摸,惹得司機頻頻透過前視鏡看他倆。


    到了地方,夜晚的紙醉金迷已經顯露了出來。


    許薇薇自然沒約人,沒到剛來這兒一兩天就隨便跟陌生人約著來這種娛樂場玩那份上。


    之所以來這種地方是因為許淮臣還在這兒,能陪著她。


    她一個小姑娘,孤家寡人的,自己瞎跑也不見得安全。


    地方是在熱門娛樂場推薦隨便找的,挑著市中心最熱鬧的一家,剛進來就被歌舞音樂叫囂聲糊了耳朵。


    許薇薇下意識皺了下眉,她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


    但她不痛快,就想給許淮臣找不痛快。


    來都來了,她的包甩在許淮臣懷裏,越過人群往裏走,找了個相對安靜昏暗些的角落座位,要了杯威士忌。


    許淮臣一路都由著她,直到她要了酒,眼底才露出不讚同。


    許薇薇先一步瞥他,“你敢給我換成飲料試試?”


    “你那沾酒就醉的量,還敢來這種地方喝威士忌?”許淮臣要了杯飲料,坐在她身邊。


    他們剛出現在這兒,已經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來搭訕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夜晚,出現在這種地方就是默許了某些事情,來找快樂的。


    情侶一般不會來這種地方約會,結伴來多是各玩各,沒人認為他們倆之間會有什麽火花,就算有也是飲食男女,撬一撬就能帶走了。


    “這不是有你跟著呢,我怕什麽。”許薇薇單手撐下頜,歪著腦袋看他,餘光被五光十色的燈光拂過,襯得她眼梢的豔色更甚。


    “難不成許大少爺還能讓我在這種地方被別人帶走?”


    許淮臣笑了聲,要說什麽。


    不想被人打斷了,他一頓,抬眸。


    對麵卡座突然坐下的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目標正是他身邊的薇薇。


    至於他,完全被忽視了。


    這該死的男人有一副低沉磁性的嗓子,開口低音炮的分量很足,“這位美麗的小姐,今晚有約了嗎?”


    “……”


    昨天是男生,今天是男人。


    許淮臣很少明確的去不喜什麽人或物,但僅僅不到兩天的功夫,他發現他對金發碧眼這個物種厭煩了極致。


    一句“您是眼瞎了嗎”在嘴邊滾了滾,他尚存的教養及時阻止了他。


    許薇薇看好戲似的掃了眼眸光驟然冷冽下來的許淮臣。


    對麵的男人是跟許淮臣完全不同的兩類男人。


    西方人的五官輪廓都更加深邃些,加上他們大多體形更高更壯,於是就顯得更有男人味,是一種力量感的體現。


    對麵這位就差不多是這種類型。


    許淮臣也不矮,但他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兒,這麽一比就有點吃虧。許薇薇十五歲那年他十八,那會兒他就有187的身高了。


    那麽一張溫潤清雋的麵皮不知道迷惑了多少青春期裏的小女生。


    許薇薇因此暗地裏還吃了不少醋,不能遷怒小姑娘,就隻好不聲不響的跟他鬧別扭。


    這傻子每次好聲好氣的哄她,完全不知道她氣在哪裏,像一點兒脾氣沒有似的,他越哄她就越氣。


    慢慢地就讓他覺得是薇薇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許薇薇目光興味的從那男人身上收迴來,沒答,而是語調拖長問許淮臣,“哥哥,我有約了嗎?”


    許淮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薇薇,也沒說話,手繞過去扣住了薇薇的腰,動作顯出頗有些失去風度的把她帶進懷裏。


    他用實際行動迴答了這個問題——


    當著那個男人的麵低頭吻上了她微微上翹的紅唇,男人帶笑的表情僵下來。許淮臣把許薇薇的臉按進胸膛,平靜地抬眸看向他。


    他的眼睛裏並沒有激烈的情緒,例如占有欲、被挑釁的不悅,隻有結了冰似的冷。


    做出了一個口型。


    “滾。”


    舞池裏親密緊貼擁吻的比比皆是,甚至有埋在卡座裏已經迫不及待做出更出格動作的男女。


    許淮臣沒有給別人表演的喜好,更不願意在被人注視的情況下對許薇薇做一些私密的事情,這個舉動屬實是衝動。


    但也隻是淺吻及止,薇薇眼梢的絲毫風情也沒流露出去,就被他死死的藏進了懷裏。


    那男人走了。


    許薇薇從他懷裏抬起頭,還沒唿吸到新鮮空氣,就被他又扣住後頸捏著下巴覆住了唇。


    比之剛才就不是一個程度的了,耳邊音樂聲震耳,堪比催化劑。


    吻迅猛急促,攝住了她的唇,不留一絲縫隙,勾住她的舌尖吮,他把她藏在懷裏,欺負的眼睛都濕透了。


    許淮臣掌握著她的手攥得很緊,頗有種要折斷她的勁兒。


    溫度節節攀升,終於在許薇薇撐不住憋的受不了開始掐他腰的時候舍得鬆開了她。


    “唿……”許薇薇偏過臉,嫵媚漂亮的臉蛋爬上一抹胭脂色的紅豔,貪婪的唿吸著空氣。


    不幹人事的這會兒倒又變迴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了,動作溫柔的由上至下摸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許薇薇緩了好一片刻才覺得自己再次活了過來,活過來唿吸還急促喘息著,第一件事就是罵他,“許淮臣,醋死你丫的算了!”


    “你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體驗刺激?”許淮臣輕笑了聲,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頭往後仰。


    許薇薇被他托高,又被他壓著後頸,胸前柔軟緊貼他的胸膛,都能感受到他腿上緊繃的肌肉。


    他沒再吻,而是曖昧的貼著她的鼻尖,嘴唇若即若離的蹭著她的唇瓣。


    “你要找的不就是這個麽,薇薇。我都給你。”


    他的氣息傳遞到她的鼻尖,溫熱的泛起潮氣。


    許薇薇染著胭脂的臉蛋更紅,眼波似水嫵媚,兩人交換著彼此的唿吸,她用舌尖描繪他的唇線。


    他先是不準她進,任她撩撥了幾下快惱了才微啟唇,挑逗似的給她親,偶爾給點甜頭,勾一下她的舌尖。


    片刻,他忽然又笑了聲,漆黑眸光掃過她的高領毛衣,連脖頸都藏的嚴嚴實實,低聲和她說著,“一早就提前算計好我了是吧。”


    吃準了就要刺激他。


    許薇薇嗔了他一眼,“耍什麽流氓。”


    許淮臣摟著她腰,另一隻手端起桌上那杯威士忌。


    喝了一口,全都渡進她的口中。


    許薇薇沒什麽酒量,菜還癮大,他喂她就喝。


    不一會兒就醉醺醺,眼底撩人的風情褪去,變成了乖。


    就這麽一會兒,還敢跑出來鬧騰。


    他仰起的頭抵在卡座靠背上,因酒意也多了幾分放縱的散漫,盯著她清澈呆滯的眼神。


    許薇薇眼珠轉動了一下,垂著腦袋慢慢地和他對視,湊過來額頭抵他肩膀,嘟囔出一聲,“哥哥。”


    許淮臣冷笑。


    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麽?


    他捏住她有點肉感的臉蛋,“許薇薇,我迴去了你要是敢來這種地方喝酒,你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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